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蒙三人組敗下陣來,一人喝瞭一碗酒,當前比分零比零。
如果有人問,誰來比劃誰來猜的趣味性怎麼保證,重點不是比劃的人,也不是猜的人,而是出題的人。
開始大傢不太熟悉,還有點矜持,後來放開瞭,就顧不上太多瞭,絞盡腦汁花樣翻新。
當梁蒙比劃完‘抓耳撓腮’之後,大傢已經笑不動瞭。
白川和石問天兩個前輩沒有參加遊戲,但是坐在一旁桌上,一邊喝酒說話,一邊看一群孩子鬧。
開始的時候,還是偶爾看一眼,後來也被吸引瞭,話都不說瞭,看著他們玩遊戲感覺自己都年輕瞭好幾歲。
石問天還忍不住評價梁蒙:“這孩子平時看著也挺精明,怎麼這會兒呆蠢呆蠢的?”
梁蒙覺得自己受到瞭極大的侮辱,大概是喝瞭點酒的原因,平時肯定不敢和石問天叫板,這會兒竟然橫起來瞭。
梁蒙蹭蹭蹭跑過去,臉紅脖子粗道:“前輩,這又不是比武,哪兒那麼容易,您行您上啊。”
呦,小崽子膽兒肥瞭。
石問天看看梁蒙,又看看白川,覺得應該給梁蒙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以後對老前輩要有應有的尊重。
石問天站起瞭身:“上就上,老白,來一個。”
白川也晃晃悠悠地站瞭起來:“來吧。”
萬萬沒想到白川和石問天也下場瞭,眾人一下都打起瞭精神,紛紛圍瞭過來。
白川比劃,石問天猜,兩人站好。
白越正打算從紙條裡抽一張,梁蒙撲瞭過來,他抱著不可明說的惡毒心思,在紙條裡挑挑揀揀,挑挑揀揀,然後挑出一張塞進白越手裡。
白越一看,對梁蒙道:“我看你是想挨打。”
但梁蒙喝多瞭,對此無所畏懼。
白越將紙條打開,給白川看。
是一句俗語‘狗眼看人低’。
梁蒙摟住邢隊,把腦袋埋在邢隊的毛毛裡,吭哧吭哧地笑。
白川點瞭點頭表示明白,他伸手,五個字。
然後白川點瞭點梁蒙的眼睛,然後又點瞭點白越,再手掌往下一壓。
石問天道:“狗眼看人低。”
“……”
梁蒙跳瞭起來:“不對,為什麼狗眼要指我,為什麼不指邢隊……”
徐飛揚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梁蒙。
“冷靜,冷靜,算瞭,算瞭。”徐飛揚勸道:“反正你也打不過。”
梁蒙不服氣,又挑挑揀揀,挑挑揀揀,挑出一張紙條。
這個超級難,梁蒙笑瞭。
大傢都覺得梁蒙今晚這頓打怕是跑不掉瞭。
簡禹看一眼白越,這詞兒你也能寫出來,說實在的,你也挺缺德的。
白越忍著笑給白川亮瞭一下紙條,坑爹她沒機會,坑師伯一回還是可以的。
紙條上寫著,一隻蛤蟆四條腿。
剛才是因為現場有邢隊,給瞭白川投機取巧的機會,這回看他怎麼辦,四隻腿的蛤蟆,看他怎麼帥氣演繹。
白川果然陷入瞭沉思,他是不能像梁蒙那樣又蹦又跳裝蛤蟆的,太有損他前輩高人的形象。但這個東西吧,確實不好弄……
白川沉吟瞭一下,道:“七個字,和青蛙很像。”
石問天道:“一隻蛤蟆四條腿。”
這也行。
眾人都驚呆瞭。
梁蒙立刻喊道:“這不可能,一定有問題。”
白越也覺得有問題,剛才的紙條白川肯定沒看見,但就憑他說的和青蛙很像,能猜出一隻蛤蟆四條腿也太扯瞭,而且是非常自信的那種,一點兒不帶磕巴的。
白川得意地笑瞭:“我和老石幾十年的交情,豈是你們這群小鬼能明白的。”
兩位老前輩輕輕松松完虐眾人,又得意地坐回桌子邊上喝酒去瞭。
難得的白越和梁蒙聚在一起,先研究紙條,研究完瞭沒問題。白越又仔仔細細地回想瞭剛才的經過,一拍桌子。
“我知道瞭,師伯你作弊。”
白川差一點把杯子裡的酒給灑瞭出來。
這孩子那麼實誠幹什麼嗎,就算猜到瞭他作弊,也不要說出來啊。胳膊肘往外拐啊。
倒是石問天很有興趣:“怎麼作弊,你說說,要是說對瞭,嗯,我送你們一人一個小玩意兒。”
石問天的小玩意兒啊,眾人一起用鼓勵的眼神看白越。
發傢致富就靠你瞭!
白越篤定道:“你們肯定是用瞭傳音入密之類的特別的功夫。”
連白川都意外瞭:“你竟然知道這種功夫。”
白越更意外:“竟然真的有這種功夫。”
這個世界太不靠譜瞭。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降龍十八掌,能不能真的召喚出十八條龍來。那十八條龍要是賣瞭,肯定能賣不少錢。
白川不說話,隻是深邃地看著大傢,下一刻,大傢都聽見瞭白川的聲音。
“一群小崽子們……”
但是白川沒有開口,沒有張嘴。那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地方,縹緲空靈。
這世上另有一種人會腹語,可以不開口發出聲音。但絕對不能定點輸出,想讓誰聽見,就讓誰聽見。
眾人這一刻都差一點給白川跪下瞭。他們別說沒見過,就是聽,都沒聽過有誰能修煉到這種境界。
梁蒙的酒立刻就醒瞭,撲過去抱住白川的大腿,鬼哭狼嚎:“白前輩我錯瞭……您大人有大量……”
白川甩瞭甩腿,沒能把梁蒙甩掉。
“小白懂得真不少,傳音入密,是江湖罕見的功夫。”白川雖然被點破,但點破他的人是白越,反倒是驕傲起來:“果然是見識淵博,博學多聞。”
白川又抽瞭抽腿,沒能把腿抽出來。
白越朝大傢拱手,客氣客氣:“都是傢學,都是傢學。”
她除瞭有豐富的盜墓知識,還有豐富的江湖知識,畢竟他們那個年代,誰沒看過各種版本的武俠劇呢。
石問天這次很爽快,二話不說回房去拿瞭個小袋子出來,嘩啦啦往桌子上一倒。
除瞭習初北的幾個手下還不太熟不好意思之外,大傢一擁而上,客氣是傻子。
這也不知是石問天從哪兒弄來的東西,白越感覺還帶著泥土的氣息,她從裡面挑瞭一個灰撲撲的銅錢,打算稍微洗一洗,用紅繩子穿起來,可以掛在手腕上當裝飾。
梁蒙麻溜地放開白川的大腿,加入瞭淘金的隊伍,白越卻蹭到石問天身邊。
“石前輩。”
石問天眼角餘光看她一眼:“嗯?”
白越道:“這些寶貝,剛弄出來的吧?”
難怪他和白川兩人沒跟他們去京城,而是耽誤瞭一陣子,也不知上哪兒弄好東西去瞭。
石問天突然警覺道:“你想幹什麼?”
白越靦腆道:“我想要點……特殊的東西,裝飾一下我的房間。還有地方能弄到老物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