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他不知道啊。”白越道:“你說你認識寧王,那他肯定以為你是寧王的紅顏知己。”
畢竟在胡百城心裡,邱婉婉除瞭姿色,也就沒旁的瞭。
肖童的表情都有點扭曲瞭。
白越貼心道:“這段就別學給你傢王爺聽瞭。”
糟心。
肖童連連點頭。
王爺比邱婉婉還小個十幾二十歲呢,不能夠呀。
胡百城肯定是以為,邱婉婉用高超的手段勾引瞭寧王,所以他偷偷調查之後,寫瞭一封信,以為自己揭穿瞭邱婉婉的真面目。
“夠狠啊。”邱婉婉拍著信:“前幾天還在我跟前濃情蜜意要舊情復燃,這就坑上瞭。”
如果是真的,豈不是絕瞭邱婉婉的路。
白越對肖童道:“肖大人,你回去轉告王爺吧,沒啥事兒啊。”
白越說沒啥事兒,就沒啥事兒吧,肖童將信將疑的走瞭。
然後白越掏出瞭齊敏調查來的資料。
“拿筆來。”白越手一揮:“他會寫我也會寫,我早就想給京城說書的供點稿瞭,真是送上門的好題材。”
不就是添油加醋,胡說八道嗎?
白越可是看過幾百本總裁虐戀,熟知各種渣男套路的資深讀者,沒事兒就在府裡給小廝丫鬟們講故事,還能寫不出一個風靡京城的話本。
當天晚上,白越書房的燈亮瞭一宿,邱婉婉紅袖添香研墨鋪紙。齊敏去找瞭京城最有名的幾個說書先生,將任務發下去。
次日,京城茶館裡的說書先生就開始說新書。
這是一個從山溝裡走出來的窮小子,一路靠著坑蒙拐騙,勾搭大戶人傢的小姐,然後用各種手段,將嶽傢財產據為己有的故事。
白越劇本寫得好,說書先生也說得好,一時間狼心狗肺的男主角胡北城,成為京城議論的焦點。
但凡有井水處,皆有人在罵。
對瞭,這個胡北城,還是個開茶莊的掌櫃。
一時間城中風言風語,難免有人對號入座,胡傢的人出門都有人指指點點。
而胡百城糟心的是,邱婉婉能找到他,但是他找不到邱婉婉,大理寺進不去,邱婉婉不回傢,也不知她平時住在哪裡。
找不到人,他再多手段也施展不出來。至於送去寧王府的信是否達到瞭目的,他也沒辦法印證。
大理寺他都進不去,何況寧王府。寧王可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清逸茶莊已經好幾日沒開門瞭,趙三元擺茶攤擺上瞭癮,現在他的攤子不但供應臭豆腐,而且還請瞭個說書先生,跟京城流行同步,講負心漢的故事。
胡百城在緊閉的房間裡,就算是堵住耳朵,也能清清楚楚聽見說書先生說的慷慨激昂,聽見周圍聽眾時而謾罵,時而群情激憤。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半年在京城順風順水,無往不利,怎麼短短的幾天功夫,事情就成瞭這樣。
現在別說沒有達官貴人敢來他的茶樓喝茶,就算是也賣一文錢一碗,怕是也沒有人願意來瞭。
他使勁兒捏著眉心,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
邱婉婉啊邱婉婉,咱們也畢竟相好一場,你竟然把事情做的如此狠絕。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瞭。
我確實找不到你,但是這門口說書的,不就是你的人嗎?我找他,也是一樣。
正好,我身邊有個人,一直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本來是要慢慢來的,現在巧瞭,就提前一點吧。
趙三元真是無妄之災。
趙三元雖然日常和謝平生打情罵俏,針鋒相對,但因為接觸的活人少,因此還是比較單純。
他這日收瞭攤,晃晃蕩蕩往回走的時候,就被人盯上瞭。
為瞭方便,趙三元這兩日住在不遠處的客棧裡,走不瞭幾步路就到。都是熱鬧繁華的地方,又顯然隻是顧來的,所以誰也沒想到,胡百城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對趙三元下手。
趙三元回瞭客棧,都是邱婉婉出錢的,住的最好的房間,吃喝都是最好。
他並不缺錢,但這幾日的快樂是以前幹白事鋪的時候沒有的,因此心情很好。
進瞭房間,休息瞭一會兒。白天和人侃大山,吹瞭一天牛也是很累的,正要讓夥計送水來沐浴更衣,吃飯睡覺。突然夥計進來說,有人找。
誰來找?趙三元順口道:“進來吧。”
夥計讓開,一個婦人走瞭進來,臉上蒙著面紗。
趙三元愣瞭一下:“是你?”
這人他認識,雖然沒有說過話,但是見她帶著丫頭去過清逸茶館,這是胡百城的妻子徐久英。
徐久英看清楚趙三元後,顯然也愣瞭下。
“是你?”
“?”趙三元更茫然瞭。
這話什麼意思,他確定以前是不認識徐久英的,這句是你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誰,還是她認識自己?
於是趙三元道:“你認識我?你找我什麼事兒?”
同行是冤傢,現在他們可是冤傢。
徐久英臉色也不太好,但是她往前走瞭兩步,從袖子裡拿出個酒壺來。
趙三元更茫然瞭。
徐久英翻開桌上一個空茶杯,然後倒瞭兩杯酒。
趙三元:“?”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幸虧他幹的是白事鋪的活兒,不然的話,說不定被這女人嚇著瞭。
徐久英道:“不知道我們傢什麼事情得罪瞭你,不過大傢都不容易,我敬你一杯酒賠罪,先幹為敬。”
趙三元:“?”
要不是屋裡屋外燈火通明,門還開著,他想喊救命瞭。
徐久英說完,一口將酒喝瞭。
莫名其妙的,趙三元突然覺得有點不安,他往前走瞭兩步,打算趕人。
“我不認識你,你沒事兒快走吧,我要休息瞭。”
趙三元剛說完,突然砰的一聲,門關上瞭。
他剛才的註意力都在徐久英身上,沒註意是誰一伸手,將門給拽上瞭。
這是什麼意思,趙三元頓時感覺不對,他和徐久英,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裡,關上門就說不清楚瞭。
徐久英可是胡百城的夫人,他該不會無恥到這個地步,讓自己的妻子對他施展美人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