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聽說過我?”
傅青魚問完就反應瞭過來。
雲漪墨是養在太後身邊的,那日她被開元帝宣去龍臨殿,太後就在,隻怕太後因著雲傢之事恨不得撕爛她,私下裡早就說過瞭。
“確實聽說過。”雲漪墨點頭,“除瞭霍大帥外,我們大離的女官如今可就隻有你瞭。我不知別人如何想,反正我是十分欽佩你的。傅姑娘,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不懼任何的流言蜚語,你真的很厲害。”
“郡主過譽瞭。”
“那便說定瞭,我明日悄悄去大理寺尋你。”
話說到這份上,傅青魚自然無法再推拒,“那我明日恭候郡主大駕。”
心中一直惦記的事情終於有瞭解決辦法,雲漪墨心情不錯,“傅姑娘,宴會應當要正式開始瞭,我們回吧。”
“郡主先請。”傅青魚側身讓開,做瞭個請的手勢。
兩人往回走,路過一面薔薇花藤墻時,正好遇到另外一些結伴賞花也準備回去的幾名女郎。
她們在薔薇花藤的另外說笑,倒是沒看到這邊的傅青魚和雲漪墨。
傅青魚略微停下瞭腳步,雲漪墨也跟著停下,她倒也沒問為什麼,隻一同停下等另外一邊的女郎們先走。
“媛媛,你今日怎的來的這般遲?我們等你好久瞭呢。”
雲媛的聲音響起,“別提瞭,來的路上遇到一個掃把星將我們的馬車給驚著瞭。”
“又有人驚瞭你的馬呀?我記著上次好像也有人驚瞭你的馬,害你胳膊肘都撞著瞭。這次傷著瞭嗎?”旁邊有人附和。
“呵呵,你不提上一次我還沒生氣。你們猜怎麼的?這次驚我馬的人竟還是上次那個掃把星。”雲媛說的咬牙切齒,“兩次,兩次都是他!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難不成他爹害死瞭蒙北那麼多百姓還不夠,他還打算來害死我不成?”
“啊!”有人驚呼,“媛媛,驚瞭你馬的人竟然是那位蒙北世子嗎?”
“不是他還能有誰。”
“可是……可是你上次不是還拿鞭子抽瞭人嗎?不管怎麼說,那可是蒙北世子……”
“蒙北世子怎麼瞭?他們傢通敵叛國現在就是千古罪人,別說我抽他,便是我抽死他,蒙北的百姓還得感謝我!”雲媛的語氣裡多瞭炫耀。
傅青魚袖中的手掌握緊又緩緩松開。
原來那時抽的圓圓去掉半條命,差點被凍死的人竟是雲媛。
雲媛等人說話的聲音漸遠。
雲漪墨微微蹙起的眉心看向她們離去的方向,不認同道:“蒙北王一生鎮守蒙北,便是有過,唯一子嗣也不該當被人如此羞辱。更何況蒙北王一事……”
雲漪墨突然收瞭聲音,或是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傅青魚在,便轉瞭神色笑瞭笑,“走吧,我們也回去。”
傅青魚點點頭沒說什麼,等雲漪墨轉過身往前走後才抬眼看她。
安寧郡主方才的未盡之言是什麼?莫非她其實也不信義父通敵叛國?
兩人回瞭花閣,雲漪墨自然走向太子妃身旁,與她同坐。
傅青魚則走去瞭謝夫人旁邊。
謝夫人見傅青魚回來便拉著她的手在身旁的空位坐下,小聲詢問,“怎的去瞭那般久?可是遇見有人為難你瞭?”
“沒有。隻是恰巧遇見瞭安寧郡主聊瞭幾句,耽擱瞭一些時間。”傅青魚跪坐而下,回著謝夫人的話,微微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雲媛。
雲媛也看到瞭傅青魚,震驚的瞪大瞭眼睛。若非此次帶她們前來參加東宮宴會的是雲大夫人,而非她的母親,她此時就要站起來。
雲九娘也看到瞭傅青魚,同樣感到驚訝,“媛兒,那是傅仵作嗎?她……她今日怎的這般好看?”
“哼!”雲媛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早就看出來瞭,她就是一個狐貍精,不然怎麼能哄的六哥團團轉。”
“噓。”雲九娘連忙拉住雲媛的衣袖,往雲大夫人那便看瞭一眼,幸虧雲大夫人在與太子妃說話,並未註意到她們這邊,雲九娘才稍微松瞭口氣,“媛兒,這話怎麼能亂說。”
“我說的本就是事實,六哥本來就……”
“你快別說瞭。”雲九娘嚇的連忙捂住雲媛的嘴巴,雲媛哼哼一聲瞪她一眼,重重的拉她的手。
“你把我的口脂都抹掉瞭。”雲媛不高興地皺眉。
“對不起對不起,我回去便將我新得的口脂送給你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雲媛這才高興,抬頭沖著傅青魚冷瞪瞭一眼撇開目光。
謝夫人看到瞭雲媛瞪的這一眼,柳眉微蹙,“阿魚,你與雲傢十娘認識?”
“算不得認識,隻是她看我不怎的順眼。”傅青魚也垂眸收回瞭目光,掩瞭眸中的殺意。
“這雲傢十娘以前便是個叫人不省心的,如今年歲漸長越發的刁蠻跋扈,雲傢三夫人當真是該好好管教管教瞭。”謝夫人自是不高興雲媛瞪傅青魚那一眼,轉頭又安慰道:“阿魚,若是她欺負你,你不必忍著。要麼罵回去,要麼打回去,剩下的便交給我。”
謝夫人說著俏皮的眨眨眼,“我跟你說,這些女郎之間的小打小鬧我可從未吃過虧。便是我占瞭上風將人打罵瞭,轉頭別人還得覺著是我受瞭委屈。”
“夫人這般厲害?”
“那可不。”謝夫人驕傲的昂起小下巴,“所以你放心的反擊,剩下的交給我。”
傅青魚被夫人這般驕傲的小模樣給逗笑瞭,心中的陰霾去瞭不少。
“可算是笑瞭。”謝夫人在矮桌下握瞭握傅青魚的手,“回來後便覺著你臉色不對,可是那雲傢十娘給你氣受瞭?”
傅青魚聞言一怔。
她自認自己將情緒收斂的很好,沒想到竟還是被謝夫人察覺出瞭異樣。
“是阿魚不好,讓夫人擔憂瞭。”
“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可道歉的。”謝夫人安慰,“下次別叫自己受委屈瞭。忍一時風不平浪不靜,退一步日思夜想越想越生氣,下次一定要當場還回去。”
傅青魚笑瞭,“好。都聽夫人的。”
兩人說著話,太子妃雲熙柔站瞭起來,“今日宴會,本宮設瞭一個小小的彩頭,不拘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諸位可自行展示,由我們大傢來決出第一名,大傢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