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久之後,他就能和你母親再續前緣,你們一傢很快就能團聚瞭。”孔氏說著說著,面上笑得就像是一朵菊花似的,想得也美得很。
容晴也是激動得小臉通紅,她這些日子是做夢都想著一傢團聚。
“那石氏和司四月呢?”容晴突然問。
“石氏與司四月?”孔氏道,“石氏這等出身,念在她生瞭幾個兒女的身份上,景陽侯府大概會給她一個貴妾的身份,不過不管如何,也不會越過你們去。”
“你放心吧,你母親才是那司雲朗最愛的女子,而你,自然也是他的好女兒,他錯過瞭你這麼多年,日後肯定會將你捧在手心裡。”
容晴咬唇,有些不高興:“我要那司四月沒有好下場!”
容晴恨司四月,就像是廖竹音恨石氏一樣,一樣是司雲朗的女兒,司四月能在父親身邊長大,有父親疼愛著,而她卻要‘認賊作父’,叫那樣一個人做父親。
容晴越想越是捏緊瞭拳頭,心裡恨得不行,若是可以,她要司四月死,或是將她一腳踩在腳底下,將她碾碎,讓她永遠不得翻身。
孔氏哄她道:“好好好,等你和你母親進瞭景陽侯府,你母親做瞭司雲朗的妻子,那石氏不過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妾室,那司四月不過就是一個庶女,你想將她如此就如何。”
容晴聽她這麼說,這才滿意瞭,心中算著以後要如何對付司四月,越想,她越是得意,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孔氏又叮囑瞭她幾句:“你也小心一些,千萬別讓你父親知道這事,若不然別說是你和你母親瞭,廖傢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不是我父親!”容晴強調道,她才沒有那樣一個父親呢,她父親是司雲朗!
“好好好,他不是你父親。”
孔氏哄好瞭容晴,這才又匆匆離開,她打算寫一封信給司雲朗,司雲朗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不願與廖傢有什麼牽扯,但如今恢復記憶,念著曾經的情誼,這封信應該不會石沉大海瞭吧。
等見瞭司雲朗,到時候讓他知曉容晴的存在,到時候......
孔氏越想,面上的笑容就越大。
然而孔氏不知,在她離開的時候,通往後罩房的大門處正站著一個人,那人正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傍晚時分,容亭下值歸來,隻見門前多瞭一位客人,那人穿著一襲杏色衣裙,梳著蟬鬢,面容宛若芙渠,艷若芙蓉。
他微微擰眉:“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不是已經吩咐瞭下人,若是她想走,什麼時候都可以走的嗎?都過瞭這些日子瞭,怎麼還在?
白蓮姑娘溫柔地笑瞭笑,仿若是一朵溫柔的解語花:“也並非是妾身不想走,隻是三爺這兒的日子當真是太自在瞭,妾身啊,實在是有些舍不得離開。”
“不知三爺可是願意讓妾身進門說幾句話?待這話說完瞭,妾身也差不多該走瞭。”
容亭看瞭她一眼,點瞭點頭,推開瞭東廂的大門,請她進去。
容亭和容曉一直住在東廂,中間充當明廳用著,父子裡各住一邊,至於住在正房的容晴,容亭也已經很久沒見過瞭。
他到如今,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這個養瞭十幾年的女兒。
“請坐。”
白蓮姑娘依言坐瞭下來,而後定定地打量瞭容亭好一會兒,最後嘖嘖瞭兩聲,嘆氣:“若是三爺再出色一些,妾身或許就當真不走瞭,甘願一輩子伺候三爺。”
“隻是妾身愛熱鬧,也期望著這將來的郎君是一位英豪,可惜瞭。”容亭雖好,但確實太貴普通,這輩子估計都沒有什麼作為,大約就這樣不好不壞的過一輩子。
白蓮姑娘雖說是樓裡出來的人,但她因為生得好看,自小被精心培養,眼光也極高,便是為妾,也希望那男人是個有本事的,是她願意折腰伺候的。
這話明擺著說容亭無能瞭,便是做妾,她也想做別人的妾室,不願意做他的。
容亭臉色頓時都黑瞭。
白蓮姑娘見他這樣的表情,又笑瞭兩聲道:“三爺何必動怒,這做人嘛,就得接受現實,您是個好人,隻是太老實瞭。”
“這世間鮮花著錦,人人都道才子佳人英雄美人是佳話,我啊,也是望著我的那個人是個英雄呢。”
容亭確實是個不錯的人,白蓮姑娘自從來瞭這裡,雖然說容亭並不見她,但一日三餐也不會少瞭她一口吃的,而且還說若是她要走,隨時都可以放她走,甚至可以給她一些銀兩傍身。
隻是可惜,她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他也不夠出色能令她甘願臣服。
“才子佳人美人英雄嗎?”容亭捏瞭捏手指。
“是的呢。”
“或許你說的對。”是他太過普通瞭,所以無法讓美人側目,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您啊,該是尋一個過日子的女子一同生活,旁的人和事,便當作是過眼雲煙,忘瞭就是瞭。”白蓮姑娘看向外面的院子,“為瞭報答您的恩情,妾身也告訴你一件事吧。”
“何事?”
“這些日子,那廖傢夫人總是挑著您不在的時候前來看容晴,妾身瞧著他們正謀算這與司大公子一傢團聚呢。”
“一傢團聚?”容亭睜大眼睛,定定地看向白蓮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容大姑娘正期待著與她的親生父親團聚呢。”白蓮姑娘看瞭看容亭的頭頂,大概有些憐憫,“妾身也是意外聽見的。”
“這麼說,容晴...是知道瞭?”
白蓮姑娘頓瞭頓,有些詫異:“三爺你知道這事瞭?”
難不成這人當年便知道這事,還願意娶那廖竹音?
若是如此,那真的是一往情深瞭。
白蓮姑娘感嘆:“原來是妾身多事瞭,罷瞭。”
容亭安靜瞭一會兒,然後慢慢道:“多謝你的告知,我知曉瞭。”
容亭沒有與白蓮姑娘說他當年是被廖竹音算計瞭,他也就是最近才知道這事,畢竟不熟,他也不願讓人知道他的狼狽,於是便沒有解釋。
隻是...原來容晴也已經知曉司雲朗才是她的親生父親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