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的?”成朔仔細端詳瞭一下大花,雖然不太看得出來,但白越應該不會亂說。
白越將大花放下來。
去吧,自由活動去吧。
夜色漸深,很快,就到瞭夜裡最黑的時候。
成朔和白越都沒睡,簡禹在大理寺裡的活兒忙完之後,也趕瞭過來。
忙公事也就罷瞭,既然忙完瞭,怎麼能讓白越一個人熬夜呢?
於是三個人就坐在客棧裡,等著消息。
白越還打瞭個盹。
畢竟三個人呢,其實輪流守著就行,也沒有必要一起熬夜。但是簡禹和成朔都莫名的不願意認輸,於是隻有白越一個睡瞭一會兒。
大概也睡瞭一個多時辰吧,白越就被推醒瞭。
“有情況瞭。”簡禹低聲道。
“嗯嗯,什麼情況?”
然後白越就被抱起來瞭。
“怎麼瞭?”白越自然摟著簡禹的脖子。
房間裡沒人,成朔已經出去瞭,簡禹彎腰給她穿上鞋。
“邢隊和麻袋都有點不對勁。”簡禹道:“感覺有點情況,但是現在還沒有看到人。”
車唯歡窗戶上的那條縫,他們也沒有關上。
現在也不冷,房間裡都是藥味,你不讓人通風透氣是不對的。何況關上也沒有意義,如果能從那麼細小的縫隙裡進出的東西,那麼也可以從別的縫隙裡進出。
何況他們的目的是抓到對方,而不是僅僅地防住。
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防是防不住的。也許今夜,又有一個無辜的女子在某個地方被害,但是他們無法預防,隻能從源頭起去找兇手。
白越連忙跟著簡禹一起出瞭房間。
果然,本來安安靜靜趴著打盹的邢隊和麻袋都起來瞭,有些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喉嚨中發出低沉的聲音來。
有時候動物的感官要比人靈敏許多,隻可惜不會說話。
白越過去摟著邢隊,摸著它背上厚實的毛毛。
“怎麼瞭邢隊。”白越道:“是不是覺得有東西在靠近?”
白越也和成朔,簡禹討論過,大傢一致認同,人是不可能從一條縫進出的,但別的可以。
大漠那種地方,有人養馬,有人養狗,有人養狼,有人養鷹,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養什麼小玩意兒,可以在黑夜裡悄無聲息的靠近窗子,鉆進去,將什麼東西傳給車唯歡呢?
就在邢隊和麻袋騷動不安的時候,突然外面有人叫瞭一聲。
“王爺。”
是肖童手下一個正在窗外守衛的侍衛的聲音。
眾人連忙都趕瞭過去。
隻見昏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在翻滾。
眾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肖童拿著火把,不敢湊太近,但是就這隱約的光,勉強看清瞭一些。
是一隻像是黃鼠狼的細長黑色的小動物,還沒巴掌大小,一邊吱吱叫,一邊正在地上打滾,隨著它的瘋狂滾動,能看見一點白色。
“是大花。”白越低聲道:“大花咬住瞭什麼東西。”
被大花咬住的東西,絕無生還的可能。
眼見著那東西翻滾掙紮的動作慢瞭下來,眾人又靠近瞭一些,果然,一條小小的白蛇正死死地咬在小獸的脖子上。無論它怎麼掙紮翻滾,也不能將它弄下來。
終於,小獸不動瞭,肖童用棍子戳瞭戳,看樣子是死透瞭。
白越蹲下來,伸手:“大花,回來。”
眾人都一旁讓瞭讓,大花這才緩緩松口,慢慢地遊走過來,攀上瞭白越的手指頭。
大花還是那麼點大,據說這個品種就是那麼大,這已經是成年的樣子瞭,再不會長大瞭。
“大花可真厲害。”白越例行公事誇瞭它一句。然後邢隊跑瞭過來。
白越將大花放在邢隊腦袋上讓它頂著,便讓它們玩兒去瞭。
說起來,邢隊和麻袋可都比大蜘蛛爭氣多瞭,不會見到大花就裝死。
肖童用匕首把那隻已經死瞭的小獸給挑起來,眾人這才發現,它果然是人養的,脖子上甚至還系瞭一根繩子,繩子上拴著一個非常小的瓶子。
那瓶子是特制的,隻有小手指那般大小,不過在剛才一場激烈的打鬥翻滾中已經破瞭,隻剩下一半。
白越戴上手套,將掛著的繩子剪斷,拿起瞭那半截瓶子。
瓶子裡是有東西的,但是非常少,看起來黏糊糊的一點深色的液體。
白越將瓶子湊到光下看瞭看,又聞瞭聞,道:“血,新鮮的。”
眾人將這兩日的事情聯系起來,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難道每天晚上鉆進車唯歡房間的,就是這個東西?”梁蒙不由地道:“它的主人殺人,然後取一點心頭血,掛在它脖子上,用它送進房間裡去,給車唯歡做藥?”
這麼小的一個東西,黑暗中順著爬上墻,從縫隙爬進房間裡,就算是被看見瞭,也隻會以為是酒樓裡的一個大耗子,絕對不會往旁的地方想。
這是幸虧有大花在,要不然的話,就憑邢隊和麻袋,都未必能抓得住它。就剛才看它和大花搏鬥的場景,動作不是一般的靈活。
人不如狗,還不如一條蛇啊,前門後門的看瞭兩天,結果還是被趁虛而入瞭。
眾人都有點汗顏,要是他們早點發現,早點把這個東西給抓瞭,後續沒辦法往客棧裡送血,說不定後面的姑娘就不會死瞭。
但死都已經死瞭,現在也沒有辦法,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幕後的這個人。他一直藏在周圍沒有露過臉,所以一點線索都無。
成朔最看不慣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當下便道:“我們不認識此人,車唯歡一定認識,袁丁零一定認識,一問便知。”
當下,成朔便讓人拎著那隻大老鼠,去找車唯歡。
外面鬧出瞭那麼大的動靜,車唯歡和袁丁零的房間卻悄無聲息,好像兩個人睡熟瞭,完全不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