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名青壯年聚集起來,聲勢浩蕩的往朝州城而去。
霍承運上前阻攔,依舊想勸住災民,“大傢冷靜一點。”
領頭的青年對旁邊幾個壯年使瞭個眼色,幾個壯年上前抓住霍承運的肩膀,直接將他控制瞭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霍承運完全沒想到這些災民竟然還會對他動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被他們給抓住肩膀控制住瞭。
青年從旁邊一人的手中接過一條又粗又長的麻繩,“霍公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但如果我們繼續坐以待斃,任由狗官當道魚肉百姓,等著我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瞭。我們要為自己,為我們的妻兒父母搏一條活路出來。”
霍承運著急,“可是你們這樣去朝州城十分危險。你們聽我一句,再等等朗月,他一定會帶回欽差大人的消息。”
“霍公子,你心裡其實很清楚,胡公子如果能回來,昨天就該回來瞭。”青年上前,“霍公子,你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不會傷害你,但也請你不要妨礙我們。”
“得罪瞭。”
青年用麻繩將霍承運緊緊的捆起來,“你們將霍公子帶下去看守起來,在我們回來之前,誰若是敢放瞭霍公子壞瞭我們的大事,別怪我們對他不客氣!”
其他的災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青年見眾人的反應又緩瞭點語氣,“如果這一搏有任何的閃失,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瞭。難道你們真的就甘心這樣等死?真的情願將自己的生死交給蔣千那樣的狗官來決定?你自己無所謂,那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爹娘呢?你們也願意將他們的性命交給蔣千那等狗官掌控嗎?”
“我們的命運就該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
“你們試想一下,如果朝州府的主人本來就是我們,我們還會落到如今的境地嗎?我們身邊的親人朋友還會一個接一個的被餓死嗎?”
“不會!”有人憤怒的握起拳頭吶喊,“殺瞭狗官,我們自己當主人!”
“對!殺瞭狗官,我們自己當主人!”
越來越多的人舉起拳頭響應,吶喊的聲音越來越高,青年站在最前頭也跟著舉起拳頭大聲高喊,眼裡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霍承運看著已經被調動情緒,完全失控瞭的災民們,終於隱隱感覺到瞭一絲不對勁,“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
砰!
霍承運的話還沒說完,後腦勺挨瞭重重的一棍子,整個人倒瞭下去。
青年沉瞭臉,“把他帶下去關起來!”
旁邊的兩名壯年立刻上前,一人抬頭一人抬腿將昏死過去的霍承運抬瞭下去。
“走!出發!”青年一聲令下,幾百人浩浩蕩蕩的往朝州城而去。
粥棚後方,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夥計轉頭小聲問道:“掌櫃的,現在怎麼辦?”
“這些災民明顯是被惡意煽動瞭情緒,被人領著發動暴亂。我們需得盡快將此消息稟報給公子,走!”謝傢在朝州商鋪的管事十分冷靜,當即帶著店鋪中的夥計悄悄往後躲。
晨暉看瞭一眼躲起來的管事和夥計,又看瞭看逐漸走遠的隊伍,退身朝著霍承運被帶走的方向而去。
謝珩依舊在牢獄中。
晨風看瞭傳來的消息,輕聲稟報,“大人,災民們果然被有心人煽動瞭情緒,發起瞭暴亂,此時已經往朝州城而來瞭。”
謝珩看瞭一眼窗外的天色,“等他們走到朝州城城門已經關閉瞭,誰會裡應外合的替他們打開城門呢?”
“晨霧和晨夕已經在城門口那邊守著的瞭,一旦有人去開城門必定抓個正著。”晨風說著話聲略微頓瞭頓。
謝珩瞥瞭晨風一眼,“晨暉傳回來的消息上還說瞭什麼?”
晨風拱手低頭,“晨暉傳回來的消息還說……還說姑娘可能遇到瞭危險,此時生死不知。”
謝珩猛的從木床上站起來,眸色中閃過厲色,“阿魚怎麼瞭?”
晨風低著頭沒敢說話。
謝珩微微閉瞭眼復又睜開,情緒略微平復瞭一些,“晨暉可有說阿魚是在何處遇到的危險?”
晨風搖頭。
“既然消息模糊不清,便極有可能是背後之人故意使的手段,為的便是擾亂我的陣腳。”謝珩冷靜下來,“這個人很清楚我跟阿魚的關系,必然是認識我們之人。”
至於是誰,當下謝珩也想不到。
謝珩沉靜道:“立刻給大帥傳信,請大帥帶著人從瑞州入朝州的方向尋找阿魚的下落,務必要找到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