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靈笑著招呼她:“你來瞭,快坐吧。”
謝宜笑剛剛坐下,便有婢女送上溫茶,她讓明心將禮物送上,笑著道:“這三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這大的那個是我送的,另外兩個是阿珠和丹姝表妹送的,她們不方便過來,便托我送瞭一份添妝禮過來。”
她送的一整套是用石榴紅的玉石做瞭一套石榴花的累絲鑲寶首飾,有簪子、花釵、垂著眉心墜的小花冠、還有一對耳鐺,看著非常精致。
邊上的人聞言便來瞭興致瞭:“謝大姑娘也給瞭添妝禮?丹姝就是你們傢的表姑娘吧?她也給瞭?”
謝宜笑點頭:“給瞭給瞭,早早地準備好瞭,前幾日便送到瞭我手裡,說讓我幫她們送到,若不是不大好意思,傢裡也忙,她們定然也一同前來瞭。”
謝宜笑看大傢似乎有些好奇,便道:“想看看讓表姐打開看看。”
江昭靈自然也是註意到大傢好奇的目光,但自己卻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主打開,不管是誰人送的都是如此,這禮送得好,雙方都有面兒,可若是送得有一點不合適的,指不定雙方臉上都不好看瞭。
所以沒有經過送禮人的同意,是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盒子打開的。
這會兒聽謝宜笑這麼說,江昭靈便點瞭頭:“既然大傢這麼好奇,那便看看吧。”
說罷,她便將其中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裡面鋪著紅色的綢佈,裡面放置的便是一對金葫蘆耳鐺,金葫蘆上雕刻著瓜瓞綿綿的圖案,寓意極好。
邊上的人道:“這葫蘆做得精致。”
江昭靈也挺喜歡的,就是掂瞭掂著重量,覺得有點傷耳朵,心想著什麼時候愛美就戴出來玩玩。
謝宜笑道:“這是丹姝送的。”
江昭靈道:“她費心瞭,我很喜歡。”
說話間她又打開瞭另一個盒子,牡丹鑲寶金絲鐲晃瞭人的眼,上面的金絲明凈,看著貴氣精致,尤其是那金絲牡丹,做得是栩栩如生,上頭還鑲嵌瞭幾顆紅色的寶石,顯得鐲子更加的華貴精致。
今日來添妝的,送的禮都沒有幾個有這麼貴重的。
有個姑娘吸瞭口氣,實在是羨慕得不得瞭:“看來謝姑娘真的很中意昭靈這個嫂嫂,這才送瞭這麼一對鐲子來。”
“可不是。”
誰傢成親有未來小姑子送添妝禮的,那真的是少之甚少。
江昭靈露出笑容來:“謝姑娘她有心瞭,我很是喜歡,不回去瞭替我謝謝她。”
定親都快一年瞭,江昭靈對謝傢也算是有點瞭解,對於現狀,她原本也是很滿意的。
因為某些原因,謝傢這幾代都沒有納妾,爺們都是都是講道理懂學識的,謝夫人也好,溫氏這個長嫂也很和善,而且還有謝宜笑在,她嫁過去這日子定然沒有什麼憂愁的。
如今謝珠也給她送禮,想來對她這個嫂子還算是挺喜歡的。
謝宜笑含笑道:“何需我來替你道謝,等明日見瞭她,你自個道謝不就好瞭嗎?”
江昭靈聽她說這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不好意思也去得快,她伸手拿過謝宜笑送的盒子:“這是你送的,我可說好瞭,若是送得不合我心意,回頭我定然讓你重新準備一份。”
謝宜笑靠在椅子上,手指落在手邊的茶盞邊上,聞言語調淡淡道:“合不合心意都隻能這樣的,重新備一份,你可真的是想都別想瞭。”
送一份添妝禮容易嗎?
江昭靈哼瞭一聲,伸手打開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套整齊陳列在盒子裡的首飾,這一樣一樣,看起來非常的不錯,尤其是那簪子,上頭用瞭一顆紅色的寶石,寶石雕刻成瞭石榴的樣子,邊上還簇著兩朵石榴花,一朵悄然盛開,一朵含苞待放。
耳鐺也是一顆石榴和一小簇含苞待放的石榴花。
看著喜慶好看,寓意又好。
江昭靈眼睛都亮瞭:“好看,看著就喜慶,我現在就戴上瞧瞧。”說罷,便讓婢女將她頭上簡單的首飾取瞭下來,換上瞭這一套,轉眼間整個人都像是變瞭一樣。
夏日燦漫,石榴花開,仿佛是這石榴仙子闖入瞭山林。
“怎麼樣,好看吧?”
邊上的人忙是點頭,謝宜笑也點頭,覺得是不錯,也不枉費她為瞭這樣式,和玉翠閣的師傅不知道修改瞭多少次瞭。
秦如星的那套是蓮花樣式,秦茵晴的則是杏花,這三套看起來都不錯,不過現在隻有這一套是做好的,眼下正在趕工秦如星的那一套,大概過幾天能好,至於秦茵晴的,得往後。
“宜笑,謝謝你。”
“你喜歡便好。”
今日前來給江昭靈添妝的姑娘不少,來來往往的,江昭靈也沒有什麼空閑,謝宜笑坐瞭一會兒便告辭離開瞭,秦茵晴見她要走,也與她同行。
“如星今日來瞭嗎?”
秦茵晴點頭:“我聽昭靈說,她早上來過瞭,送瞭禮便走瞭,想必是想避著這些人。”
秦國公府的那一樁鬧事已經落幕,秦如星也如願和鄭傢定親,眼看就要出嫁瞭,雖然鄭傢和帝城的權貴相比確實算不算什麼,但她不想聽別人說她嫁得不好,說鄭傢不好。
秦茵晴又道:“我先兩日還聽到有人嘴賤,悄悄說她不好,說是她倒黴,堂堂國公府嫡女,帝城什麼公子多的是,結果隻得是嫁到鄭傢去。”
“有時候我心裡也有些咽不下這口氣,鄭傢固然是不如帝城的一些權貴世傢,可也不算差,而且這個時候能站出來,便是有情有義的人傢。”
謝宜笑道:“無需惱怒,就等著看吧,以後總會證明誰的選擇是對的。”
待到幾年後,或是十年後,再回頭看她。
秦茵晴點點頭,又問她:“對瞭,你還有顧悠的消息嗎?”
謝宜笑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她:“你問她做什麼?我不知,自從她進瞭懷南王府之後,便沒有出來過瞭。”
“沒什麼,就是想見見她。”
就是有些想打她,但一直找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