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領著廖氏離開,沒走多久便吵瞭起來,連形象都不顧瞭。
容亭許多事情都能容著她,自己受點委屈也不當一回事,以前他怨廖氏不敬長輩,教壞瞭孩子,沒有做好一個好兒媳一個好母親,如今更是怨她胡作非為,壞瞭孩子的名聲。
“你到底是有沒有動過腦子,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不該去謝傢鬧這一出,阿晴的名聲不要瞭嗎?非要扯上那年傢嗎?”
“你也不知曉外面多少人都在笑話她,她是嫁不出去瞭嗎?”
容亭氣得腦子突突突的,覺得整個人都要氣得暈過去瞭,天下男兒多的是,這個不成就換一個就是瞭,何必鬧得這般難看,令人看盡笑話。
“我叫人看笑話?”廖氏這就不同意瞭,“我怎麼就叫人看笑話瞭?分明是我和阿晴先看上年傢的,那謝傢捷足先登,你不說那謝傢不要臉,反而是怨怪起我來瞭?”
“你可是阿晴的父親,既然她喜歡年傢公子,你不幫她得償所願也就罷瞭,反而說出這樣的話來!”
容亭見她還在強詞奪理,當真是氣得臉都紅瞭:“且不管謝傢是不是捷足先登,可在你還未讓人去說的時候,年傢和謝傢已經有瞭約定,人傢雙方都同意瞭,你摻合進去做什麼?”
“就算是阿晴看中瞭年傢公子,可也沒有人傢要定親瞭,還非要橫刀奪愛,搶人傢夫婿的道理。”
就算是喜歡,也沒有人傢要定親瞭,還去搶奪的道理,而且廖氏將事情鬧上瞭女方的傢裡,簡直是過分瞭。
“什麼是搶,分明是阿晴先看中瞭,要搶也是那謝宜慧搶的,她就是看不慣我,從小便與我作對,也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瞭我們相中瞭年寒生,這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當真是好歹毒的心腸,我找她麻煩怎麼瞭?她既然做瞭,那就敢做敢當。”
“謝傢人素來狡猾歹毒,便是做瞭什麼事情,那都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世人都覺得旁人是錯的,覺得他們是無辜的,可以堂堂正正立於世間。”
“阿晴可是你女兒,你便不能為瞭她將來的幸福幫一幫她,成全她嗎?”
“而且你也知曉,若是她不能與年傢定親,也不知道多少人笑話她呢,將來有什麼好人傢願意娶她,你便是為瞭這個,也應該是幫幫她,若不然她一輩子都毀瞭。”
“你去求求公爹和婆母,隻要他們願意出面和年傢說這親事,年傢定然不會不同意的。就算是我先前有錯,可事已至此,也隻能想法子補救。”
容亭聽瞭她這番詭辯,氣得腦子突突突的,他往後退瞭一步,甩開瞭廖氏拽著他袖子的手:“我看你是糊塗瞭,別說對方是謝傢,便是別的人傢,父親和母親都不可能出面說這個。”
若是結兩傢之好,他父親母親自然是願意給這個面子的,畢竟阿晴到底是他們孫女,可這種出面欺壓搶人夫婿的,他們可還是要臉的,做不出這種不道德的事情。
再說瞭,要與年傢定親的是季傢,是謝宜笑堂姐的女兒,他們容傢還要和謝傢做親傢,哪裡能鬧出這樣的事情。
容亭想到這裡,突然臉色大變:“你鬧的這一出,怕不是單單為瞭阿晴,也是為瞭九弟和謝姑娘吧?若是兩傢鬧起來,就此結下瞭仇怨,九弟和謝姑娘的親事能不能成便難說瞭。”
若是容國公府真的出面搶瞭謝宜慧親女的婚事,謝傢哪裡不會有意見的,便是將來容辭和謝宜笑還能成親,謝宜笑對容傢定然不滿,到時候......
到時候若是再因為兩傢的事情再鬧出什麼,謝宜笑便是獨自一人應對容傢,而容傢為瞭容晴,自然隻能和廖氏站在一起瞭。
容亭越是深思越是覺得廖氏所謀不淺。
廖氏臉色也變瞭變,忍不住拔高瞭聲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都是為瞭阿晴!是為瞭阿晴!”
容亭凝視瞭她一會,見她臉色快速地變化著,閉瞭閉眼,隻覺得心累:“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頭清楚。”
“不過我也話說在前頭瞭,天底下好男兒多的是,你要給阿晴找,那就好好找,別是拿她的親事來謀算什麼,她到底是你女兒,你好歹為她的將來想瞭想。”
“還有父親母親那裡,他們不會出這個頭的,你想都不要想,提都不要提。”容亭深吸瞭一口氣,這些話他都不知道說瞭多少遍瞭,隻是她不聽,她連他的感受都不在乎,何況是他的父母呢。
“可阿晴她喜歡......”
“年傢公子都要定親瞭,若是阿晴再喜歡,便是她不要臉瞭。”
“你這話是怎麼說的,當年我也是定瞭親的,按照你這說法,你當年也是如此的不要臉,既然你做得,為何阿晴便做不得瞭......”
......
夫妻倆因為此事各持意見,大吵大鬧。
容國公夫人得知這兩人是吵著回去的,隻覺得一陣心煩:“這廖氏當真是越發的無理取鬧,還想我們出面幫她搶這門親,當真是以為我們都與她一樣是不是?”
“我先前就說過,咱們容傢立世,越是位高權重,越是要講道理,不能仗勢欺人肆無忌憚,她這是將我們容傢的傢規都當成耳邊風瞭。”
明氏心想,什麼傢規不傢規的,人傢都不在意丈夫,不在意夫傢,也不在意兒女公爹婆母,自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瞭,哪裡還在乎這些。
隻求自己過得高興,哪裡管得瞭傢裡因她鬧得烏煙瘴氣。
明氏嘆息:“要是傢中的兒郎娶妻,還是要好好挑選得好,往大的不說,至少要願意過日子的。”
她兩個兒子也漸漸地大瞭,她也要好好看看,絕不能將孩子步他們三叔的後塵,那可是哭都沒有眼淚。
容國公夫人點頭:“你說的不錯,感情什麼不說瞭,但至少願意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她這個兒子的一生,大概都被這個妻子毀得差不多瞭。
“也不知道謝傢那邊是怎麼想的,勿要因為此事,令他們對咱們府上有什麼意見,到時候不是正中瞭廖氏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