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這會兒可沒心思去管黃學禮,拽著大傢趕緊回去。
白府依然處於一隻精神錯亂的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地步,但是白越現在覺得不太安心,因為剛才見到的那個女人,真的有點詭異。
是人應該不錯,但不是個普通人。
白越將剛才所見和眾人說瞭,眾人聽瞭也是覺得驚奇。
京城裡雖然不斷地有各種案件,但還從未有鬼祟行兇。即便是有些未破的懸案,大傢也不會往鬼神方面的想。
但是這女人,確實有些鬼魅。
好在白府一切如常。
夏撿還在和白川剝核桃。
現在他一捏,核桃已經不會碎得太厲害瞭,但是也完整不瞭。
白越在房間裡轉瞭一圈,感覺並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夏撿看著眾人轉來轉去,終於忍不住道:“你們在找什麼?”
白越嚴肅道:“我見到喜歡你的那個女人瞭。”
夏撿頓時就繃直瞭。
“她說他跟你有緣分,要收你做徒弟。”白越道:“我嚴詞拒絕瞭,但是她好像很倔的樣子,我怕她會來找你。”
夏撿一聽,立刻縮成瞭一個鵪鶉。
大傢如臨大敵的等瞭半個時辰,黃府的人來報。
黃義被人送回瞭傢,但是隻剩下一隻眼睛。而黃學禮什麼都沒說,整個人恍恍惚惚,像是被抽瞭魂一般。
大傢更緊張瞭,這就說明,對方已經瞭結瞭和黃傢的恩怨。說不準就要調轉過來對付他們瞭。
但是一天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天黑瞭,大傢更緊張,不過這一夜,也依然安穩。
夏撿還如同往常一樣,吃飯讀書,然後鋪開自己的小被子,睡在白川的床邊。
這一夜夏撿睡的很沉,像是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眾人就這麼提心吊膽的從白天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早上,又從早上等到晚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院子裡連多餘的麻雀都沒有一隻。
非常敏銳的邢隊和麻袋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眾人終於有松瞭一口氣的感覺,白越尋思著:“是不是因為她的身體太差瞭,所以報仇之後,就不行瞭呢?”
雖然盼著別人死不是很厚道,但這一刻,大傢都是這麼想的。
第五天,夏撿跟白越說:“白姐姐,我覺得沒什麼事兒瞭,你之前不是說她時日無多麼,要是來找我,早就找瞭。”
白越也是這麼覺得的。
“把府裡這些人都撤瞭吧。”夏撿道:“肯定沒事瞭。”
白越還是不放心,反正也不缺這點錢,讓大傢又守瞭幾天,確實沒事兒。才好吃好喝的送走。
夏撿回到房間,松瞭一口氣。
他上床躺下,閉上眼睛,進入假寐狀態。
夏撿在半睡半醒間,進入一片霧氣中。
霧氣中有一個女人,她聽見聲音,緩緩轉身。
“師父。”夏撿道:“我來瞭。”
這些日子,眾人都在專心夏撿的事情,如今也算是都放下心來瞭,齊敏送上瞭一份資料。
是胡百城的。
簡禹翻瞭翻:“胡百城是做茶葉生意的,難怪這麼有錢。他來京城半年,估計結識瞭不少富商權貴。”
齊敏這次真是把胡百城調查瞭個底朝天。
胡百城出生在一個小山村,就是邱婉婉的傢鄉,傢裡一般,但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巨大的優點,就是長得好看,嘴又甜。
他和邱婉婉青梅竹馬,可惜被父母反對,後來娶瞭村長的女兒。
在嶽傢的資助下,去瞭縣城做生意,因為一張臉,被縣令的女兒看中,然後火速休瞭糟糠妻,成瞭縣令的女婿。
林怡中肯道:“薄情寡性,忘恩負義啊。”
“對。”白越道:“就是個人渣。”
胡百城雖然是個人渣,但是財運不錯,多番周轉之下,竟然積累瞭不少身傢,更是在京城裡站穩瞭腳跟。
當然,他現在的妻子已經不是縣令的女兒,而是後來新娶的富商之女。
雖然有錢人人羨慕,但商人在這個年代總體還是地位低下,因此胡百城進瞭京城,和他之前待的那些地方截然不同,怕是這段時間難免有些失落。
徐飛揚不由的道:“胡百城又開始對邱姐獻殷勤,莫非是知道邱姐在京城有人脈有關系,所以又想故技重施?他想借邱姐的關系上位?”
他這一生,每一次飛躍都是攀瞭高枝。娶一個升一截,從一個偏僻山村的窮小夥子,直到今日在京城裡站住腳的富商。
雖然邱婉婉的人脈關系來的十分奇怪,但確實是有瞭。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從簡禹到寧王,都是能說的上話的瞭。
邱婉婉道:“他現在的妻子,叫徐久英,是一個茶葉商人的獨生女。父母都在老傢,夫妻倆來京城拓展生意,帶著一兒一女……”
“因為胡百城到京城後,常出入青樓,還納瞭一個小妾,夫妻倆感情出現瞭問題,因此經常爭吵,據說這個徐久英,也是個潑辣脾氣……”
齊敏調查的十分仔細,為瞭熄滅邱婉婉的火氣,不但把胡百城一傢查瞭個清楚,連傢裡幾口人,地裡幾頭牛都查清楚瞭。
邱婉婉越看越覺得自己當年瞎瞭眼,越看越生氣,把資料往桌上一拍。
“我是個粗人,我就直說瞭。”風情萬種的邱婉婉竟然承認自己是個粗人:“小白,你有什麼辦法?”
“有。”白越道:“胡百城唯一的優勢是什麼?”
邱婉婉本來想說臉,但是一想算瞭,臉是當年的優勢,現在那張老臉還有什麼可看的。
白越道:“是錢,胡百城拼搏半輩子,靠著拋棄一個又一個妻子,不就是賺瞭這個身傢嗎?”
邱婉婉點頭:“有道理。那你說怎麼辦?”
白越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告訴邱婉婉:“邱姐,你不是做生意的,你不懂。生意人,隻要你去查,就沒有一個是完全清清白白的,更何況胡百城這種,一定有問題。”
不要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隻要認認真真去查,定能查出不合規的來。
“好。”邱婉婉道:“就這麼說瞭,她敢在我門口潑臟水,我就要他灰溜溜的滾出京城。”
一時間,大理寺裡群情激蕩,熱血沸騰。
另一個地方,一個身材豐盈的夫人走瞭門,突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瞭什麼柔軟的東西。
一低頭,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