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瞭幾日,一大早,簡禹穿的整整齊齊,問吃飽喝足正在想著要不要去睡一個回籠覺的白越。
沒有空調,白越之前一直提心吊膽的,現在放心多瞭。
大周京城裡的氣溫真不錯,整體偏低,冬天很冷,可是冬天房間裡可以燒火爐,還可以出去泡溫泉。
總體來說,在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冬天比夏天好過。你可以多穿點,你可以生火,但你脫光還是熱。
現在已經七月份瞭,夏天瞭,但是京城裡的溫度,除瞭中午陽光下有些熱以外,竟然還是不錯的。
“越兒。”
“嗯?”
“別睡瞭。”
“幹嘛呀?”
白越以前都是加班忙到飛起,何曾享受過如此有錢有閑。
“上工瞭,你看看都什麼時辰瞭。”
啪嘰。
白越差點把搖椅晃翻。
白越七手八腳的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簡禹:“你說什麼?”
“上工啊,工作啦。”
竟然還要工作?白越一臉驚奇,開什麼玩笑呢。我有一百個金元寶呢。
有一百個金元寶的人,還要親自工作,那我要它們何用?
”怎麼瞭?”簡禹理直氣壯:“你之前答應我的,輔佐我,幫我破案,幫我出謀劃策,都不算數瞭嗎?”
白越愕然:“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嗯……”簡禹想想:“你剛來京城的時候,你仔細想想。”
白越仔細想瞭想,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
但那都是老黃歷瞭,怎麼還沒翻篇?
“你可不能言而無信。”簡禹拽起白越:“走,幹活兒去,我忙你也別想歇著。”
白越真是欲哭無淚。
為什麼人傢的霸總可以養著未婚妻,他傢的霸總,要帶著她一起上班呢?
不過大寶很高興,大寶有日子沒見白越瞭,雖然大理寺裡每天都有人陪它玩,但它還是想念主人的。
“你好,你好,你好。”大寶學瞭幾句新詞,都是人教的人話。
“你好呀。”白越笑瞇瞇。
大寶很高興,連蹦帶跳:“我死的好慘,我死的好慘!”
白越摸摸它的腦袋,給加瞭一勺子食。
法醫室已經弄的差不多瞭,他們去十二族一路看上運回來的東西都已經整理好瞭,就連巨大的木頭也在墻角造好瞭景,隻等小花壽終正寢,大駕光臨。
白越心平氣和在院子裡轉瞭一圈,寫瞭八個大字,掛在瞭之前空著的那面墻上。
“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與君共勉。
放下筆,梁蒙便沖瞭進來。
白越鎮定道:“死瞭幾個?”
梁蒙愣瞭下才道:“沒有死人。”
白越也不知是有點失望,還是松瞭口氣。
“那幹嘛著急忙慌的?”
“夏撿書院裡出瞭點事兒。少爺讓您一起去一趟。”
夏撿?白越有些意外。
本來按白越的意思,給夏撿隨便找一個私塾就行,都是讀書不分貴賤,但是簡禹也不認識什麼私塾的人,恰好和一個書院裡的先生熟,找先生一打聽。
先生是在朝廷有功名的,有些看不上民間的私塾,一聽是簡禹可能要收瞭做幹兒子的,就推薦瞭個先生給他一對一惡補上幾個月,然後進書院讀書。
懷慶書院裡都是京城宦官之傢的公子哥,按基礎知識的深淺,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班,夏撿便分在瞭最低那一檔。
但最低那一檔對他來說還是太難瞭,即便很勤奮,也學的很累,不過孩子是吃過苦的,也能吃苦,咬牙挺著罷瞭。
孩子在學校鬧瞭事,傢長自然要出面。
簡禹和白越匆忙去瞭書院。
夏撿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少年,都在院長公事房裡站瞭一排。
雖然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但白越確實想笑。
少年們穿的都是一樣的衣服,來上學都打理的整整齊齊,很有青春活潑的積極向上。
但此時,這幾個孩子衣服都被撕瞭一條條,頭發那叫一個亂,還有個鞋子掉瞭一個,頭發上還插瞭葉子,衣服上還粘著草。
夏撿還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繃著個小臉嚴肅的不得瞭,站的筆直。
臉上還青瞭一塊,眼睛邊上有點腫。
當然其他幾個孩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白越滿意點頭,在這一群孩子裡,夏撿果然是最好看的。就算頂著一頭包也是最好看的。
不過夏撿也是最瘦的,之前營養不良,十二歲的孩子瘦瘦小小的,還不如旁的人傢十歲的孩子高。
這大半年到瞭簡府,被白越一天三頓正餐三頓加餐的營養均衡喂養,個子蹭蹭的往上竄,現在已經和同齡的孩子差不多高瞭,就是瘦的可怕。
再多的食物也填不飽半大小子抽條時候的胃。
好在白越現在不缺養夏撿的那點錢。
懷慶書院院長張蘅禮,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和簡禹的關系不錯,也挺喜歡夏撿。
夏撿這種長得好看,斯斯文文,又出生可憐,勤奮好學的孩子,總是能戳中年紀大的讀書人的心。願意多提攜提攜。
但旁的學生就不一樣瞭,總有看不起他的。
“張院長。”簡禹看著站著的一排孩子頭痛:“這是出什麼事瞭?”
應該不止是打架。
他也是過來人,在一個有百來個正活潑好動少年人的地方,打架太正常瞭。他以前在學堂的時候,哪年不和同窗打幾架。
學堂上有什麼矛盾瞭,別叨叨,下學找個地方就是幹,多說一句都被人看不起。
他和沈燁的友誼有很大一部分是並肩作戰打出來的,男人的友誼固若金湯。
但院長請傢長,肯定還有別的事情。不然的話,直接一人打一頓手心,然後回去抄書,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管用。
“簡大人,你剛回京城不久,現在想來公務繁忙,但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清楚。”
張蘅禮請簡禹白越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今日上學,夏撿他們班的學生江遲,帶瞭一塊羊脂玉玉佩,說是非常名貴。這塊玉佩呢,丟瞭。”
白越看瞭一眼夏撿,夏撿躲開瞭她的視線看向一旁,但倒是不多心虛,而是梗著脖子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江遲和夏撿就有些矛盾,於是一口咬定是夏撿拿瞭,要搜身。”
“但是夏撿說什麼都不讓搜身,他們就打起來瞭。喏,就在荷花池邊上,夏撿和他們五個。”
一排站瞭七個男生,白越很意外,還有點高興。
夏撿和五個,那另一個呢,應該是他的朋友吧。夏撿小朋友,從孤身一人,在學堂裡也有朋友瞭,這個進步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