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安芷最大的利器。
上輩子安芷有婚約在身,對於她的美貌,安芷在外頭都是盡量掩飾,就是她母親白氏也常和她說高門主母若是得瞭個禍水名聲,那日後婆傢定是不喜的。
而眼下,安芷不指望自己再嫁高門,就是嫁人她都不抱希望,隻要別影響她母親和哥哥的名聲,其他的都無所謂。
見成文軒兩顆眼珠子一直盯著自己,安芷微微頷首,嬌聲喊瞭一句,“成公子。”
這句成公子百轉千回,千嬌百媚直中成文軒的心頭。饒是他見過許多女子,卻都不如安芷半分嬌媚。
頓時,整個人就酥瞭。
安芷盈盈笑起,有這麼一會便夠瞭,她起身說瞭句打擾,便聽到成文軒說等等。
安芷回頭,如春帶水般地看著成文軒。
“安妹妹怎走得這麼急?”成文軒蒼白的臉上,多瞭一絲潮紅,卻是不健康的那種,讓人看瞭頗為怪異。
“我傢太太在等我,成公子再見。”安芷說完依依行禮,轉身出瞭涼亭。
冰露跟在主子身後,已經急得深呼吸瞭,可邊上還有成傢丫鬟在,並不敢多說。
等安芷回瞭正廳,孟潔便帶著她告辭瞭。
兩人上瞭馬車後,孟潔面色愉悅,“怎麼樣?”
安芷在心裡哼瞭一聲,可面上卻露出一抹憂傷,“成公子身子看著很不好。”
“這是他娘胎帶出來的弱癥。”孟潔並不覺得有什麼,“大夫說瞭,隻要好生養著,不會有大問題。像成傢那樣的人傢,傢底殷實,並不需要成公子操心生計。”
“可他身邊丫鬟,大多俏麗。”安芷雖沒明說成文軒好色,但暗示夠明顯瞭。
孟潔還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好色是男人本性,他常年在傢,出不瞭傢門,有這點習慣是正常。再說瞭,這也說明他身體還行,你若是嫁過去,便能有子嗣。芷兒啊,這可是國公府的二房,多少人求著想嫁都嫁不進去的門戶呢。”見安芷還是低著臉,她話頭便轉到何旭身上,“咱也不急著回成傢,你把我那表弟先見瞭,兩個比較比較,再下決定。”
和成傢比起來,孟潔更願意安芷和自己的遠房表弟何旭成親,不僅是為瞭她那表嬸送的一箱銀元寶,更為瞭以後源源不斷的錢財。而成傢,那是安成鄴更喜歡的,她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不管安芷嫁給誰,聘禮都會很豐厚。
安芷心裡沉瞭沉,對孟潔徹底不報希望瞭。
也罷,一個後母,能找來成傢的婚事,不算苛刻的瞭。
她到底,還是要靠自己。
也不知道何傢那位,是不是也好色還是好賭,隻要有缺陷,她就能讓安成鄴夫妻不能如願。
想來現在成傢已經因為她,在大吵瞭吧。
事實上,還真如安芷想的一樣,成文軒和他母親元氏,為瞭安芷吵紅瞭臉。
元氏看著床上病容滿臉的兒子,卻還在和她爭執,心痛得嘆氣流淚,“文軒,你就為瞭一個狐貍精,如此忤逆母親嗎?”
“母親說的是什麼話,安芷是正經人傢的小姐,怎麼就成……成狐貍精瞭?”成文軒說到最後,又是一陣咳嗽。
“她怎麼就不是狐貍精瞭?”元氏自詡活瞭四十幾年,有豐富的看人經驗,“若不是她勾引你,你怎麼會想要求娶她?還有她那個父親,養外室搶嫡女婚事的事,整個京都誰人不知,就你還把這種狐貍精當個寶貝?再說瞭,今日你們才見瞭不到一刻鐘,你就死心塌地想娶她,這不是狐貍精又是什麼?”
元氏一口氣說完一大段,尤不解氣,想到她幸幸苦苦養大的兒子,卻為瞭一個女人和她吵架,她心都碎瞭。若不是兒子非要娶安芷,她才看不上安芷這種被退婚過的女人,但又耐不過兒子央求,才打算見見安芷,結果見面第一眼就覺得安芷長得太漂亮,兒子本就好色,若是再被這種狐貍精給纏上,豈不是活不瞭幾年。
成文軒卻不這麼認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安芷的臉和身段,還有安芷的聲音,那是他從沒體驗過的美人,更不是傢裡隨便花幾十兩銀子就能買到的女人。安芷除瞭漂亮,還有一種獨有的氣質,仿佛仙女一般,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占有安芷。
“母親,你若真為我好,就讓我娶安芷。”成文軒見元氏還在流淚,頭便很疼,“你也別哭瞭,若是你不同意,就當沒我這個兒子,讓我死瞭算瞭。”
元氏怎麼舍得讓成文軒死,她生瞭兩個女兒,才有瞭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後面生瞭次子後,她的身體也虧瞭,為瞭防止有優秀庶子來搶兒子們的傢產,她偷著給自傢男人下藥,讓這府裡隻她有兒子。
她自小費心費力,捧在手心裡的兒子,這會卻為瞭安芷以死威脅她,元氏越發恨安芷。
但她這會緩過來瞭,知道不能再激怒兒子,便轉口道:“這事我一個人說瞭不算,還得你父親也點頭才行。”
成文軒聽母親松口瞭,眼睛瞬間亮瞭,想到能和安芷那般尤物顛鸞倒鳳,他都有點迫不及待瞭,“求母親幫幫我,我日後一定孝順母親,再沒他求!”
元氏見兒子著瞭魔一般,心裡越發恨安芷。
一開始,她就不該答應讓兩傢相看!
元氏越想越後悔,她絕對不能讓安芷嫁到成傢禍害她兒子,走出兒子的屋子後,她目光漸漸透露出一絲狠絕,低聲吩咐瞭貼身丫鬟幾句,“就按著我說的去辦。”
而另一邊,裴傢,裴闕書房。
順子進門後,把今兒安芷去成傢的事,說瞭一遍,“聽探子說,元氏從成文軒屋子出來後,臉非常黑,似乎想對安小姐不利。”
想到安芷是自傢主子看上的人,順子說完後,不由替成傢母子捏瞭一把冷汗,要知道他主子可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裴闕握筆的手頓瞭下,像是自問地說瞭一句,“她竟然敢背著我相看人傢?”
順子沒聽清,抬起眉毛正打算問什麼事,便聽到主子發狠話瞭。
裴闕放下筆,冷笑道:“派人盯死元氏的人,若是他們真想做什麼,直接打死丟山裡喂狼。至於成文軒,他不是好色嗎,那我讓他一次好個夠!”
說完,裴闕就走出書桌。
“爺,您這是要去哪?”順子看主子大步離開,忙追瞭上去。
裴闕頭都沒回,擲地有聲地應瞭一句,“振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