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作者:酸Q 字數:2094

婆子一看眼前男子如神仙般的模樣就傻眼瞭,愣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低頭應下,“哎,好!”

謝珩抱著傅青魚走下馬車,“晨夕,去開門,鑰匙就在門跺上。”

傅青魚先前說要換個藏鑰匙的地方,結果到現在依舊沒換。

晨夕踮腳在門跺的上方摸瞭摸,果然摸到瞭鑰匙。

心想大人可真厲害,連傅姐姐傢的門鑰匙藏在哪裡都知道。

晨夕邊想著邊用鑰匙將門打開,婆子也有眼色,連忙拉著身邊的孫女跟著上前,先一步用火折子點燃瞭店鋪內的油燈。

“郎君稍等,我這便去廚房燒些熱水來。”婆子放下手裡的包袱,環顧瞭一圈店鋪找到瞭後廚的位置,便拉著孫女去瞭後廚。

晨夕說:“傅姐姐聘來的這婆子倒是挺機靈勤快。”

謝珩心想怕不是傅青魚自己聘來的,而是有人給她送來的。

至於是誰送的,謝珩不必想都能猜到。

謝珩沒說話,抱著傅青魚上瞭二樓的樓梯,往樓上走。

晨夕下意識的要跟上,謝珩停下腳步轉頭,示意晨夕看二樓樓梯口掛著的牌子——非請勿上,後果自負。

晨夕懂瞭,自覺的收回剛剛邁上樓梯的腿,“大人,我在下面候著,有吩咐你就喚我。”

謝珩沒再說什麼,抱著傅青魚上瞭店鋪的二樓。

二樓的空間雖不算寬裕,但也說不上狹窄。

總共有兩間屋子,傅青魚住在最裡面的那一間。

謝珩用腳抵開房門,將傅青魚抱進屋內放去床上。

瓊花釀喝著順口,後勁兒卻十足,加之傅青魚去春月樓之後又喝瞭幾杯另外的酒。

酒喝雜瞭,就越發容易醉的厲害。

傅青魚在床上隨意拉過旁邊的一個軟枕摟進懷裡,側瞭個身睡的更沉瞭。

謝珩抽走裹在傅青魚身上的披風,又替她脫瞭鞋子,才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做完這些,謝珩也並未走,側身在床邊坐瞭下來,轉而打量整個房間。

她入中都以來便一直住在這裡,明明已經住瞭那麼長的時間,卻毫無生活氣息。

似乎從住進這裡開始,她就已經打算好,此處隻是一個她暫時落腳的地方而已,所以任何東西都不曾多添置。

謝珩想著,又轉頭看沉沉睡著的傅青魚,替她將臉頰上的發絲撫開。

她本就瘦,入瞭中都之後隻怕是殫精竭慮處處籌謀,整個人比那時又瘦瞭一大圈,整個下巴都尖瞭。

謝珩方才那般抱起傅青魚的時候,就覺得她太輕瞭。

“阿魚,你何時才會想著依靠一下我呢?”

“罷瞭。你的性子,也不是那等依靠他人之人。”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吧。好好休息,你所求的第一步快實現瞭。看你屆時如何感謝我。”

謝珩笑瞭一下,這才起身出瞭屋子,輕輕關上房門下樓。

婆子已經燒好瞭水,讓她孫女從廚房端瞭出來放在大堂的桌子上,沒敢貿然上樓。

謝珩臉上的笑已經斂盡,神色淡淡道:“你們二人今夜便自己在屋裡尋個地方睡一晚,明日一早,等你們東傢睡醒瞭自會安排你們。”

“是。”婆子連忙拉瞭孫女應下。

“晨夕,你今夜也守在這邊。”

“是,大人。”晨夕也應下。

謝珩吩咐完,這才出去,暗處的晨暉已經出來瞭。

謝珩上瞭馬車,晨暉駕著馬車而去。

第二天上午,傅青魚醒過來,抱著被子坐在床上醒神瞭好一會兒之後依舊覺得腦袋有些發沉。

這是典型的宿醉之後的癥狀。

那個瓊花釀跟果酒一般,沒曾想後勁兒竟這般大。

傅青魚揉瞭揉兩邊的太陽穴和眉心才掀開被子起床。

身上的裙子睡一晚全皺瞭。

傅青魚重新拿瞭一套交領窄袖的長裙換上,用發帶隨便將頭發豎起這才下樓準備弄點熱水洗漱,順便再煮完面條當早飯。

傅青魚下樓,看到店鋪的門大打開,著實愣瞭愣。

難道她昨晚醉醺醺的回傢之後,連店鋪的大門都忘記關瞭?

“東傢,你醒瞭。”婆子聽到響動從後廚出來,在圍裙上擦瞭擦手上前。

“東傢?”傅青魚怔瞭怔反應過來,“你們是飛凡從市坊聘來的人?”

“不是聘,是買。”婆子解釋。

傅青魚皺眉,買和聘的意義自然不同,而且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不適合買瞭下人跟在身邊。

“不好意思阿嬸。”傅青魚解釋,“我隻是想聘兩個人替我照看店鋪,沒曾想過買人。你們的賣身契呢?是在買你們的人手中嗎?若是如此,我去問他要來……”

“東傢!”傅青魚的話還未說完,婆子一把拉住旁邊的孫女一同跪瞭下去,“東傢,求你別趕我們走。我們是活不下去瞭才被賣出來的,我們不要工錢,隻求東傢能給我們一口飯吃就可以。”

“東傢,求求你瞭!”

婆子一邊說,一邊拉著孫女咚咚的給傅青魚磕頭。

“阿嬸,你別這般,先起來再說。”

傅青魚上前拉婆子,婆子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東傢,求求你瞭!”

傅青魚嘆口氣,“您先起來再說吧。”

婆子這才起來,她的孫女怯生生的垂著腦袋,扶著她的胳膊肘。

“你們倆是婆孫嗎?”

婆子點頭。

“怎麼會被人牙子一起發賣?是被拐賣的嗎?”傅青魚心想若是這婆孫倆是被拐賣的,那她大不瞭花些錢打發她們回老傢去。

“回東傢的話,我們不是被人牙子拐賣的,是我們自己要賣自己。”

傅青魚皺眉,“自己賣自己,傢中已經那般困難瞭嗎?”這兩人的衣著瞧著也不像吃不起飯的人傢,雖然臟舊瞭一些,但佈料還是不錯的。

“不是困難,是她那個沒良心的爹,我那個狼心狗肺的兒子,聽瞭他那個新媳婦的話非要讓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我帶著她逃出來的。”婆子說著抹眼淚。

傅青魚懂瞭,“是後娘?”

“是。”婆子咬牙,“小丫打小耳朵有毛病,聽不見人說話,也就不會說話。我不忍心她嫁出去被磋磨,求東傢收留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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