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顧湘的臉色白瞭又紅,有些難堪又有些憤怒,“此事究竟如何尚未可知,祖母如此,未免對我不公?”
她清清白白的,被人冤枉瞭,江氏不想著審查清楚,反而要將她關起來?
怎麼能這樣!
“祖母,此事......”
“好瞭!”周氏見江氏臉色冷瞭下來,忙是說道,“阿湘,若是你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需得拿出證據來,若是不能,便是你當真是無辜的,此時也是嫌疑人,將你關起來,也是正常的事情。”
顧湘啞口無言,她隻得看向被人扶著已經暈過去的照水,最後咬咬牙,隻能暫且忍下來。
“不管如何,此事我是沒有做過的,照水為何這樣做,我當真是不知情,還請祖母和大伯母一定要還我清白,莫要中瞭旁人的計謀。”
江氏都懶得聽她說瞭,隻是吩咐一旁的獻姑:“將她帶下去,好生看著,還有那照水,也得讓人看著,別讓她出瞭什麼事情。”
獻姑應瞭一下來,然後便帶著幾個仆婦要將人帶下去,兩人扶著照水將她拖下去,她親自去請瞭顧湘:“二姑娘,隨我來吧。”
顧湘咬咬牙,又道:“總之是我沒有做過的,我死都不會認的,真相總有大白的那一日的。”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獻姑見此跟瞭上去。
明心見此,面露不滿:“想我傢姑娘因二姑娘之故生死未卜,可是二姑娘隻顧著自己清白與否,卻從未過問過我傢姑娘如何瞭?”
明心隻覺得謝宜笑的關心簡直是喂瞭狗,大難臨頭瞭,人傢隻管自己如何脫身,撇清關系,至於旁人的生死,那都是與她沒有關系的。
由此可見,二姑娘實則是一個不可深交之人。
顧湘的身子一僵,想說她並不是不想關心謝宜笑,剛剛隻是因為事情牽扯到她,她一急就忘瞭,可是張瞭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終深吸瞭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江氏讓眾人退下,隻留下瞭周氏明心和兩個武僧,過問一下細節,她心中不確定事情到底是不是顧湘所為,若不是,和府上的那幾個姑娘是否有關。
如此,那幾個姑娘便不能信瞭,倒是周氏還是可信的。
“這會兒沒有外人在,你們暫且說說還有什麼線索。”
陪同前來的一個武僧道:“那亭子裡有迷香的味道,想必是早早有人在亭子裡點瞭迷香。”
幸好謝宜笑沒有去那亭子,若是去瞭亭子,當真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瞭。
“那條路通往的是寺中僧人居住的院落,路上有些黑,客人都不會往那邊走去,平時是有僧人來回走動,但今日正是十五放蓮花燈的日子,寺中的僧人都在外殿幫忙,路上無人,這才讓人鉆瞭空子。”
“我等猜測,此人能知曉今日十五那條路上無人,又在亭中點瞭迷煙,又讓幾個混子混進去,或許與寺中之人有什麼牽扯。”
言下之意,是雲中寺中可能出瞭內鬼,如此才能瞭解得這樣清楚,還避開耳目將幾個混子帶瞭進去,做瞭這個局。
江氏臉色一變:“此話當真?”
“當真,主持大師已經命我等徹查,若是真的有此事,定然也給幾位施主一個交代。”
江氏可不想要什麼交代,她隻想要謝宜笑平安無事,她心中有些生氣,想質問雲中寺為何出瞭這麼大的漏子,但也知此時與寺中人爭持並非明智之舉,她還要寺中的人幫忙找人。
“既然如此,找人一事,還請貴寺盡力。”
“定然盡力而為。”
明心又想起一樁事情來:“對瞭,先前我傢姑娘問照水有什麼人在二姑娘身邊,照水說沒有人,還說是護衛都跟著夫人去蓮花殿瞭。”
“我傢姑娘心中擔憂二姑娘的安危,怕是二姑娘一個人出瞭什麼事情,這才沒有深想照水的話,連護衛都不帶,便跟著去瞭。”
“老夫人,您說,對方是否也知曉今日咱們府上的女眷跟著夫人去瞭蓮花殿,將護衛都帶走瞭,所以才算準瞭時間做瞭這個局?”
如此一環接著一環,沒有瞭護衛可以帶,身邊沒有保護的人,又有顧湘的貼身婢女出面請人,還選瞭一個今日無人的地方,最後又是迷煙又是混子。
讓人想想都覺得背脊一寒,渾身冷颼颼的。
周氏心裡有些發毛,動瞭動嘴唇:“今日的護衛確實是跟著我們去蓮花殿瞭,今夜殿裡人多雜亂,幾位姑娘又跟著過去,我便將人帶走瞭。”
江氏頓瞭頓,然後轉瞭轉手裡的珠子:“此事,定然要好好查一查,不管是府上的人,還是外面的人,敢對長寧侯府動手,定然是要剁瞭他的手。”
“還請二位大師也幫忙繼續找人,明心,你也跟著一同過去,若是有什麼消息,便立刻回來稟報,我在這裡等著。”
“是。”
明心也想早些回去,於是也不耽擱,跟著兩名武僧一同去瞭湖邊繼續找人。
此時時間已經將近子時,明鏡站在湖邊,身上濕漉漉的衣裳都沒換下來,隻是披瞭一件披風站在湖邊。
護衛和寺裡的僧人都下瞭水找人,河邊上有人點亮瞭引路燈,燈火明亮。
明心快步地跑瞭過去:“明鏡明鏡,怎麼樣瞭?”
明鏡搖搖頭,臉色蒼白,頭發在夜風之中吹得半幹,有些還纏在瞭一起,有些狼狽,良久,她道:“沒找到便是好消息。”
要是真的在水裡,這都過瞭這麼長時間瞭,定然是已經不好瞭。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指不定上岸瞭,或是被人救瞭呢?
“對對,你說的不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明心自我安慰瞭一會兒,可是她看瞭看湖面,然後蹲瞭下來,蹲著蹲著就開始哭,而且越哭越大聲,變成瞭嚎啕大哭。
“閉嘴!哭什麼哭!”明鏡被她哭得很煩,“有力氣哭還不跟著找人去,哭有什麼用處。”
明心聽瞭,想瞭想,果然就不哭瞭,她擦幹瞭眼淚,然後起來跟著找人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