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連連點頭,然後從懷裡又摸出一塊銀子上供。徐飛揚覺得簡直沒眼看,隻想把身後肖童他們的眼睛都捂住。
白越接瞭銀子,習慣性又掂瞭掂,還好忍住瞭,她也是電視看多瞭被帶歪瞭,看見黃金白銀隻想上牙啃上一啃。
白越將銀子揣上,對林怡道:“莫奕是大理寺卿,要處理許多疑難案件,論理,你們也確實該培訓些這方面的知識。”
林怡敢怒不敢言。
白越道:“殺人無非是幾種,情殺,仇殺,劫殺,還有少數瘋子的隨機殺人。”
“那今日的事,您覺得屬於哪一種?”
白越道:“仇殺。”
“為什麼?”
“因為舌頭被兇手拿走瞭。”白越道:“我曾經見過一個案子,兇手行兇後,無一例外地會將死者的眼睛挖去,因為他傢鄉有一種說法,死者眼睛會存下最後一個見的人,他心虛害怕。”
林怡想想明白:“那舌頭呢?”
“十八層地獄第一層,是拔舌地獄,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白越道:“兇手割去死者舌頭,總不見得是回傢下酒的,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雖然是林怡問的,但是眾人都在後面聽,想想也有道理。
白越走到瞭自己房間門口,拽門:“一種可能,兇手和受害者有口舌爭辯,產生瞭矛盾,覺得受害者死後該下拔舌地獄。”
“還有一種,死者看見瞭什麼,應該說話而沒有說話,應該出來作證而沒有作證,兇手認為他沒有為自己說話,所以不需要舌頭。”
白越說著拽開瞭門,突然她感覺房間裡有個人影,嚇得啊呀一聲往後退瞭一步。
這一下給後面的人也嚇得不輕,啊呀聲未落下,徐飛揚已經將白越拽在瞭自己身後,肖童等人也都拔出瞭劍,將白越團團圍住。
屋子裡燈一直亮著,桌邊坐瞭個人,看見白越被擋在眾人身後,笑道:“這次不錯,你身邊安排瞭這麼多人保護,我也就放心瞭。”
那人說著,走瞭過來,隻是一晃,眾人連看都沒看清,視網膜裡隻留下一道殘影,手中刀劍便紛紛落瞭地,站在最後的白越被撈瞭出去。
“師伯?”白越驚喜道:“您怎麼來啦?”
輕輕松松從十幾個人手裡將她拽出來的人正是白川,此時整個客棧都有守衛,但白川進瞭她房間,竟然無人察覺。
林怡和徐飛揚都見過白川,一見是他,松瞭一口氣的同時也高興起來,他們是不能輕易進山的,但如果白川願意出手相助,那就事半功倍瞭。
肖童等人開始受瞭驚嚇,這哪裡來的人如此厲害,若是敵人,他們連一個照面都走不過,這也太可怕瞭。直到白越喊出師伯,松一口氣的同時更意外瞭。
白越,聽說是簡禹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山村裡來京城的姑娘,哪裡來個這麼厲害的師伯。這種武功簡直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江湖中無人能出其右。
“還不是你跑得太快瞭。”白川哼一聲:“我不過出去兩日,回去你已經和簡禹跑瞭,我連追帶趕地,追到瞭這裡。”
白越嘿嘿一笑,對肖童道:“沒事兒,這是我師伯,不必擔心,大傢都回去休息吧。”
肖童和一幹侍衛心裡都不是很舒服,雖然白川的武功確實奇高,但是他們作為寧王的親信手下,也確實沒受過什麼氣。
白川倨傲,懶得看他們一眼,自顧自斟茶喝,但是他低估瞭徐飛揚的臉皮,他的手剛碰上茶壺,徐飛揚就一個箭步躥瞭過來。
“前輩日夜趕路,辛苦瞭。”徐飛揚忙給白川斟茶倒水:“前輩吃晚飯瞭麼,想吃點什麼,小的讓人去做瞭給您送來。”
這還差不多,白川微微頷首:“看著送吧,我也不太挑食。”
“是是是。”徐飛揚殷勤應著:“小的這就去,前輩您稍等片刻。”
客棧廚房雖然出瞭那麼一樁事,可小鎮裡還有酒樓呢,徐飛揚當下出去找瞭客棧小廝,讓去鎮上最好的酒樓,不必在乎錢,挑好的送一桌過來,再有什麼好酒也送幾壇,撿好的要是敢糊弄把你店砸瞭。
看徐飛揚如此殷勤,也不知為什麼,肖童的心裡突然就舒服瞭。這人看來確實是個厲害角色,要不然徐飛揚跟著簡禹也不是做小伏低的人,不至於獻殷勤獻得如此自然。
肖童當下點瞭點頭:“我先下去瞭。”
肖童走後,林怡也識相地下去瞭,白越這才道:“師伯,你這麼著急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白川道:“來帶你進雪山。”
“啊?”白越在一旁坐下:“為什麼呀?”
“我知道簡禹肯定不敢帶你進山。”白川道:“之前你失蹤那幾天,簡禹他娘給你算瞭命,說你一直往南能遇上貴人。我想著也給你算一算,便去找另一個很厲害的朋友,他一算也是如此。”
往南走,能遇到貴人?白越此時不由的奇怪起來,他們這一路都是往南的沒錯,但是什麼人都沒遇見,再往南,就隻有進山瞭。
“簡禹不敢帶你進山,我也不放心他帶你進山。”白川道:“我朋友說,你有血光之災,南方遇貴人,可保無恙。所以我想來想去,要來找你一趟,帶你進山。”
貴人是否有白越不置可否,但是聽說白川要帶她進山,十分開心:“師伯要是願意進山,那太好瞭。簡禹跟著寧王進山一天瞭,說實話我還有點擔心。咱們也去,有事情還能幫幫忙。”
白川心裡不痛快地哼瞭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白越組織起來的救援隊正在非常虔誠地祈禱簡禹他們的平安歸來,突然便收到瞭命令。
休整一夜,明天上山。
安田遠一夜未睡,將死者的親戚朋友查瞭一圈之後,得到一個消息,今天白天,他因為買東西付錢沒付錢的爭執,和雜貨鋪老板大吵瞭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