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也覺得分瞭好,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成傢有瞭孩子,擠在一起難免磕碰,何況都是不同一個娘的,還這麼多哥兄弟,個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算計。
容國公府有心想要扶持他們用他們,但這些人一回傢個個都跟鬥雞眼似的,為瞭傢裡的那些破事爭爭吵吵,哪裡能安心做事。
宋氏聽容國公說要給安傢費,急切地問:“大伯要為安傢費,不知是給多少?”
容國公道:“你們兄弟六人,便一人給一千兩。”
容國公對這些侄子還是不錯的,雖然這些侄子在他們自傢爭爭鬥鬥的,但也沒有太過火的事情。
來瞭容國公府,這些侄媳也偶爾說一些挑撥離間的話,話裡話外要爭一個一二,但到底還能認清自己是靠著容國公府才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從來不敢將矛頭對準容國公府的人,平日裡都是奉承討好居多。
對比這一點,比享著容國公府的富貴卻拉著臉不屑與之為伍的廖氏可強多瞭。
明氏補充道:“這一人一千不少瞭,不過你們分傢也要分得清楚才行,你們這些兄弟有的已經成親瞭有的還不成親呢,別的不說,這成親的錢需得留出一份的。”
“還有二叔和二嬸日後到底跟誰一起過日子,也需得有個章程。”
明氏管傢多年,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就要掰扯清楚,免得日後扯皮推來推去。
宋氏立刻就道:“公爹自然是跟著我們。”
何氏不同意瞭:“那不成,我與老爺是要跟著容堂的。”容八容堂是她的親兒子。
宋氏道:“我傢容華是長子,長幼有序,奉養父母,這本事應該的。”
如今容二爺一傢住瞭一處三進的宅院,院子分兩排皆為三進的院子,總共是有六個小院,那院子當初還是容國公為瞭安置弟弟一傢購置的,如今是容二爺一傢的祖宅。
奉養容二爺的那一傢,定然能得到這個宅子,容二和容八都想爭,一個是嫡長,一個是現任夫人的親子。
明氏道:“二弟和八弟哪一位奉養父母都好,隻是咱們這兒的規矩都是嫡長繼承,也擔起奉養父母的責任。”
“不成不成。”容二爺也搖頭不同意,“我不想跟著老二,老四老六還有老八都成。”
容二爺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眼尖,容二這個長子沒什麼出息,宋氏也是個很會挑剔來事的,跟著他們這將來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
容四雖然是庶子,但在他一眾兒子當中是最有本事的一個,也是最得到容尋重用的,容八是幺子,是他最疼愛的一個。
至於容六容修,他不久之後就要與謝傢結親,娶瞭謝傢女為妻,容辭和謝宜笑自然也會看重幾分,將來肯定是不會差的。
明氏沉思良久道:“到底跟著誰,還是得你們商量著來,得都願意才行。”
“不過那宅院的事情也是得說一說的,日後誰人奉養父母到老,那正門三進院子便歸他,至於邊上的三個院子,便另外開一個門,分給三人,餘下的另外安置。”
容四道:“我另外安置吧。”
容四這些年為容國公府辦事,他能力不錯,容尋和明氏也沒有虧待他的,也有些傢底,他私心也不願再與這些人湊在一起吵吵鬧鬧,而且他姨娘也不在瞭,也沒什麼牽掛的,自然離得遠一些最好。
容二爺臉色有些僵硬:“老四。”
容四道:“父親,長幼有序,嫡庶也有序,我也想奉養父親母親,隻是不大合適。”
容六容修抬頭:“我也另外安置吧,我所求的不多,隻要有個落腳的地方,成親的時候備上與八弟同樣的一份聘禮便好。”
容修的母親是容二爺第二任夫人,同樣也不在瞭,他和容四的想法差不多,覺得和這些兄弟湊在一起事兒又多又煩,而且你過得好一些眼紅的還多,還不如離得遠一些。
何氏聞言臉色卻有些綠:“如今咱們府上的情況你也知道,這聘禮的事情怕是有些困難......”
容八娶的是何氏娘傢侄女,聘禮也是何氏親手辦的,相對他們的身份地位而言,也算是相當的豐厚瞭,這自己親兒子娶侄女給這麼多就罷瞭,容修也要那麼多,何氏自然是不願意的。
容修抬頭:“難不成母親不想備置一份聘禮?或是不打算給我娶妻瞭。”
何氏幹笑一聲:“哪裡,你是容傢的兒郎,怎麼可能不給你娶妻瞭,隻是傢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在這聘禮上,怕是要委屈你一些。”
容修笑瞭:“怎麼該是委屈我瞭?論理,八弟是嫡子,我也是嫡子,這娶親的聘禮應該是一樣的才是,若不然我將來的妻子進瞭門,這不是矮瞭別人一頭。”
“母親,我將來要娶的可是謝傢女,您真的打算隨便給點聘禮就讓人傢嫁過來瞭?”
何氏的臉色當下就黑瞭,心裡暗罵瞭好幾句小畜生,這小子以前沒什麼存在感,何氏連為他相看親事都不願意,直接是跳過他和容七給親兒子娶瞭媳婦。
可是誰知他竟然有這樣的運道,讓謝傢給看中瞭,想要嫁一個旁支女過來,若是僅僅是謝傢的旁支女,她倒是不怎麼放在眼中的,可是容辭卻娶瞭謝宜笑。
那姑娘雖然是謝傢旁支,但也是謝宜笑的同族侄女,定然會護著她的,若是她不給謝傢一份令人滿意的聘禮,日後他們怕是要在謝宜笑心裡記上一筆。
如何令人滿意,那就按照她親兒子這個嫡子來。
何氏最近為瞭這件事,已經是好幾次輾轉難眠瞭,想到要給出去這麼一筆錢財,她的心都在滴血。
何氏扭頭看瞭謝宜笑一眼,見她也往這邊看來,笑意淺淺,溫婉和善,可是她心裡卻打瞭個突,很是不安。
她不怕得罪容修,也不怕別人說她不照顧這個繼子,但她怕得罪容辭和謝宜笑,她兒子指不定還要靠著這兩位提攜呢。
這會兒何氏心中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給何傢準備那麼豐厚的聘禮,現在是騎虎難下,打落牙齒都要合著血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