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魏傢是這事情的幕後主使,如今看來,可能不是,甚至有可能是受害者。
簡禹道:“此事嚴重,我要去一趟魏傢,和魏大人見面詳談。”
謝平生道:“我和老三去找極陰之地吧,看看對方會不會在那裡佈置什麼。”
趙三元不太明白:“我為什麼要去?”
謝平生淡淡道:“救命之恩。”
趙三元拉著臉不說話瞭。
“其實咱們這麼忙活,你是最大受益者好嗎?”謝平生道:“你能在大理寺住一輩子嗎?要是不把那個人揪出來,說不定下次他還要佈什麼邪陣,還要用全陰之人呢?”
趙三元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趙三元不得不承認謝平生說得有道理,他背井離鄉遠離故土,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世。在京城裡,他一直非常小心地隱藏這一點,就是怕惹麻煩。
於是趙三元一拍桌子:“沒問題,老謝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幫瞭。”
眾人都鄙夷地看他。
這話說的,真是不要臉。
白越還是很疑惑:“全陰之地,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找法嗎,我不是質疑你們啊……”
謝平生和趙三元都平靜的看著白越。
你隨便質疑吧,清者自清。
白越隻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們肯定是能找到全陰之地的,但是那個邪師能不能找到,他會不會圖省事,隨便找個地方?”
“如果他還想在這一行混下去,不至於如此敷衍。”謝平生道:“而且,這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那就行。
白越道:“莫奕,你去魏府找魏大人吧。我和大哥去找全陰之地。”
白越是個好奇寶寶,十分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別。
一聽白越要跟謝平生他們去,簡禹覺得十分不安。
謝平生,趙三元和白越,這是他們這裡唯三不會武功的,他們三個一起出去辦事,太危險瞭。就算是讓梁蒙帶人跟著,都不放心。
“沒事兒。”白越道:“我去問問師伯有沒有時間,讓師伯陪我去。”
那就沒有什麼問題,簡禹一萬個放心。
師伯就更沒有問題瞭。
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白越跑瞭過來。
“師伯,你有空嗎,我們出去轉轉吧。”
那有什麼問題,白川已經想到瞭自己晚年含飴弄孫,悠閑在街上散步的畫面。
有白川跟著,簡禹便放心地去瞭魏府。
邱婉婉本來對這件事情非常排斥,但是一見白川去瞭,也自告奮勇要跟著去。
她的想法很樸素,有白川在,肯定吃不瞭虧。還可以借機刷一波好感。
徐飛揚和林怡也跟著去瞭,打打下手跑跑腿他們倆還是可以的。畢竟這一行人,兩個是一路互掐的文弱大師,一個是未來的女主人,一個是不敢使喚的高人,還有非常註意形象,隻在白川面前做小伏低的邱婉婉。
沒有一個像是幹實事的人。
謝平生拿出瞭白越替他訛來的黃金羅盤。
趙三元一看,眼前一亮,立刻就往上撲。
但是被謝平生躲開瞭。
“你這個該不是,該不是……”趙三元明顯地咽瞭一下口水:“傳說中的黃金羅盤。”
謝平生漫不經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東西竟然在你手裡?”趙三元簡直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啊,你哪兒來的?”
謝平生嘚瑟道:“別人送的。”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全身上下都寫滿瞭,得意,要炫耀。
趙三元更崩潰瞭:“誰送的?那個傻子把這東西送人,這不是腦子壞瞭麼?”
白越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瞭。
你才是傻子,你腦子才壞瞭。
謝平生也不樂意瞭,往白越這兒一指:“喏,我妹妹送的。”
趙三元呆瞭一下,然後道:“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
謝平生:“哼。”
白越:“哼。”
趙三元像是完全沒看見兩人的反應,接著道:“你們肯定不是親兄妹。
他和謝平生也認識瞭挺長時間,甚至比謝平生和白越認識的時間都長,知道謝平生是獨子,沒有什麼姐姐妹妹。
然後趙三元又道:“白小姐,請問你還缺哥哥嗎?”
有很多人想做白越的哥哥,比如米子涵,但是很遺憾,白越真的不缺哥哥瞭。
眾人去瞭趙三元的鋪子,然後趙三元從裡面拿出瞭各種東西。
一盞白燈籠,上面貼瞭一張黃色符紙。
然後用一根紅黑兩色絲線擰成一根繩子,將一個八角小鈴鐺掛在瞭燈籠下面。
就算見多識廣的白川也不瞭解這些,跟大傢一起,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趙三元又從墻邊拿出一根鞭子,手柄是木頭的,沒有上漆雕花什麼的,隻是原始的木頭棍子,手指粗細,棍子上拴著一根皮繩。
趙三元有點考試一樣地問白越:“這棍子是百年老槐樹的木頭,白小姐,你知道這皮是什麼做的嗎?”
他還特意拿起鞭子,送到瞭白越手裡。
白越伸手摸瞭摸道:“皮?”
手柄是木頭,鞭子顯然是皮質的。
趙三元神秘一笑:“是皮做的,你知道是什麼皮嗎?”
“什麼皮?”白越隨口道:“還能是人皮不成?”
趙三元陰森森道:“就是人皮。”
然後他看著白越,想看白越驚慌失措,慘叫一聲,然後丟瞭鞭子躲在謝平生身後的情景。
但實在是太遺憾瞭,白越隻是又摸瞭摸,然後道:“人皮哪兒來的?不合法吧?”
除非是割自己身上的皮沒人管,不然的話,有什麼途徑可以合法的得到人皮?
活人不行,挖屍從死人身上割也不行。盜屍毀屍也是違法的。
趙三元一愣。
“……”白越咄咄逼人:“看來這大吉利白事鋪,也要好好的查一查啊。”
有些地方,不查都沒事兒,一查都要倒黴。
“別別。”趙三元忙道:“這是合法的,真的。有個人要過世瞭,留下孤兒寡母,我給瞭他五十兩銀子,他答應死後給我一小塊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個不犯法吧。”
說不犯法,也不犯法。但要找茬,也不是不能找。
“本來是不犯法的。”白越道:“但你用它嚇唬人,就不好說瞭。”
我雖然不是大周的法,但大理寺的法,還是可以和你計較一下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趙三元誠懇地道:“我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