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慧在裴府坐到正午,李紀便跟著裴闕一塊兒來瞭,要吃飯的時候,卻發現傢裡兩個孩子又跑出去玩瞭。
安芷安排瞭兩個人盯著孩子,隻要他們出府,就會跟上。
不過今兒傢裡來瞭客人,安芷還是挺生氣。
等兩個小孩回來,她便把人喊到裡屋去,隻留下裴闕一人作陪。
“你們快吃。”裴闕招呼道,“小孩子就是皮厚,讓他們母親說兩句去。”
裴闕小時候就是被拘得太緊,所以到瞭自己的孩子,隻要品行規矩不差,其他的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思慧看瞭眼裡屋的方向,轉頭再看李紀,二人視線對上,不約而同地笑瞭下。
下午回去時,還在馬車裡,李思慧就忍不住道,“外人都說裴首輔是個冷面心冷的活閻王,不曾想回到傢中,竟然是這副好言軟語的樣子。”
“那外人也都說我是小霸王,在你這,我不也溫順得像綿羊李紀說著,人就往李思慧身上靠,倒也沒在意二人還在馬車上。
李思慧嫌棄地推瞭下李紀,“你呀,也就是在我面前軟一點,在兒子面前可兇瞭。”
李紀對兒子向來嚴厲,在他傢中,和裴傢正好反過來。
李紀道,“咱們的兒子和裴闕的兒子並不一樣,雖說裴傢未來的傢主也不好當,可世傢的爭鬥總是不如宗室來得厲害。咱們作為宗室,太厲害瞭會被皇上忌憚,太無用則會被其他人欺負。隻有厲害到京都的人都盯不住,才能好好地活著。”
李紀是爭鬥中長大,他也不想自己的兒子也那麼辛苦,可出身決定大部分的命運,小時候辛苦一點,日後才能有安生立命的本事。
若不是李紀打小就接受訓練,他也逃不過一次次的追殺。
李思慧明白李紀的意思,“我就是感嘆一句。不過你嚴厲歸嚴厲,孩子也需要你的關心,送別的時候,他都不願和你多說話。”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李紀話音剛落,就到瞭王府。
二人下馬車休息一會,便又各自應酬去。
京都裡的人際來往,比渝州要繁雜得多,一整天下來,夜裡休息時,李思慧很快就睡去。
次日便是繼後的冊封典禮,李思慧一早起來梳妝,等她和李紀到宮門口時,正好碰到安芷,便一同進宮。
“表姐,表姐夫呢?”李思慧問。
“他先進宮瞭。”安芷道。
“你怎麼沒帶孩子啊?”李思慧看就安芷一人,有些奇怪。世頂級世傢的孩子在這種時候,也是能進宮的,大多是陪公主和皇子交際,也是為瞭以後的婚姻和人脈拓展做準備。
安芷卻歪頭低聲道,“繼後有意和裴傢聯姻,所以早幾年前裴闕就上書說悅兒身體嬌弱,不適合參加這些活動。”
太子不是繼後所出,雖然這幾年繼後開始隱忍,可裴傢知道繼後和蔣傢的心思。若是他們和繼後聯姻,裴傢就和繼後,還有蔣傢綁定在一起。
裴傢已經有瞭滔天富貴,並不需要再靠女兒聯姻來幫扶傢族,裴闕和安芷也不是這種人,所以一早就擺明態度。
李思慧馬上明白安芷的意思,身邊人越來越多,她們都識趣得不在多談這個話題。
等進宮後,馬上有許多人來和安芷打招呼,李思慧則是跟李紀找瞭個位置坐下來。
繼後的冊封典禮很很是奢華,皇上邀請瞭宗室和邊境各個國傢,為的就是顯現大國風范。
不過李紀作為曾今似乎要和皇上爭皇位的人,來敬酒的人不算多,這也讓他和李思慧輕松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