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凡聽瞭傅青魚的話,這才移開去瞭旁邊。
霍承運落後不少,傅青魚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瞭,他才終於追過來。
“六哥,二姐姐,你們怎麼也不等等我。”霍承運走上前,“大夫,我姐姐的傷怎麼樣?”
“傷口不深,這幾日註意莫要沾瞭水,等傷口結痂就好瞭。”老人傢說著搖頭,“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呀,真是風風火火。好瞭好瞭,現在傷也包紮好瞭,你們快走吧,我還要盤貨呢。”
“叨擾先生瞭。”傅青魚拿出錢袋,“請問診金多少?”
“也沒用多少藥,給十文吧。”
“多謝先生。”傅青魚數瞭十文付瞭錢,俯身去提勘察箱。
雲飛凡先一步提起勘察箱,“我來。”
三人出瞭醫館,霍承運道:“二姐姐,胡傢的護院怎麼會傷你啊?”
“不清楚。”傅青魚自然不可能跟霍承運說實話,“這裡離我住的地方不遠瞭,就此別過。”
霍承運還想說什麼,但他確實也跟這個二姐姐不熟。若是當真熟,他早就找上胡傢去瞭。
“承運,你先回,我送阿魚回去。”
“六哥,我也一起送二姐姐回去。”霍承運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先獨自離開,好歹也是一傢人,就算不熟,相處相處也就熟瞭。
傅青魚看他們兩個這個架勢知道是勸不走瞭,隻得由著他們。
“阿魚,上馬。”
“不必瞭,不遠。”
“你有傷。”
傅青魚算是發現瞭,雲飛凡做事全憑自己願不願意,不怎麼在意別人是不是願意。
索性也不再跟他爭,自己抓著馬鞍上瞭馬,不過多提醒瞭一句,“雖然晚上行人少,但也不宜當街縱馬。”
“好,不縱馬,我替阿魚牽馬。”雲飛凡一笑,當真牽起瞭韁繩,“阿魚,往哪裡走?”
“這邊。”
雲飛凡牽著馬往前走,霍承運又驚瞭。
六哥不僅讓二姐姐坐奔霄,竟然還為二姐姐牽馬,這可不得瞭瞭啊!
可是……可是二姐姐早已與謝傢三哥有婚約在身,六哥這樣可如何是好啊?
霍承運想瞭想上前,“六哥,你騎我的馬,我來給二姐姐牽馬吧?”
“騎你自己的馬去。”雲飛凡笑的渾不在意,給傅青魚當馬夫牽馬還牽得高興的很。
霍承運無法,隻得也不騎馬,牽瞭馬跟在後面。
傅青魚的傢確實離醫館不遠,事實上她勘察箱裡本身也備著一些常用藥,而且都是在這邊醫館來買的,隻要擺脫瞭胡傢的護院,她就可以自行處理傷口。
偏偏雲飛凡根本不聽她所言,騎著日行千裡的汗血寶馬就把她帶去瞭醫館。
這麼走瞭大概一刻鐘之後,他們就到瞭傅青魚住的地方。
店鋪的門關著,但門口掛著的燈籠被點亮瞭,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店鋪的門口。
晨夕站在馬車邊,看到傅青魚回來立刻站直瞭身體,自然而然的也看到瞭雲飛凡和霍承運。
“大人,傅姐姐回來瞭。”
馬車裡,謝珩放下手裡的書,抬眼看向馬車簾子。
厚重的馬車簾子看不清外面,隻能影影錯錯的看到些影子。
“還有誰?”謝珩問。
晨夕小聲回話,“還有雲傢六郎和霍傢三郎。”晨夕沒敢說傅姐姐還坐在雲傢六郎的奔霄上,他覺得自己若是說瞭,他們傢大人必然會生氣。
雲飛凡和霍承運?
謝珩的目光沉瞭沉,自己撩開瞭馬車簾子。
晨夕心裡咯噔一聲,糟糕瞭!
謝珩一眼就看到瞭坐在奔霄背上的傅青魚,以及替她牽著馬的雲飛凡。
中都世傢中無人不知這匹汗血寶馬是太後賜給雲飛凡的舞象之年的生辰禮,雲飛凡一向愛惜,從不肯讓旁人碰奔霄,便是洗馬喂馬都是親自動手。
如今竟讓傅青魚給騎瞭,並且他自己還給傅青魚牽馬,可見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謝珩躬身出瞭馬車,雲飛凡和霍承運也終於看到瞭他。
雲飛凡和霍承運看到謝珩也愣瞭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兩人都拱手一禮,規規矩矩的喊人,“謝三哥。”
謝珩不跟他們玩,不過大傢難免會在各種世傢場合上見面,也算熟悉。
謝珩微微頷首,目光淡漠的從傅青魚臉上一掃而過看向兩人,“這麼晚,你們怎的還未歸傢?”
霍承運和徐二有點像,也怕這個謝三哥的很,老老實實的回答,“馬上就回瞭。”
“嗯。”謝珩淡淡應聲,“那你們先回,我找傅仵作有些公事要談。”
傅青魚幾不可見的皺眉,謝珩怎麼會在她傢門口,來多久瞭?
這麼晚還在等她,多半沒有好事!
傅青魚挪瞭一下腿,雲飛凡立刻伸手接她。
謝珩盯著兩人的手,微微瞇瞭瞇眼。
傅青魚抓瞭雲飛凡借力跳下馬,“謝謝。”
雲飛凡對她笑,“阿魚,那我改日去大理寺找你玩。”
“大理寺乃是辦公之地,不宜耍鬧。我休假的時候,你再來尋我吧。”
“放心,在中都,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那我先走瞭。”雲飛凡把勘察箱遞給傅青魚,翻身上馬,對謝珩揮瞭一下手,一抖韁繩奔霄就沖瞭出去,恣意張揚。
雲傢嫡子,當朝太後的親侄子,確實有肆意的資本。
“六哥,等等我。”霍承運匆忙上馬,“二姐姐,那我也走瞭。”
傅青魚點頭,目送兩人走瞭才收回目光,提著勘察箱走向馬車,“大人。”
謝珩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向傅青魚。
這個高度,他連傅青魚的發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傅青魚要看他就得抬頭。
謝珩沒說話,傅青魚等瞭等沒等到回應,便接著說:“不知大人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傅仵作散衙走的那般迫不及待,便是為瞭去會情郎?”謝珩踩著腳蹬走下馬車,往前走瞭兩步逼近傅青魚,“雲傢嫡子,太後親侄,倒確實是根高枝。”
傅青魚抬眼,冷冷的看謝珩。
果然,這人大晚上等在這裡就是來跟她找不痛快的。
“大人,恕我直言,我是不是幽會情郎與大人有什麼幹系嗎?”
“大人若是吃飽瞭撐的,不妨少坐馬車多走走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