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被季明珠搶白得臉白一陣青一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瞭。
季明珠卻還不肯停下。
仍暴風雨般的繼續輸出著，“不，你這樣的行為，比我明搶的還要惡心。”
“至少我是明刀明槍，讓人知道我會怎麼做，可以防備，也可以明確拒絕。”
“你這個卻是防不勝防，更拒絕不瞭，你可比我虛偽多瞭！”
韓燁深吸瞭一大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沉聲道：“季小姐不用激怒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因為我自己很清楚，我跟你不一樣。”
“我的確愛著……不該愛的人，但我同樣愛堯哥，同樣珍惜跟堯哥生死與共這麼多年的兄弟情。”
“為瞭他們，我連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其他又還算得瞭什麼？”
“這世上也不止有愛情，還有親情、兄弟情，都跟愛情一樣重要。”
“愛一個人，也不一定要是愛情，其他的愛一樣是愛，並不比愛情差什麼。”
忽然冷笑一聲，“季小姐說這樣的話，是因為從來沒感受過真正的感情，哪種感情都沒有。”
“所以才能這樣想當然踐踏、褻瀆別人之間的真感情吧？”
“那祝你這輩子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的真感情，永遠都沒有真切體會到別人不管是以什麼方式愛你，但的確是真的愛著你那一天！”
季明珠見韓燁不復剛才的激動。
但眼神卻復雜中好似又有堅定，總之一時間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忽然莫名有點明白他瞭。
他應該的確不像她想的、說的那樣虛偽不堪。
而是真覺得愛瞭不一定要得到，是真發自內心的，希望和祝福霍總和夏小姐能相愛到老，至死不渝吧？
畢竟兩個都是他一樣重要的人，愛也真的有改變幾乎一切的魔力。
就比如她自己……
季明珠清瞭清嗓子，放緩聲調，“韓總不好意思，我不該說你虛偽惡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方式，我不該因為不贊同你的方式，就否定你的方式，認為是錯的。”
“我也相信你已經極力克制，盡可能不造成他們夫妻之間的困擾瞭。”
“霍總對你那麼信任親近，夏小姐也對你毫不設防，就是最好的證據。”
“證明你和他們夫妻，都已經在盡全力尋找一個最平衡的點瞭。也證明瞭你們之間，的確都很珍惜彼此。”
韓燁扯唇，“所以呢，你又想說什麼？”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廢話，請你立刻離開，也請不要再自取其辱！”
季明珠擺手，“韓總放心，我不會再說什麼難聽的話瞭。但我的確還有話說。”
“我才認識韓總這麼短的時間，同時見到韓總和夏小姐，見到你們相處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機會更少。”
“依然一下就看出瞭韓總的心思，猜到瞭韓總為什麼至今單身，而且潔身自好，身邊從來沒有任何女人的影子。”
“那時間一長，其他人會看不出來嗎？尤其你身邊親近的人，會看不出來嗎？”
說著見韓燁要打斷她，忙搶先道：“韓總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等大傢都看出來瞭，你確定霍總對你還能信任親密無間，夏小姐也不會怨你給她造成困擾？”
“你就相當於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顆隱形炸彈，引爆後會讓大傢都再也回不去，不過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既然遲早會走到那一步的，何必還為難自己，何必還強求呢？”
“還不如趁早走別的路，把傷害減小到最低，也讓自己圓夢。”
“誰的生命不是隻有一次，誰不是隻能活一次？那稍微自私一點，不讓自己到老到死時，再來後悔當初沒怎麼樣怎麼樣，也無可厚非對不對？”
“所以韓總真的考慮一下吧，我也不是要你現在給我答復……”
韓燁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冷笑打斷瞭季明珠，“我考慮什麼，考慮跟你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嗎？”
“不好意思絕不考慮，絕不可能。”
“你敢再煩堯哥和夏初，我也絕對說到做到，讓你後悔莫及！”
季明珠還不肯放棄，“韓總何必這麼武斷，任何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或者你先不要有心理壓力，你就當我是個樹洞，我們先理性客觀的來分析一下整件事，行嗎？”
“你已經三十歲，身強體壯，事業有成。”
“就算你一直說你跟那些女生沒緣分，走不到正式戀愛，更走不到結婚那一步。”
“至少，你的……咳，生理需求總要解決吧？”
“可你甚至連個C伴都沒有，怎麼著，你難道還想以自己的方式，為夏小姐守身如玉一輩子不成？”
韓燁冷聲，“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純粹隻是沒遇上合適的人而已。”
“這又不是買菜，挑不挑都沒太大差別，這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當然得慎重瞭！”
但身體卻繃瞭起來，拳頭也攥緊瞭。
因為的確讓季明珠說中瞭，相再多親，對面的人再優秀再好，他就是入不瞭眼，也提不起興趣。
於是再禮貌再紳士，人傢照樣能感覺到他無形的不耐和抗拒，——而既然是霍思嘉和夏初精心為他挑選的人選們，當然也是有自己驕傲的。
可不氣場不和，不可能再繼續下去瞭。
C伴也一樣，哪怕事先已經說好談好，真事到臨頭瞭，仍然身體是熱的，心卻是冷的。
根本沒辦法繼續下去。
以致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他的確就像季明珠說的，至今‘守身如玉’……
季明珠輕笑，“韓總瞞得過別人，也瞞得過自己嗎？”
“何況你確定你瞞得過別人？你不就沒能瞞住我，讓我一眼就看出來瞭。”
韓燁沉聲，“你不是一眼看出來的，你是偷偷調查我，偷偷調查我們所有人。”
“你這樣的行為，是侵犯別人隱私權的！”
季明珠挑眉，“那韓總去告我呀，何必還站在這裡跟我廢話？”
“不正是因為，你其實對我的提議動心瞭，其實內心深處，是想跟我進行這一場交易的。”
“隻不過暫時還過不瞭心裡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