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聽簡禹一個個說起,奇怪道:“沈大哥這次不跟咱們去麼,他之前不是還說想去草原轉轉?”
“哦,他暫時去不瞭。”簡禹笑得非常幸災樂禍。
白越奇道:“他怎麼瞭?”
“解決人生大事。”簡禹笑:“別看沈燁桃花盛,但這一把年紀也沒成婚,也沒訂婚,傢裡著急啊。因此放瞭話,成親不著急可以,但是必須先找個合眼緣的小姐訂婚,沒訂婚之前,不許離開京城。”
果然不管什麼年代,也逃不脫催婚的噩夢啊。
白越想著沈燁現在在傢裡苦著臉的模樣,吭哧吭哧地想笑。
然後就聽簡禹得意道:“其實我也是勸他,別天天喊著紅顏知己遍天下,那有什麼用。讓傢裡給尋門好人傢的小姐,趕緊定下來,有個知冷知暖的身邊人多好。”
簡禹和沈燁,當年也是難兄難弟。
沈燁得知簡禹傢裡給安排瞭個指腹為婚的對象後,還陪著簡禹好好醉瞭一場,祭奠兄弟死去的自由和青春呢。
誰知道世事無常,誰也沒想到簡禹那麼快就淪陷瞭,隻剩下沈燁一個單身狗。
汪汪汪!
梁蒙牽著邢隊一副緊張的模樣跑瞭過來:“白小姐,白小姐。”
“怎麼瞭?”白越最近精神比較緊張,看著梁蒙那模樣就跟著緊張:“怎麼瞭怎麼瞭?”
梁蒙低聲道:“有人找您。”
白越問誰啊。
她腦中第一個出現的是成朔,其實她在出門前,還想去找一趟成朔。但是實在不知道用什麼理由,偷偷摸摸不是不行,成朔一定有辦法避開簡禹,但不太好。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讓簡禹知道瞭,心裡肯定有疙瘩,就一個邢隊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呢,不能再鬧出其他事情瞭。
梁蒙道:“是寧王妃。”
“啊?”大傢都奇怪瞭。
白越皺眉道:“寧王妃,找我幹什麼?”
莫非來給她送香芋珍珠蛋奶的配方?
“這我哪兒敢問。”梁蒙連連搖頭:“夫人已經去陪著瞭,您趕緊過去吧。”
和寧王府挨邊的就沒有好人,簡禹這個認知是不會變的,哪怕成朔剛幫瞭他一回。
簡禹道:“我陪你去。”
“少爺少爺。”梁蒙忙將人拽住:“寧王妃是來找白小姐,您去不合適啊。”
女眷有女眷的來往,簡禹一個大男人,此時不適合出頭露面。
簡禹無奈地牽過邢隊。
白越突然警覺道:“不會是寧王讓她來,刺探邢隊的情況的吧。莫奕,你帶邢隊先躲起來吧,等我把人打發瞭再出來。”
簡禹突然覺得成朔在白越心裡的形象,肯定還不如在自己心裡。畢竟偷雞摸狗這種事情,他覺得成朔是做不出來的。
寧王妃端莊秀美,溫柔善良。雖然大傢討厭成朔的,但是都不討厭寧王妃。
簡母陪著說瞭會兒話,見白越來瞭,就讓她們自己聊,看寧王妃那樣子,似乎有什麼話要私下對白越說。
白越很奇怪,不過還是將寧王妃帶去瞭自己的院子。
進瞭房間,關上門,這才道:“王妃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畢竟吃瞭人傢兩碗那麼好吃的甜點。
“是。”寧王妃面上十分為難:“這事情,有些難以啟齒,但我思來想去,也無第二人可說。聽說你們不日就要離京出遠門去,所以才鼓起勇氣,上門叨擾。”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客氣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白越可受不瞭一個那麼溫柔的大美人這麼說話。
隻要不是打邢隊的主意,其他都好說。
白越的嗓音也低瞭幾分,輕聲道:“有什麼事情王妃您盡管說,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
以前不行,現在有什麼問題。您是我的嫂子們……之一啊。
寧王妃垂眸一會兒,這才鼓足勇氣道:“是這樣的。”
白越認真點頭。
寧王妃道:“王爺之前,和白小姐,還有簡大人一起出瞭一趟門,受瞭傷,回來後,性情便有些不同。”
白越連頭都不敢點瞭。
寧王妃道:“這也過去快兩個月瞭,我也問瞭太醫,太醫說王爺的身體已經都復原瞭。”
“那不是挺好的嗎?”白越小心翼翼試探道:“我見王爺現在性情十分溫和,待人接物也都坦然,這不是……挺好的嗎?”
浪子回頭金不換,誰還能真喜歡以前那個不成?
寧王妃很糾結:“王爺若轉瞭性子,自然是好的。但是……但是……但是……”
寧王妃低瞭頭,臉漸漸紅瞭。
白越頓悟瞭。
白越把椅子拽過去一點,低聲道:“寧王,是不是這段時間都沒去王妃房裡?”
寧王妃低聲道:“這倒是沒什麼,但是王府裡還有其他的姐妹,王爺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宿在書房,大傢十分不安。”
白越感慨啊,白越唏噓啊,白越還有一點點的羨慕。這等好事怎麼就給邢隊碰上瞭,沒給她碰上。
寧王妃十分不好意思,連聲道:“我知道白小姐尚未成婚,這事情我是萬不該來找你的。但是我這麼多年,隻見王爺對你與眾不同,我想來想去,隻好來找你,能不能勸勸王爺?”
白越張瞭張嘴,覺得這事情寧王妃真是病急亂投醫瞭。
這事兒怎麼可能辦得瞭?她是什麼立場,怎麼能開這個口。
當然私下是能開的,但是她現在和成朔沒辦法私下啊。
就在白越想著怎麼能力所能及地幫一把寧王妃,也幫一把成朔的時候,有人急匆匆的過來瞭。
是跟隨寧王妃一起來的丫鬟,臉色煞白。
“怎麼瞭?”寧王妃看著她的表情,隻覺大事不好。
“大事不好瞭。”丫鬟道:“王妃,王妃娘娘。府裡出事瞭,請您趕緊回去。”
寧王府能出什麼事,白越也跟著緊張瞭一下,忙道:“什麼事?”
要是成朔出瞭什麼事情,她是肯定要管的。若出瞭簡禹也說不上話的大事,哪怕求白川直接把成朔帶走,那也不能袖手旁觀。
丫鬟低聲道:“金夫人沒瞭。”
寧王妃一下子站瞭起來:“怎麼回事?”
丫鬟道:“金夫人昨日說不舒服,今日沒出門下人便以為是睡得晚。待到方才,丫鬟不放心進去一看,卻見她穿著一身紅衣,吊死在房梁上瞭。”
寧王妃身體一晃,白越連忙扶住,將人慢慢地放在椅子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