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錘定音之後,便讓眾人都散瞭。
折騰瞭大半夜,太後太妃也都累瞭,也要休息。
白越又跟著成朔回瞭之前休息的地方,但現在不是休息瞭,是關押。
讓外面的人看好瞭,成朔和白越進瞭內殿。
坐下。
成朔終於松瞭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成朔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白越搖頭,揉瞭揉自己太陽穴。
“就像是夢遊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白越皺著眉頭:“真是見鬼瞭啊。”
成朔也皺著眉頭,坐在對面。
“那個夏織,肯定是有問題的,這麼一鬧她倒是把自己摘出來瞭。”白越道:“問題是,她嫁禍給我,有什麼意義?”
如果隻是想把自己摘出來,隨便弄一場意外就好瞭。
想變美不容易,想毀容還不容易嗎?
而且若是一場意外事故毀瞭容,還不會有那麼多關註。現在把白越拖下水,這事情更是要被刨根究底的查一遍瞭。
就算暫時沒有人懷疑夏織,但那麼多目光盯在她身上,她又能做什麼。
成朔想瞭想道:“會不會是你得罪瞭什麼人?”
看起來有一點點像是復仇。
白越想半天:“我也不知道,應該沒有吧。你知道我一直住在小山村,然後就來瞭京城,總共在京城也沒待一年,能得罪什麼人呢。”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覷。
“看來要等夏織醒瞭,問問她才行。”成朔道:“不過夏織換臉的手段,倒是和邱婉婉遇見的事情更像瞭。”
也就是說,對方不止一個人。
邱婉婉遇見的那個,別的不說,總是個男人吧。夏織是個女子,這便是兩個瞭。
有一個,有兩個,還會有第三個嗎?
成朔道:“好在他們的易容術太雞肋瞭,要新鮮的臉皮,還隻能管一天,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瞭。”
宮裡雖然死一個宮女沒有什麼大不瞭的,但那是偶爾死一個。
要是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就算都是病死意外,那也會引起警覺的。
麻煩的是對方的不知用瞭什麼邪術,讓皇太後喜歡夏織,讓白越記不得自己做瞭什麼事,讓幾個侍衛什麼都記不住。
“有一點像是催眠。”白越沉吟道:“之前我和簡禹閑聊的時候,簡禹就說過,有一種催眠術,可以控制人的意識。當時他以為我學的也是那一種,說對人的傷害很大,堅決不讓我用。”
白越沒見過,她不太相信世上真的有可以完全控制別人的催眠術。
但在一個人可以飛來飛去的年代,你也不能武斷否認。隻是凡事都是有得有失的,如果有這種催眠術,對施術者本人的損耗也一定是非常大的。
“而且限制一定也非常多。”白越道:“不然的話,他想做什麼,直接催眠皇太後不就好瞭,何必繞那麼大的圈子?”
宮裡藏著一個人,要把他,或者她,找出來。
兩人還沒商量出什麼頭緒,肖童回來瞭。
肖童帶著林怡和邱婉婉,這在白越的意料之中。但是白川也來瞭,就有點嚇人瞭。
成朔連忙站瞭起來。
“師伯也來瞭?”
白川略點頭,皺眉端詳瞭白越一下,見白越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放下心來。
天冷,宮殿裡燒瞭上好的炭,很溫暖。白越和成朔對坐著說話,中間放著點心茶水和水果。
看來自傢侄女兒沒吃什麼虧。
那就行,成朔還是有點用的。
白越順口道:“我沒事兒,就是現在走不瞭。”
於是白川便也順口道:“那你現在要走嗎?”
要走就走,難道誰還能攔得住你。
“不不不,不著急。”白越忙道:“師伯,簡禹呢,他也來瞭嗎?”
“嗯。他不好進後宮,去找皇帝瞭。”
白越點點頭。
雖然簡禹去找皇帝,得不出什麼結果,但這個態度是一定要表的。皇帝也需要一個表態,畢竟成朔護著白越,名不正言不順。
於是白越又將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瞭一遍。
林怡和白川暫時沒有什麼想法,倒是邱婉婉提出一點。
邱婉婉是基於自身的遭遇提出的這一點。
“對方可能不可能,是想要什麼東西,珍寶閣裡應該有很多好東西吧。”
白越道:“如果是為瞭珍寶閣裡的東西,自己去偷不方便嗎?就算非要我去偷吧,那為什麼又不讓我偷到呢?在門口讓我潑夏織一身,然後就被發現瞭,豈不是前功盡棄?”
眾人點頭,看邱婉婉。
邱婉婉對自己被偷的東西耿耿於懷,於是進一步道。
“也許讓你偷東西的人,和夏織不是一夥的呢。不是有可能是兩個人嗎,那既然有可能是兩個人,為什麼沒有可能是三個人呢?”
竟然很有道理。
說話間,肖童過來瞭,還帶來兩個五花大綁的侍衛。
正是昨天晚上白越看著感覺不對勁的兩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個,白越也不至於做出挾持周太妃的事情來。
這事情後果嚴重不嚴重且不說,周太妃和她關系還不錯,又一把年紀身體不太好,昨天被她嚇唬瞭一下,也有點不好意思。
肖童將兩人按在地上。
“白小姐,您看看,是不是他們兩人?”
兩個侍衛一臉恐慌,仿佛茫然不知發生瞭什麼。
“就是他們。”白越端詳瞭一下,道:“你們倆,為什麼要殺我?”
兩個侍衛都很面生,白越一個都沒見過。
可此時兩人跪在白越面前,都一臉懵。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兩個侍衛一起對成朔磕頭道:“王爺,王爺,奴才昨夜也不知為何,突然就好像有人命令奴才要殺瞭白小姐……”
白越細細端詳兩人的表情,倒是不像是做戲。
“就那麼一會兒的感覺,然後來瞭許多人,突然那感覺就沒瞭。”
然後他們倆就被肖童暗地裡抓瞭,如今看來,倒是和白越昨日的情形很像。
莫名其妙地被控制瞭一小段時間,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奴才和白姑娘無冤無仇,也知道白姑娘是王爺的人,怎麼敢對白姑娘不利。”兩個侍衛滿臉惶恐:“求王爺明查。”
看來,是要明查才行啊。
白越道:“這樣,你們一人拿一張紙。把昨天見到的所有人,都寫下來。記住是所有的人,無論是擦肩而過的太監,還是隻說瞭一句話的侍衛,或者路過的宮女。”
她,這兩個侍衛,昨天晚上守衛的成朔的幾個手下,包括皇太後。
他們在這幾日裡,一定有交叉來往的人。
她不相信對方是坐在千裡之外,就可以催眠控制他們的,這個人,他們一定見過。
而且這種人是非常不顯眼的。
必須要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