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間房子也都一樣,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這是幹嘛呀?”秦九奇道:“這宅子裡怎麼什麼都沒有,莫非是個新宅子,沒人住過?”
“不是。”白越道:“你看墻邊上的痕跡,這屋子裡之前是有傢具的,但是後來被搬走瞭。可能是主人傢要搬傢,於是把裡面的東西都搬走瞭。”
秦九看著白越指的幾個地方,果然,墻壁上有些微被蹭的痕跡,雖然很淺,但曾經放過什麼,看著高度來說,應該是櫃子和床。
“那更奇怪瞭。”秦九道:“沒見過誰搬傢搬得那麼幹凈的,那麼多房間,連片紙都沒落下。”
是挺奇怪,但是誰知道呢?幾人轉瞭一圈,屋子裡再沒有其他的東西,血手印更是半點都沒有見,便都退瞭出去。
出瞭屋子,幾人原路返回。秦九顯然有點鬱悶,在她看來,今天怎麼不得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熱熱鬧鬧的人鬼大戰?她都已經想好瞭這樣那樣,飛天入地的版本。
“小九,你這心態就不對?”白越道:“破案不是獵奇,大理寺的存在,是為瞭公理與正義,雖然血手印這事情是挺奇怪的,但是我希望什麼事情也沒有,虛驚一場就過去瞭,沒有人受到傷害,難道不好麼?”
秦九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瞭,想瞭想道:“白姐姐你說得對,要不然的話,我一會兒給摔斷腿的那個人送點錢,怪不好意思的。”
秦九還是心善,白越笑瞭下,這小姑娘真的是不錯,除瞭年紀小瞭些。
然後她的笑容僵硬瞭一下,如果秦九真的追上瞭寧王,那她以後難道要喊她嫂子?
真是太可怕瞭。還是讓寧王喊她姐?更可怕瞭。
三人回瞭客棧,廚房裡的人都提心吊膽,心驚膽戰的等著,一直見他們風平浪靜的回來,這才都松瞭一口氣。
秦九說到做到,果然委托客棧老板給摔斷腿的趙大膽送瞭點銀子,順帶著,也給瞭王智一些,安撫安撫。
心善大方的秦姑娘很快就被大傢贊不絕口,秦九小臉紅紅的,頗有點不好意思。
從廚房出來,天已經徹底黑瞭,簡禹送兩人回房間。
一邊說話,秦九剛要推開房門,突然跟在後面的邢隊大聲的叫喚起來。
“汪,汪汪汪……”
眾人都嚇瞭一跳,邢隊是不太叫喚的,更不會無緣無故的叫喚。
簡禹面色一沉,一把抓住瞭秦九的胳膊,將她往後拽瞭一點。
秦九會意,連忙往後退瞭點,但是她不忘擋在白越面前,白越不會武功,就算是在她心裡,也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白越安撫瞭邢隊,眾人屏息靜氣一聽,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簡禹輕輕地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往裡看去,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突然咦瞭一聲。
這一聲很奇怪,也不像是遇到瞭什麼危險。
白越和秦九都著急道:“怎麼瞭?”
然後簡禹就將房間門給推開瞭。
兩人都驚呆瞭。
秦九更是發出瞭“啊呀”的一聲。
白越和秦九住著的屋子,左手邊的一扇墻上,赫然正印著血淋淋的幾個手掌印。
他們這麼多人,因此每次住店都要不少房間,一般白越和謝平生的屋子在中間,因為他們倆不會武功,稍微要保護一下。
然後一邊是簡禹,另一邊是白川,最近因為習初北情況特殊,死乞白賴在白川屋子裡打地鋪。
所以要來到白越的房間,就一定要路過好幾間他們的人的房間,如果稍微動靜大一點,一定會引起懷疑。
簡禹一見屋子裡沒人,就將門打開瞭,邢隊先沖瞭進去,沖著墻上的血手印大聲叫瞭起來。
白越和秦九也都進去瞭,白越走到血手印面前,湊過去聞瞭聞。
“這不是人血。”白越道:“是動物的血。”
秦九也在旁邊看著,一聽頓時有種失望的感覺,想想不對勁,應該是松口氣才對。
雪白的墻上七八個血手印,如果是人血的話,這得要不少血,一個人不死也要重傷瞭。
不過秦九奇道:“白姐姐,你怎麼知道是動物血,不是人血呢?這有什麼區別麼?”
秦九湊過去看瞭看,又聞瞭聞,甚至看瞭看自己的手,這傻孩子大概在這一瞬間想要給自己劃個口子,看一看到底動物血和人血有什麼區別。
白越輕描淡寫把人往後拽瞭拽:“經驗。”
不過再仔細就不好分瞭,不靠儀器,純憑肉眼,她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一種動物血。
秦九點瞭點頭,當然是相信白越,她轉身要出去:“我去喊人。”
“等等,等等。”白越一把拽住她:“不要喊人。”
秦九不解:“不要喊人?”
“不要喊人。”白越拖過凳子,坐在墻對面:“我倒要看看,這個血手印是不是會自己消失。”
秦九想瞭想,也拖著板凳坐下:“好,我也想看看,到底這個血手印是怎麼消失的。”
於是白越和秦九一人搬瞭一張椅子,坐在瞭墻壁對面。
簡禹看瞭一會兒道:“不對,你們這個流程不對。”
“怎麼不對?”
簡禹道:“雖然血手印是突然消失的,但不是在人盯著的時候消失的。王智是回去喊人的時候,趙大膽是聽見有人回頭之後,血手印才消失的。”
白越想想:“你說得對,說不定這個鬼比較害羞,不好意思在人前出現。”
於是兩人轉瞭過來,然後又猛地回頭,血手印還在。
雖然現在夜已經深瞭,可是他們房間亮著燈沒關門,還是被人註意瞭。
梁蒙走瞭進來,便看見白越和秦九坐在墻壁面前,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回頭。
“……”梁蒙有點懵:“這是在幹什麼,是什麼新鮮的遊戲……我去……”
梁蒙這才看見白墻上的血手印。
“別喊瞭。”簡禹道:“交代你去做件事情。”
雖然到現在沒有任何人受傷,可血手印竟然落在瞭白越屋子裡,這事情就不能置身事外瞭。
簡禹大約將事情說瞭,梁蒙呆瞭一下:“竟然有這種事情。”
“你把徐飛揚和林怡都喊著,附近查一下。”簡禹道:“這血還是新鮮的,帶著邢隊,看看能不能找到來處。再有,去查一下隔壁那個宅子,到底是為什麼都搬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