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起來的時候,有和李興打瞭個照面。
從裴闕那得知過兩日就要回京都,好在之前帶來的東西都沒怎麼拆,所以安芷帶著悅兒在山莊裡玩瞭兩日。
等到瞭回京都的那日,風和日麗,天上的白雲一團簇擁著一團,是個十分不錯的天氣。
從秋名山下來,馬車早已準備好。
看到邊上的冰露一直在搓手,安芷握住冰露的手,“不要想太多,咱們回去後,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咱們,你可不能緊張啊。”
“奴婢就是興奮,特別興奮,總算是要回去瞭。”冰露眼含淚水,她曾無數次幻想今日,設想瞭許多可能,如今能乘馬車回去,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
安芷也有點興奮,當年離開京都時,他們落魄到街邊小兒都嫌棄,如今再回京都,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
裴闕抱著女兒上馬車,悅兒還不知道回京都代表著什麼,她對一切新事物都很好奇,上瞭馬車後一直轉著身子往外看。
還沒有進城,安芷就由著女兒看,反正用不瞭多久就會困。
馬車徐徐往京都駛去,所有的人都有著期待。
這一次回京都,沒瞭罪名,還有皇上的聖旨在手,名正言順不說,也沒人能攔得住裴闕。
而這兩日的時間,裴闕也把京都的情況重新捋一捋。眼下雲傢已經不足為患,可以留著雲傢來制衡許傢。裴闕主要的目標,還是許文庸。
與此同時的京都,隻要有關註裴闕的,都知道裴闕在回京都的路上瞭。
許文庸剛下朝,邊上有不少官員好奇打量,但都是偷偷地看幾眼,沒人敢多看。
倒是最後面的安成鄴多看瞭許文庸幾眼,他面容有著憔悴,在朝堂上都是盡量低調,可總有人來找他麻煩,誰讓他是裴闕嶽丈。
至於他為什麼多看許文庸,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裴闕今兒會回京都,想到這個事,他心裡就酸得厲害。
忍辱負重一年多,女兒女婿要回來瞭,卻沒一個人和他說。
安成鄴的心裡有點不平衡,但又有點兒期待。
出瞭宮門後,趕忙上瞭自傢馬車,準備快些回去。雖然他不知道過去一年多裴闕做瞭什麼,但他知道裴闕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他就指望著裴闕回來後,他能揚眉吐氣。
“咔嚓”
馬車的車軲轆突然斷瞭。
安成鄴隨著馬車往邊上翻滾,頭狠狠地撞到木窗,隨後滑出半截身子,暴露在人群中。
他緊緊皺著眉,頭頂疼得厲害,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其他官員憋笑的眼神。
這時過來一個年輕官員,和他說著道歉的話,說不小心丟的棍子卡進安成鄴的車軲轆。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安成鄴膽小怕事,特別是裴闕被流放後,更沒有一點聲音。
這會也是一樣,安成鄴心裡有氣,卻不敢直接懟回去,因為對方是許傢的人,隻能喚來小廝扶他起來,心裡默默給許傢又記上一筆。
匆匆回府換瞭衣裳,安成鄴馬不停蹄地去瞭城門,心裡已經不怪安芷沒提前和他說瞭,就想著讓裴闕幫他出氣。
可到瞭城門口,隔著厚厚的城門,安成鄴看到裴闕被守城軍給攔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