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個小名,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容辭表示無所謂,名字這玩意,不難聽就行瞭,‘承光’名字雖然不錯,但對小孩子而言,確實重瞭些,取個小名壓一壓也好。
“你取。”他道。
“我取?”謝宜笑有些詫異地看他,“真的要我取啊?”
“自然,你是孩子他娘,給他取個小名正好。”
謝宜笑頓瞭頓,試探性地問他:“那...那要是管他就狗蛋呢?”
容辭:“......”
夫人,你這是認真的嗎?
“也行吧...隻要你覺得行就行。”
你開心就好,至於這孩子長大之後知曉自己這個小名恨不得撞墻,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瞭。
謝宜笑聞言噗哧一笑,扯到疼處,又疼得她眉頭都皺起來瞭。
“是疼瞭嗎?”他臉色微變,就要給她看看。
謝宜笑趕緊攔住他,臉色都有些發綠:“我沒事......”
他不介意,她還介意呢。
絕對不行。
正在這會兒,門外有人敲門,謝宜笑開口喊瞭一聲進來,不多時,明鏡、陳白芍、紅茶、紅菇便從門口走瞭進來。
知曉她醒瞭,陳白芍是過來給她檢查身體的,紅茶紅菇是給她送吃的。
明鏡是來給孩子送吃的。
是的,給孩子送吃的.....
這孩子不知怎麼的就是不肯喝奶娘的奶,餓瞭吃瞭兩口就不吃,可不吃怎麼行呢,於是便想瞭個招,讓奶娘擠出來再喂他,看看他吃不吃。
謝宜笑趕緊打發容辭離開:“孩子暫時交給我瞭,你先走吧。”
容辭心道,這可是他寢室,他還走去哪?
以前怎麼不用他避嫌,如今有瞭孩子,反倒是要避嫌瞭,瞧著就像是個外人一樣。
他心中嘆瞭口氣,頗覺得自己的傢庭地位不保。
“那小名......”
“我想到再告訴你。”謝宜笑表示自己會上心的,總不能真的叫他狗蛋,他大一些知道好孬瞭,這不得惱怒羞憤得想去撞墻。
“也好。”容辭見她一副想趕人的模樣,也隻能先離開瞭。
陳白芍上前去給謝宜笑把脈,明鏡則是過來要抱孩子,可是剛剛抱起來,這小傢夥就不安地動瞭動,嘴巴扁瞭扁,就要哭瞭。
“你別動他,估計是認生。”謝宜笑瞧著孩子就要哭瞭,有些想笑,“瞧著就是個機靈的。”
明鏡隻好將孩子放回床榻上,也點頭:“他剛剛出生的還是還讓抱一抱,等餓瞭之後就不讓人抱瞭,也就是王爺能抱抱他。”
剛剛出生,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就知道要認爹娘,可不是機靈嗎?
明鏡隻好將小木床移開,然後蹲在床榻邊上,然後從盅蠱裡拿出瞭一個小碗,用小勺子勺瞭一點在手背上試瞭試溫度,然後勺瞭一些喂給孩子。
崽崽囁動瞭一下嘴巴,這回倒是吃瞭。
明鏡松瞭口氣,吃瞭就好。
“你辛苦瞭。”謝宜笑見她精心幫忙,也是很感激。
明鏡如今好歹也是一位縣主,又不是她身邊的婢女,這些事情,原本是無需她做什麼的,來看望看望孩子便是她有心瞭。
可自從她懷孕以來,明鏡時常也陪在她身邊,便是連她生孩子也陪著,如今還幫忙照顧孩子。
“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明鏡笑瞭笑,這都是她心甘情願做的,“能幫助王妃,是明鏡之幸,而且,也不是誰人都有這資格的。”
若非是極為信任的人,哪裡能接觸到這位剛剛出生的王府小公子。
便是奶娘、穩婆,也是查瞭又查,才定下來的。
“旁人覺得這是好事,也隻因他們想和我們攀上關系,或是有事相求罷瞭。”謝宜笑搖頭,做瞭那麼久的容九夫人、王妃,那些人的心思她也明明白白。
陳白芍為她把脈完,松瞭一口氣:“王妃的身體還不錯,安心坐完月子便能養好瞭。”
一切順利平安,就是最好的結果瞭。
“坐月子?”哦,她想起來瞭,她還要坐月子!
想到為期一個月的月子生涯,謝宜笑隻覺得頭皮發麻。
“能洗澡嗎?”
陳白芍想瞭想道:“近七日還是不要洗,等過些日子,我讓人準備些草藥熬一些水,倒是可以擦洗。”
可以擦洗啊......
謝宜笑松瞭口氣:“還好還好......”
紅茶與紅菇搬來瞭一張案幾靠在床榻邊上放著,然後扶她坐過來用飯。
謝宜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瞭,也是餓到不行,喝瞭半碗雞湯,才覺得肚子裡舒坦一些,隻是大概是習慣瞭少食多餐,她吃的也不多,覺得差不多瞭便放下碗筷,讓人收拾走瞭。
崽崽不肯喝奶娘的奶,但這樣喂他,他倒是喝瞭。
謝宜笑見他沒餓著,也放心瞭,帶著孩子繼續睡覺,開啟瞭她坐月子(養豬)的日子。
到瞭孩子出生的第三日,傢中為他辦瞭洗三禮,容傢、謝傢以及長寧侯府也都來瞭王府,謝宜笑思來想去的,也總算是給他想出一個小名來。
“就叫他橙橙,橙子的橙,與他名字裡的‘承’同音,也可以叫做‘承承’。”謝宜笑抱著孩子直笑,心覺得這名字好極瞭,“你以後就叫橙橙瞭,是不是啊,橙橙崽?”
橙橙崽已經成睜開眼,茫茫然地看著她,雖然可能還看不見,但感受到母親的氣息,乖乖巧巧地,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坑的小名。
“這名字好。”容老夫人也喜歡,“橙橙橙橙,心想事成,好好好。”
容老夫人也很喜歡這個新得的小孫子,雖然仍舊沒有小孫女,但也是同樣的喜歡,摸著小腦袋,當真是心喜。
小兒子有瞭這個孩子,也算是一生圓滿瞭,此後一生,他有妻有子,相伴他一世。
雖然說依照小兒子的性情,他覺得清清靜靜過一世也是很好,可她做母親的,卻是覺得他那樣孑然一身,身邊都沒有個知冷知熱的,有些可憐兒,心裡也不放心。
如今看著這孩子,容老夫人總算是放心瞭,那些積鬱在心中許久的遺憾似乎是終於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