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怎麼瞭，她就是壞女人！”秦書似乎對徐燦有很大的怨氣，“她就是個上不瞭臺面的模特，爸爸娶她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爸爸是絕不會和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結婚的。”

聞言，陽陽和暖暖交換瞭一下目光。

秦書一口一個“壞女人”，“愛慕虛榮”，“上不瞭臺面”。

這種話可不像是從一個小孩子嘴裡說出來的，倒像是有人教唆。

“秦書，是不是有人說你媽媽壞話瞭？”陽陽問。

“她是模特的事，隨便在網上搜一下就能搜到。”秦書道，“再說，如果她沒問題，爸爸當年為什麼不娶她，而是娶瞭另一個女人？直到跟那個女人離婚，才來找我們。”

陽陽知道，秦書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指秦叔叔的前妻，夏夢潔。

他記得當年夏夢潔的女兒還和他們上同一所幼兒園。

“就算是這樣……”暖暖頓瞭頓，“你媽媽現在都不做模特瞭，整天圍著你轉，還不夠好嗎？”

“我還不稀罕她圍著我呢。”秦書冷哼，“陳棠阿姨說瞭，女人要自強自立，她就應該自己找點事做，而不是整天呆在傢裡，當爸爸的附屬品。”

“陳棠阿姨？”

“就是我爸爸的秘書，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阿姨。”

兄妹倆聽到這裡，基本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他們雖然小，但不傻。

方才看到陳棠跟著他們一傢三口過來，就覺得奇怪瞭。

畢竟他們的爹地從來沒有女秘書。

更別說是帶媽咪之外的女人來參加傢庭聚會。

“秦書，不是我說啊，你爸爸的那個秘書……”暖暖抿瞭抿唇，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她圖謀不軌？”秦書挑眉，“陳棠阿姨是個好人，她才不像媽媽那樣，一心隻想攀高枝，抱大腿。”

暖暖聞言搖瞭搖頭，心想，這孩子怕是沒救瞭。

“秦書，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聽信陳棠阿姨的一面之詞。”陽陽一本正經地分析，“如果她在背後說過你媽媽的壞話，那她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不可能。”秦書顯然已經被洗腦瞭，“她要是有目的，幹嘛不直接跟我爸爸坦白？反正我爸爸也不喜歡我媽媽。”

“因為你爸爸也未必喜歡她呀！”暖暖簡直被秦書的腦回路震撼到瞭，“要不這樣吧，我教你個方法，能驗證出那個陳棠阿姨是不是對你爸爸別有用心。”

“什麼方法？”

暖暖湊到秦書耳邊，把她的計劃告訴他。

“這樣不行吧？”秦書蹙眉，“我爸爸要是發現聊天記錄瞭怎麼辦？”

“放心吧，不會的！”暖暖信誓旦旦，“我哥哥是黑客，保證能把聊天記錄刪得幹幹凈凈。”

聞言，秦書沒再堅持。

“好吧，那就聽你的，不過這個計劃肯定會失敗的，因為陳棠阿姨就不是那種人。”

暖暖：“……”

……

與此同時，陳棠慢悠悠溜達到茶室門外。

她不想陪秦書玩兒，也不想在那兩個女人面前裝模作樣地演戲。

思前想後，還是來到這裡。

陳棠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檢查瞭一下妝容。

然後，伸手叩響房門。

“請進。”裡面傳來晏沉風的聲音。

陳棠推開門，走進去。

秦墨澤看到她愣瞭一下，“找我有事？”

“沒。”陳棠笑瞭笑，“沈小姐帶太太去看字畫，不太想帶我，我沒什麼事做……”

聽著陳棠的茶言茶語，晏沉風的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秦總，你這個秘書還挺有意思。”

秦墨澤聽出晏沉風的言外之意，連忙道：“晏總有所不知，陳棠是我叔公的義女，我們兩傢的關系比較近，所以……”

“哦，原來陳小姐還和你有這層關系？”晏沉風佯裝是剛剛知道這事，“難怪有些時候，她看著更像秦傢的女主人。”

秦墨澤聞言有些尷尬。

倒是陳棠高興得不行，踩著貓步走過來，“晏總真是說笑瞭，我哪能跟秦太太比呢，秦太太可是秦總的寶貝，秦總平時都不舍得讓她露面呢。”

“陳棠。”秦墨澤打斷她，“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自己出去呆會兒，我和晏總有事要談。”

“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陳棠微微挑眉，“公司裡的大事小情，我可是比你更清楚。”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秦書端著點心走瞭進來。

“晏叔叔，爸爸，這是廚房做的小點心，我和陽陽暖暖已經吃過瞭，你們也嘗嘗。”

“好，放這兒吧。”秦墨澤看一眼陳棠，“你也吃一點，吃完自己找點事做。”

陳棠有點不甘心，又不敢說什麼，隻得道：“點心我就不吃瞭，秦總有什麼事就給我發微信就行。”

“嗯。”

秦書觀察著父親和陳棠的交流，沒發現什麼異樣，更加確信是陽陽和暖暖想太多。

他跟陳棠相處那麼長時間，一直覺得她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她又不圖爸爸的錢，怎麼可能對他圖謀不軌？

思忖間，秦書已經走到茶幾旁。

緊接著，他按照計劃行事，假裝腳下被什麼東西絆瞭一下，“啊”的一個踉蹌，將盤子扔瞭出去。

“哎喲！”陳棠嚇瞭一跳，尖叫著跳開。

點心是酥皮的，弄得地毯上到處都是渣滓，秦墨澤連忙低頭去撿散落的點心，口中忍不住吐槽：“看你毛手毛腳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見老板都彎腰去撿點心瞭，陳棠也不敢在旁邊杵著，一邊抽紙巾一邊道：“放著我來吧……”

秦書見時機成熟瞭，趕緊側身，將秦墨澤的手機揣進褲兜。

他站的角度擋住瞭秦墨澤和陳棠的視線，卻沒擋住晏沉風的。

男人並未拆穿，饒有興趣地看著小男孩兒的舉動，對這一傢人之間的關系愈發好奇瞭。

“秦總，陳小姐，不用收拾瞭。”晏沉風道，“秦書，你去叫一下傭人，讓她過來打掃。”

“好！”秦書正想走呢，聽晏沉風這麼說，連忙跑瞭出去。

……

“怎麼樣，拿到瞭嗎？”

臥室裡，陽陽和暖暖見秦書回來，迫不及待地問。

“拿到瞭。”秦書掏出手機，“我爸爸工作的時候不看手機，他在跟晏叔叔聊天，應該不會發現的。”

“那快打開看看吧！”

秦書戳瞭下手機屏幕，忽然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秦墨澤手機的密碼。

“會不會是你的生日？”陽陽問。

秦書試著輸入瞭一下，不對。

“那就是他自己的生日？”

秦書又輸入瞭一下，還是不對。

“該不會是陳棠阿姨的生日吧？”暖暖睜大雙眼，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怎麼可能！”秦書不信，但輸入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

好在輸入完之後，還是顯示密碼錯誤。

“我就說吧，她和爸爸沒關系，你們偏不信。”

“你明明也很緊張，現在在這裡放馬後炮……”暖暖咕噥瞭一句。

“一直試下去的話，會鎖住的。”陽陽想瞭想，“隻能借助外力瞭。”

秦書不明白“借助外力”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便看到陽陽從抽屜裡翻出一根數據線，插在手機上。

然後在電腦上打開一個頁面，飛快地敲打起來。

不出兩分鐘，便拔掉手機，道：“好瞭。”

“好瞭？！”

“嗯，密碼已經破解瞭，是123456。”

秦書：“……”

暖暖：“……”

密碼居然這麼簡單的嗎！

秦書十分佩服陽陽的一番操作。

但時間緊迫，來不及去請教那些，秦書先打開微信，找到置頂的“陳秘書”。

“看，我爸爸給她的備註也很正常，聊天內容也都是工作相關的。”

“那又怎樣？”暖暖湊到秦書旁邊，“聊天記錄是可以刪除的，備註更不能說明什麼瞭。”

秦書無語，“你就非覺得我爸爸和她有關系唄？”

“我沒說你爸爸，我是說她，她肯定喜歡你爸爸，不然不會在你面前說你媽媽的壞話。”

秦書將信將疑，“所以，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機給我。”暖暖搶過手機，“你和我哥哥去外面看看陳棠阿姨在幹什麼，要確定她不在你爸爸旁邊，知道嗎？”

“哦。”

秦書不屑於被一個小丫頭使喚。

但眼下他有求於人，也隻能乖乖照做。

很快，陽陽和秦書便去而復返。

“陳棠阿姨在客廳裡，爸爸和晏叔叔還在茶室。”

“知道瞭！”暖暖眉梢一挑，點開陳棠的對話框，在裡面輸入一行文字。

【晚上有空嗎？】

秦書和陽陽一左一右坐在暖暖身邊，看著她裝成秦墨澤的樣子和陳棠聊天。

秦書有點緊張，“她會發現的吧？”

“放心吧，不會的！”暖暖信誓旦旦，“我之前裝成老師和班裡同學聊天，他們都沒發現呢。”

秦書：“……”

那能一樣嗎！

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但秦書的理智還是告訴他，要相信暖暖一次。

反正手機已經偷出來瞭，要是不查出個所以然來，豈不是很虧？

三人等瞭還沒半分鐘，陳棠就回瞭過來。

【秦總有什麼吩咐？】

公事公辦的語言，乍一看確實沒什麼問題。

暖暖思忖片刻，回復：【你生日快到瞭，不如晚上一起吃頓飯？】

“你怎麼知道她生日快到瞭？”秦書一臉驚訝。

“你是傻子嗎？剛才輸入密碼的時候我就知道瞭呀！”暖暖簡直不知道秦書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傻成這樣，居然還能背下那麼多臺詞，成為一個小童星。

秦書頓時有些尷尬。

他太專註在陳棠的回復上瞭，腦子一時有點短路而已。

小丫頭竟然說他傻！

【秦總要請客嗎？】

【也不是不行，畢竟咱們都好久沒單獨約過飯瞭。】

【(●'◡'●)】

陳棠一連回瞭三條過來，最後還附加一個賣萌表情包。

這個表情包看得秦書心裡怪怪的。

【那一會兒結束之後，我讓徐燦先回去。】

暖暖指尖在屏幕上飛躍。

每回一句，都會給秦書過目，確定語氣沒問題瞭才發出去。

【好呀。】

陳棠這條發過來之後，過瞭大概半分鐘，又道：【我就在外面，為什麼不當面跟我說，還要發短信？】

【秦總不覺得這麼做有點像……偷情？】

看到“偷情”兩個字，秦書瞬間瞳孔地震！

“哈，魚兒果然上鉤瞭！”暖暖興奮地拍瞭下大腿，“秦書，哥哥，你們看到瞭吧，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確的，雖然我還不是女人，但我將來也會成為女人，所以你們要相信我的直覺！”

秦書：“……”

陽陽：“……”

秦書的臉面有點繃不住，忙道：“也許……也許陳棠阿姨就是開個玩笑呢？”

“哪有秘書會這麼跟自傢老板開玩笑呀？”暖暖簡直想撬開秦書的腦袋看看裡面有多少水，“你個大傻子就相信我吧，你的陳棠阿姨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說不定她對你好，也是為瞭你爸爸呢！”

秦書咬瞭咬唇，顯然不能接受這麼抓馬的事。

“你先回復，我看看她接下來怎麼說。”

暖暖聳聳肩，遂瞭秦書的願。

後面的對話，可以說是越來越露骨。

秦墨澤：【為什麼這麼說？】

陳棠：【秦總明知故問？】

秦墨澤：【我跟你之間除瞭上下屬關系，難道還有其他？】

陳棠：【沒有，當然沒有，秦總在外人眼裡可是名副其實的寵妻狂魔呢。】

秦墨澤：【好瞭，跟你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並不喜歡徐燦。】

陳棠：【那你喜歡誰？】

秦墨澤：【今晚告訴你。】

對話的最後，陳棠發瞭個害羞的表情包過來。

看得三個小傢夥渾身發麻。

“暖暖，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陽陽有點心虛，“這畢竟是秦叔叔的私事……”

“還不是因為這個大傻子太傻瞭？”暖暖看一眼秦書，意有所指，“他被壞女人賣瞭，還幫壞女人數錢……”

到瞭這會兒，秦書也沒臉反駁暖暖瞭。

因為事實在這擺著。

陳棠的回復，確實有些越界。

此時，客廳裡。

陳棠捧著手機，心裡小鹿亂撞。

她沒想到秦墨澤竟然記得她的生日，還這麼會玩兒，躲在茶室裡給她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