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刑部順勢制定新的律法,管制這些行為,將來誰還敢利用言論還害人?難不成想做第二個月少傅和月清霜?
如此,這些街頭巷尾的傳言固然不可全部制止,但是少瞭有心人從中操控,也能幹凈許多,省得一天天烏煙瘴氣的。
容國公夫人道:“不怕就好,陛下雖然瞧著不好說話,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一會兒我領你去拜見陛下。”
“他應當會喜歡你的。”
謝宜笑愣住,有些忐忑:“去拜見陛下?陛下還會喜歡我?”
容國公夫人說著便笑瞭起來:“你先前那番話說得實在是不錯,他應當是喜歡的,走吧,我領你去後殿見他去。”
謝宜笑有些猶豫:“還是不瞭吧,陛下國事繁忙,臣女不敢打擾......”
其實她想著面對這位高高在上、掌管生殺大權的帝王,心裡還是怕的。
雖然她也知道,這位並非不講道理的人,可世人言‘伴君如伴虎’,在這位面前,時刻需得小心謹慎,說一句話都需要再三思量,想想都覺得有些煎熬。
“行瞭,莫怕,去就是瞭,既然來瞭,總要是見一見的。”
謝宜笑想想也是,於是便硬著頭皮點瞭頭。
容國公夫人與謝宜安打瞭一聲招呼,又喊住瞭容辭,然後領著這兩人往太極殿後殿走去,平日裡皇帝便在後面辦公。
曹國公夫人獨自出宮歸傢。
路上的時候,容國公夫人走在前頭,謝宜笑和容辭走在後面,三人都安安靜靜的,他轉頭看她一眼,有些想與她說幾句話,但是礙於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隻得是先忍住瞭。
謝宜笑瞧見瞭,便伸手扯瞭扯他的袖子,然後對著他笑瞭笑。
兩人走得有些慢,不一會兒便落後瞭容國公夫人好幾步。
容國公夫人回頭看瞭一眼,瞧見瞭,有些沒好氣道:“我說你倆能不能快些,別是磨磨蹭蹭的瞭,要說什麼,出宮再說去。”
謝宜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跟上去,然後伸手扶著容國公夫人:“我們走得也不慢啊,是國公夫人身輕如燕,走得快瞭一些,我實在是跟不上呢。”
容辭隨後跟上,走在容國公夫人的另一邊。
容國公夫人無奈笑笑:“你啊,就會哄我這老太婆。”
謝宜笑道:“那我哄您高興瞭嗎?”
容國公夫人哈哈笑瞭兩聲:“高興,高興。”
謝宜笑道:“那高興就行瞭。”
容國公夫人又笑:“你啊,要是能天天哄我,我就更高興瞭。”
三人走到瞭後殿上書房,皇帝才是剛剛在書案後面坐下,太子站在一旁收拾今日要批閱的奏折,容尋回去當值去。
不多時,便有護衛來報:“稟陛下,國公夫人領著容九公子和謝姑娘前來拜見。”
皇帝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於是容國公夫人便領著二人走瞭進去,太子行瞭個禮:“姑母。”
皇帝笑瞭笑:“怎麼來瞭。”
“領他們過來拜見你,省得你沒見過,你們二人給陛下和殿下見個禮。”
皇帝和容國公夫人兄妹感情一直不錯,二人並非什麼很高的出身,私底下相處的時候,也不講究這些虛禮,和一般傢中的兄妹無差別。
皇帝對這唯一的一個妹子也比較縱容。
月清霜連皇帝賜婚的婚事都敢算計,無非是覺得有容國公夫人在,隻要是容國公夫人開口要換新娘,便是聖旨,也有能改的時候。
容國公夫人不高興的時候,可是連這太極殿的桌子都掀過的人,何況是一紙聖旨。
容辭與謝宜笑上前參拜:“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起來吧。”皇帝點頭,他坐在椅子上,神色仍舊平靜平淡,卻又如同山嶽一般高大巍峨。
“謝陛下。”二人起來,然後站到邊上。
皇帝目光在這二人身上掃過,而後點頭道:“也難怪你非要謝姑娘,倒是與小九十分相配,是個不錯的姑娘。”
皇帝對謝宜笑還是挺滿意的,在大殿之上的時候,也不慌不忙,而且也足夠聰明,眼界也並不在內宅的一畝三分地。
試想,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哪裡說得出這番話來。
皇傢並不需要一個遇事不知所措隻會哭哭啼啼的王妃,她需得立得起,管得好傢宅,也知曉禮數分寸,知曉這天下大義,明辨是非黑白。
容國公夫人聞言頓時笑瞭起來:“那是自然,我瞧中的,哪裡有差瞭?”
謝宜笑聞言眨瞭眨眼睛,心中嘆氣,心想著,你老人傢就不能謙虛一下嗎?
雖然我也覺得我是個好姑娘,但是也會不好意思的。
皇帝看瞭謝宜笑一眼,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瞭笑,臉上似乎柔和瞭一些:“謝姑娘很聰慧,人也清正,是不錯,來我這也不必在拘謹瞭。”
得瞭帝王這樣的誇獎,又得瞭這樣親近的話,謝宜笑心裡也沒那麼緊張瞭:“多謝陛下。”
皇帝問道:“對於月傢的事情,你們可是還有什麼要說的?”
容辭道:“並無。”
謝宜笑也道:“臣女覺得現在這般處置便極好的瞭,沒什麼話可說。”
真的要瞭人傢的命,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月清霜要受三年的牢獄之災,月少傅還丟瞭官,也是極大的懲罰瞭,除瞭性命,那一生的身份地位富貴,一下子都沒瞭,可以預見,月傢將來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就許多人而言,這比要瞭他們的命更可怕。
皇帝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久之後,三人便告辭離開,陛下國事繁忙,拜見過就行瞭,總不好再留耽擱人傢的時間。
一行人出瞭宮門,謝宜笑便坐上瞭容國公夫人的馬車,然後一同往謝傢去。
解決瞭月傢的事情,容國公夫人本該高興的,可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她嘆瞭一口氣:“月少傅那人,也跟隨陛下多年瞭,以前年輕的時候還算是一個謙遜的人,隻是沒想到這些年做瞭少傅,又有瞭一個做瞭良娣的女兒,越來越飄瞭。”
“先前我也不是沒給過他們機會的,隻是可惜啊,他們非要撞一撞這南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