“我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身上你們也搜過瞭,什麼也沒有。”白越道:“如果這個要求你都不敢答應,日後我和平生成瞭親,可怎麼相處?”
譚月靈搜身搜的十分仔細,不但秦九給的那些藥沒瞭,就連秦傢的令牌也沒瞭。
白越角色變換如此之快,叫謝江心裡有點嘀咕,他知道拒絕是最好的。
但是身為聚星老大,謝江多少是有些傲慢的,總覺得白越說得對,一個他拿捏在手裡讓生就生,讓死就死的人,又能翻出什麼天來。
簡傢發現白越失蹤,至少是晚上的事情,開始一定在城裡找,找出城肯定要半夜。
京城交通方便,四通八達,又不是通緝要犯不可能調動兵馬,在簡禹不在傢的情況下,想要趕上他們並不容易,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決定在這裡停留幾個時辰。
昨夜白越崩潰哭喊的樣子在腦海中閃過,謝江終於道:“好,就讓你自己去挑喜服和首飾,畢竟是我兒子成親,委屈瞭你,也不能委屈我兒子。”
謝江面色陰沉:“不過你聽著,若是我察覺你耍什麼花招,就立刻要你的命。”
白越面上依然沉重,但心裡,長長地松瞭口氣。
秦五那天可是在她面前誇瞭海口的。
你拿著這塊令牌,隻要出瞭京城,五湖四海,就沒有一個地方找不到秦傢的招牌。但白越覺得令牌太顯眼,又容易掉,於是約定瞭一個補充暗號。
秦五啊秦五,白越在心裡祈禱,你要是說的是真的,以前你坑我那些就一筆勾銷,從此我把你當貴人。
你要是吹牛,等我死瞭化為厲鬼,一定兇猛無比,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過好日子。
白越咬牙切齒地出瞭門,那樣子別人看瞭,完全不能跟一個即將去采買新婚用品的準新娘子聯系在一起,隻覺得她是要去砍人的。
這小鎮確實是一個小鎮,但不是特別偏僻。
白越一路昏昏沉沉,但心裡的計算一刻也沒落下。
秦五吹牛吹得無邊無際,但事實上,秦傢的產業不可能分佈每一個小鎮小鄉村,好在白越認真地想瞭之後,確定聚星的聯絡點,也不可能在太偏僻的地方。
一來交通不便有什麼事情不好跑,二來,太小的地方消息閉塞,來一個外地人不用一刻鐘全村都知道瞭,也不利於隱蔽。
此時此刻前面是條絕路,隻能賭一賭瞭。
謝江親自帶著白越和謝平生,又帶瞭兩個手下出瞭門。謝平生也知道白越是要找機會跑的,但是有些絕望的不知道這個機會哪裡來。
小鎮果然還挺熱鬧,半下午的時候,街上還有人來往,謝江隨便逮瞭個人問鎮子上最好的一個成衣鋪在哪裡,最好的銀樓在哪裡,最好的胭脂水粉店在哪裡。
成親總要穿一身紅,不光是白越,謝平生也要買衣服,就連謝江,也打算買一身新衣服應個景呢。
於是先進瞭成衣鋪,掌櫃的一看這一大群人,高興地應瞭出來。
“要成親的禮服?”掌櫃的一聽這要求立刻拍胸脯道:“幾位客官放心,小店無論手工還是佈料,那都是鎮上最好的,請問您什麼時候要……”
謝江道:“今天。”
“……”掌櫃的張瞭張口沒出聲,大約有一萬句不當講的話。
有誰傢是到瞭成親的那一天,才來買喜服的?當喜服是什麼東西,酒樓後廚裡的大白菜麼,切吧切吧一盞茶功夫就能給你做一鍋熱騰騰的。
“客官,您開玩笑瞭?”掌櫃的心裡有點不高興,但還是陪著笑臉。
謝江往櫃臺上放瞭一錠銀子:“沒開玩笑,給他們倆找一身,我知道現做來不及,有現成的改一改。我們馬上就拿走。”
哪有這麼買喜服的,掌櫃的本是要斷然拒絕的,但是看見銀子後改口道:“這位公子和這位小姐都長得如此的好,不管什麼衣服穿著都好看,小的這就給二位找。”
要不是現在的境況實在太慘,白越都想笑一下。
掌櫃的對著內堂喊:“娘子,娘子。”
內堂裡應聲走出來一個婦人。
“這位小姐要買一身喜服。”掌櫃的道:“你帶她試一下咱們店裡客人留下的那幾套,看看合身嗎?”
這是成衣鋪的老板娘,白越是女子,自然是由老板娘服務。
老板娘一見櫃臺上的銀子,立刻眉開眼笑:“咱們店裡啊,有好幾套現成的喜服,都好看,特別好看,小姐隨我進來試一下。”
謝江突然伸手一擋:“不必瞭。”
眾人都是一愣。
“幾件都要瞭。”謝江道:“都給我包起來,回去看哪件合適穿哪件。”
這簡直……老板娘都不知該說什麼。
但是付錢的人是老大,謝江願意多給錢,掌櫃的當然願意,趕忙叫夫人去打包幾件衣服。
白越倒是很淡定,他們在商議的時候,就靠著櫃臺看裡面的東西,成衣店也有一些配飾,比如帕子,香囊,簡單的首飾也有一些,可以給客人用來配衣服。
“我買點小玩意。”白越道。
自然是請示謝江,謝江雖然心裡很警惕,但既然已經出來瞭,也不好說不,點瞭點頭:“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隻要不離開他的視線,就不相信她能翻出浪花來。
掌櫃的連忙走到櫃臺後面:“小姐要什麼?”
“這個帕子拿給我看看,還有這個珠鏈。”白越指瞭好幾樣東西:“這個胭脂,胭脂我可以試一下顏色麼?”
“當然可以。”掌櫃的拿出一盒打開的:“這一盒專門給客人試顏色的,您看看。”
白越打開胭脂,用手指沾瞭點,在自己手背上抹瞭抹:“挺好的,這個要瞭,帕子也要瞭。這個珠鏈不要,你放回去吧。”
珠鏈挺長的,白越拿起來繞一繞,放進原本的絲絨托盤裡,見老板正在給胭脂裝盒,就順手連托盤一起給放進瞭櫃臺。
一時間,東西都全瞭,謝江的手下大包小包的拎著,一起出瞭門。
白越走後,掌櫃得收拾一下臺面,突然目光不動瞭:“娘子,娘子快來。”
這一聲都哆嗦瞭,老板娘忙跑瞭過來:“怎麼瞭怎麼瞭?”
掌櫃的小心翼翼端出那盤被白越放回去的珠鏈,細長的珍珠項鏈被彎曲成瞭一個奇異的形狀,盤在托盤裡。
“這不是……前幾日上頭傳的消息嗎?”老板娘輕聲道:“若是有人用這圖形前來聯系,必須無條件幫她,答應她的一切要求,說那是咱們傢的大恩人來著。”
掌櫃的喃喃道:“剛才那位姑娘,對,就是那個新娘子,難怪她拿鏈子的時候,還偷偷沖我眨瞭眨眼,我還以為……”
啪的一聲,掌櫃的頭上多瞭個包。
“以為什麼,以為人傢看上你瞭不成?”老板娘恨恨道:“還不趕緊去聯系上面,我去打聽一下,那姑娘這樣來傳信,一定是被脅迫瞭,才一句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