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沒想到這輩子還會遇到強買強賣的事情,還打不起官司告不起狀。
眼睜睜地看著人把萬裡金運走瞭,謝平生安慰她:“其實你的賬算得不對。”
“怎麼不對?”
謝平生道:“你這棺材最多賣瞭一千五百萬,怎麼能算三千萬呢,三千萬是你自己定的數字,找的托兒啊。”
托兒就是白川。
而那一大箱子銀票,隻有上面一層是真的,下面全是假的。兩個錢莊的賬房自然也是假的。
但那也是一千五百萬啊,要是都換成小元寶,可以搭個房子瞭。
到手的金山銀山飛瞭。
吃著邱婉婉賠罪又請的烤全羊,白越揉一揉邢隊的下巴,然後指著白川手裡的羊腿慫恿。
“去,邢隊上。”白越陰暗道:“去把師伯手裡的羊腿給搶瞭,不讓他吃肉,讓他啃地瓜。”
邢隊突然趴瞭下來,然後用爪子抱住瞭腦袋。
關鍵時刻,它就是那麼慫。
它隻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狗狗罷瞭,又不是一隻老虎,再說是一隻老虎也沒用啊,白川又不怕老虎。
“你也太沒用瞭。”白越把大花從肩膀上取下來,盤在邢隊腦袋上做瞭一個花環:“你倆怎麼都那麼慫。”
認慫的邢隊和大花任由白越搓來搓去,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徹底擺爛。
白川突然回瞭個頭,和白越四目相對。
白川嘆瞭口氣:“這孩子,真是掉錢眼去瞭。我們白傢沒那麼喜歡錢的人啊,喏,拿去。”
然後白川從懷裡摸出一個銅板丟過來。
嗖的一聲,那枚銅板正好落在邢隊的鼻子尖尖上,穩穩地停住瞭。
邢隊被嚇瞭一跳,一個激靈站瞭起來。
大花也被嚇瞭一跳,身體一歪失去瞭平衡,啪嘰一聲掉在地上,差一點在盤子裡燙著瞭自己的尾巴。
雖然是那麼威風的邢隊和大花,但也不知怎麼的,在一起就給人蠢萌蠢萌的感覺。
眾人毫不客氣哈哈哈的笑瞭起來。
邢隊感覺到瞭大傢的嘲笑,呆瞭一會兒,上去叼起同病相憐的大花,跑瞭。
雖然白越沒瞭一千五百萬兩銀子,但不管怎麼說,暗殺的事情解決瞭,就不用提心吊膽瞭。
這一折騰過去瞭六天,很快,孟籃的人從巫女聖地帶回瞭消息,確認無誤,舉行瞭盛大的儀式,歡迎新人巫女。
對十二族的普通老百姓來說,誰做巫女都一樣,自然是族長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
有意見的,是其他十族的首領,當然也不是全有意見,準確的說,是一直對孟籃不太服氣的族長。
簡禹帶著所謂的使團,近距離的參與瞭盛大的儀式,也得到瞭幾個不服氣族長的敵視,不過不太在意。
“對大周來說,其實誰做族長都是一樣的。”簡禹道:“無論誰做族長,隻要和大周修好,就是好族長。大周也不是沒和十二族打過,隻是如今太平盛世,不想戰爭動蕩,勞民傷財罷瞭。”
白越坐在簡禹身邊,吃著十二族特色的美食,半句沒進耳,但是連連點頭。
十二族的舞娘們穿得可真好看,舞跳得也好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肚皮,半截的小背心上掛著許多金燦燦銀燦燦的小鈴鐺。
腰一扭,鈴鐺便清脆地響起來。
裙角飛揚,笑聲也如鈴鐺聲一樣清脆。
舞娘媚眼如絲,跳著跳著,領舞的舞娘更不知怎麼轉到瞭簡禹面前。
簡禹一愣,白越也一愣。
這一趟進宮,隻有她和簡禹,帶著梁蒙,徐飛揚和林怡。
還有秦九和邱婉婉,跟著無所不在的邢隊。
石問天前幾日帶著謝平生也不知去瞭哪裡,好像是有什麼發現。半蓮的事情解決後,便拉著白川,帶著謝平生跑瞭。
秦九想湊熱鬧,兩邊熱鬧都想湊,糾結瞭許久之後,還是想要跟著白越,因此在簡禹鬱悶的眼光中,沒跟石問天跑。
邱婉婉對白川是有點發怵的,而且最近又做瞭錯事,便想著白川不在,她這些日子多跟在白越身邊,若是萬一有事還能幫襯著點。
也就是還能拍一拍白川馬屁的意思。
那舞娘跳著到瞭簡禹面前,然後轉瞭個圈,一陣香粉飄散,她對簡禹伸出手來,媚眼如絲。
舞娘打扮十分精致,雖然是草原上的姑娘,但是皮膚細膩白皙,五官都生得非常精致,即便放在大周京城,也是個出挑的美女。
自古美女喜歡俊俏後生,那都是一段佳話。
舞娘朝簡禹釋放出如此明顯邀請的信號,不由得讓其他桌子的人一陣羨慕,羨慕中,少不瞭起哄。
簡禹坐得四平八穩,心裡在罵謝平生。
出來的時候,謝平生不是還給算瞭一卦嗎,怎麼沒算到他有這樣一劫。白越就在身邊,這舞娘向自己獻殷勤,這是獻的什麼殷勤,這不是害他嗎?
謝平生的卦真的是沒一次準的,他以前在湖邊擺攤的時候,怎麼沒被人砸瞭?
舞娘見簡禹沒有反應,又在原地跳瞭幾個動作,這一次,轉到瞭簡禹身邊,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這事情其實很麻煩,簡禹若是一本正經拒絕瞭,在眼下的場面來說就有些掃興。但是若不拒絕,逢場作戲他也是不願意的。
秦九看到瞭,扯瞭扯邱婉婉,低聲道:“這女人想幹什麼,想勾引我簡大哥嗎,我能揍她嗎?”
“不,你不能,但是邢隊能。”邱婉婉也覺得這舞娘不正常。
如果簡禹是一個人,那也沒什麼,這樣的聚會上,確實有舞女歌女會對自己看上的公子表達愛慕。
但是簡禹是帶著女伴的,而且剛才入席的時候,也明確介紹瞭白越的身份。
你當著人傢未婚妻的面,勾引人傢的未婚夫,這不是找事兒嗎?
邱婉婉掐瞭一把秦九懷裡抱著的邢隊,往白越那邊一推。
他們坐著緊挨著的兩張矮桌,邢隊這時候智商達到瞭狗生頂端,竟然明白瞭邱婉婉的意思。
而且它也不喜歡其他的女人靠近簡禹,在簡禹身上留下它不喜歡的奇怪的味道。
於是邢隊汪瞭一聲,縱身往前一撲,幾乎跨過白越,撲進瞭簡禹懷裡。
它爪子一伸,隻聽撕拉一聲響。
舞娘的裙子頓時被撕下一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