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書又急又慌，還得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的把老者弄上車後。
便立刻發動引擎，快速朝城裡開瞭去。
夏初這才看向霍希堯，低聲遲疑，“不會真就這麼……沒瞭吧？我還從沒親眼見過人吐血，還以為現實中基本不可能，沒想到……看來這一波良心譴責的殺傷力，比想象的還要大？”
霍希堯冷哼，“不是說他接連熬瞭兩個通宵，身體本來就吃不消嗎？又才沒瞭寶貝兒子，心裡正痛苦。所以就算真受到瞭良心的譴責，也是次要的，根本不足以讓他因此吐血。”
“何況禍害遺千年，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沒瞭？死不瞭！”
夏初一想也是，“他隨時都能有最好的醫療，就算吐血瞭，應該也不至於真有生命危險。但這次沒有生命危險，下次可就未必瞭，而且誰也不敢保證，他後面就不會再受其他打擊瞭。”
“所以我說我們沒必要親自動手，老天爺自會替我們出手呢，這不就來瞭？而且下次不可能再當著我們的面，我們也用不著糾結是要幫著打120，還是見死不救瞭。”
“畢竟，哪怕是仇人，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面前，我發現還是……咳，有點兒做不到。老公，你不會怪我吧？”
霍希堯揉瞭揉她的頭，“為什麼要怪你，你如果真能見死不救，也不是你，不是我愛的夏初瞭。所以我看得的確痛快，但的確沒想要阻止你。何況真讓他就這樣死瞭，不是太便宜他瞭？”
“至少也得讓他多受幾個月良心的譴責和煎熬，再所謂給我媽和我一個交代。我倒要看看，他會給個什麼交代。他如果真能說到做到，以死謝罪，我就服瞭他！”
夏初道：“反正等著看就知道瞭。他如果這次真能說到做到，當然最好，他已經多享受瞭這麼多年，就算這次真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夠本兒瞭；反之，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霍希堯“嗯”瞭一聲，“這麼多年我都等過來瞭，不差這最後幾個月瞭。”
夏初冷哼，“這話說得還挺豁達，那剛才為什麼說著就要動刀？我都問你把我放哪兒，還抬出孩子瞭，照樣不肯聽。說什麼你有分寸，隻要不紮到要害，反正你年輕力壯很快就能好起來。”
“還說我之前說的‘他的一切都比不上你一根頭發絲重要’，讓你煩瞭累瞭。我告訴你，你剛才的行為讓我非常的生氣，哄不好那種！”
霍希堯自己也知道理虧。
忙賠笑，“我剛才也是氣昏頭瞭，腦子根本控制不住嘴巴，連自己說瞭什麼都不知道。乖寶兒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別跟我一般見識瞭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瞭。”
夏初仍沒好氣，“我看你當時腦子清醒得很，如果不是他忽然吐血暈瞭過去，你一定會繼續逼他，逼到他答應一人給自己一刀為止！你的保證我也不相信瞭，之前又不是沒保證過，以為自己還有信用可言？”
霍希堯摸瞭摸鼻子，“對不起乖寶兒，真不會瞭……我也是被氣到瞭，以為他去一趟，再假惺惺的跪上一刻鐘半小時，就可以心安理得，一筆勾銷瞭？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他就是現在做到瞭最高領導人，做到瞭聯合國秘書長。”
“也改變不瞭他害瞭我媽一輩子的事實，改變不瞭他的薄情寡義，自私無恥！何況根本不願意他去，他根本不配去……再想到類似的情形，說不定以後還會上演，我就真的特別想立刻給徹底瞭結瞭，還自己、也還我媽一個清凈。”
“但沒考慮你的感受，沒考慮孩子，還跟你說那樣的話，的確是我不對。乖寶兒就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不會再沖動瞭，想著他的行為跟逼我原諒有什麼兩樣？”
“可我絕不可能原諒，如果我原諒瞭，我媽的那些苦難和血淚算什麼？她辛辛苦苦生我養我，為我付出瞭一切，到頭來還不如生一塊叉燒是吧！”
夏初等他說完瞭，才白他，“你這是打算把我逗笑瞭，事情就能混過去瞭？別做你的夢瞭，說瞭哄不好的！”
霍希堯忙笑，“那我就慢慢哄，一天哄不好就哄十天，十天哄不好就哄一年，一年哄不好就哄一輩子，總能有哄好那一天的。不然，我待會兒就買榴梿去？”
夏初越發忍不住想笑瞭，“不許買，臭死瞭！再說傢裡又不是沒鍵盤，回去就給我開始跪，不叫不許起來，還不信真治不瞭你瞭！”
霍希堯見她不生氣瞭，松瞭一口氣，“好好好，回傢就跪。一個膝蓋跪一個，務必讓我膝蓋的每一寸肌膚都受到全方位的‘照顧’，以後想起來都疼，自然不敢再犯瞭。”
夏初輕哼，“那還等什麼，還不上車？開我車吧，你車打電話讓司機來開。”
“女王陛下說瞭算……女王陛下請……”
夫妻倆於是一起上瞭夏初的車。
等霍希堯發動車子，匯入瞭車流後。
夏初才輕聲道：“老公，你自己答應瞭不會再有下一次，就真不許再沖動瞭啊。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原諒瞭就意味著對媽的背叛。但他既然都已經開始在遭到報應和反噬瞭，又何必還要親自動手？”
“還不惜傷害你自己，你一個資本傢，確定這樣的買賣劃算？不費一分一厘，就能讓仇人遭到報應，你隻要冷眼看著就是，難道不香嗎？”
霍希堯抿唇，“其他時候能理智的計算成本得失，在這樣的事上，的確有點難。”
夏初拍瞭拍他的手，“我明白，關心則亂，在最在乎的人最在乎的事上都還能保持絕對的理智，那也不是人，是神，或者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瞭。反正我留瞭胡秘書的電話和郵箱，回頭可以時不時的‘關心’一下某人。”
“我有很強烈的預感，他以後日子都不會好過，我們也可以每天都是晴天瞭。不是都說，仇人若不好，便是晴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