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勁兒很大。
沈知意感到一陣窒息,卻絲毫沒有退卻之意。
她不能讓這兩個人得逞。
徐燦被眼前的一幕嚇壞瞭,連忙撿起地上的煙灰缸,繞到男人身後。
她長這麼大別說是打人瞭,連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
但眼下情況危急。
眼看沈知意就被要掐暈過去,徐燦不再猶豫,學著她的樣子,閉上雙眼,用力砸向男人的腦袋。
“砰——”
煙灰缸落下的瞬間,男人的額頭淌下一股暖流。
趁他伸手去摸的工夫,沈知意提膝踹在他肚子上。
男人被踹翻在地,陰鷙的雙眼看向沈知意。
“乖乖配合我把照片拍瞭,我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沈知意冷笑,“那你不如現在就殺瞭我。”
反正她也活不瞭多久瞭。
與其成為男人手中的玩物,還不如咬咬牙,跟他同歸於盡。
“你以為我不敢?”男人爬起來,染著血的手指捏得咯吱作響。
徐燦臉色煞白,鼓起勇氣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裡是望鄉樓,是秦氏的地盤,你敢動我,就不怕秦墨澤把你碎屍萬段?”
徐燦不提秦墨澤還好。
一提秦墨澤,男人頓時勾起譏諷的笑。
“就你也好意思拿秦總來壓我?誰不知道你是靠肚子裡的孩子上的位,就算你死瞭,秦總也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
聽到男人這麼說,沈知意瞬間就明白瞭。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隻能是陳棠的走狗。
看來她被迫離開秦氏之後懷恨在心,於是找來這些人,對她們進行打擊報復。
“這些話都是陳棠跟你說的吧?”沈知意反問,“如果秦墨澤真的在乎她,會讓她離開秦氏?”
男人不像譚老四那麼容易被洗腦,雙眼直勾勾盯著沈知意,“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我奉命辦事,務必完成任務才能回去。”
男人說著,再次沖向沈知意。
禍不單行。
一開始被拍暈的那個男人緩過勁兒來,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向徐燦。
徐燦沒學過任何防身術,輕而易舉就被男人擒獲。
“放、放開我!”
“叫也沒用,這層已經沒人瞭。”
男人將徐燦按在地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碰我……”徐燦搖著頭,淚如雨下。
沈知意想救徐燦。
但她被另一個男人糾纏著,分身乏術,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對徐燦上下其手。
而她這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男人占據體能優勢,幾輪交手後,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本以為這一次,沈知意肯定會束手就擒。
沒想到女人竟是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會後悔的。”
男人短暫失神瞭兩秒。
再回過神來,見沈知意已經張開嘴,朝他的手臂咬瞭下去。
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用空出的另一隻手揪住沈知意的頭發。
“小娘們兒,今天你是惹錯人瞭。”
沈知意勾唇輕笑,“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怕死瞭。
既然這男人想奪走她和徐燦的清白。
那她就以命抵命,和他廝殺到底。
沈知意眸色一沉,卯足全身的力氣,帶著男人向旁邊一滾。
緊接著,從木質擺件上拔下一支裝飾劍,用力刺向他的肩膀!
男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有這種隱藏武器,瞳孔倏然放大,捂著肩膀一陣抽氣。
沈知意緊緊握著那把染瞭血的木劍,充血的眸子盯著男人的臉,眼神中的陰冷令人遍體生寒。
……
此時,一樓大廳。
身高影長的男人大步走進望鄉樓,冷聲問:“徐燦在哪兒?”
服務生故作茫然,“徐燦是誰?”
“我再問一遍,徐燦在哪兒。”晏沉風低沉的聲音裡裹挾著濃濃的威脅。
服務生被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嚇到,支吾道:“好……好像是在樓上的包廂吃飯,但是……”
晏沉風沒等他說完,便徑直走向不遠處的電梯。
這個時間的酒樓裡有不少人,氣氛格外喧鬧。
晏沉風踏上電梯,一眼就看到數字3旁邊寫著“維修中”幾個字。
他神色一凜,想都沒想就按下三層。
服務生驚慌失措地跑過來,“晏總,晏總您不能上去,上面正在裝修呢……”
服務生不說還好。
這麼一說,晏沉風更加確信人就在三樓。
“讓開。”晏沉風冷聲。
“晏總,您真不能上去。”服務生擋著電梯門,“上面很亂,會弄臟您的衣服……”
“是麼?”男人眉尾輕挑。
下一秒,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服務生的脖子。
“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服務生睜大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還沒等他開口求饒,男人便大手一揮,將他用力甩出電梯間。
服務生跌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等再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當著他的面關上瞭。
晏沉風乘電梯來到三樓。
三樓原本是供貴客們面見客戶的地方,有很多包廂。
但今天卻安靜得有些誇張。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遠處有奇怪的聲音。
晏沉風循聲來到房間門口,隔著門板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徐燦,快醒醒……”
這聲音……
是沈知意!
男人不由分說將門踹開。
看到裡面的場景,瞬間怔在原地。
隻見一片狼藉的房間裡倒著兩個男人。
一個頭破血流,嘴裡發出微弱的呻吟。
另一個胸口插著一把木劍,不知道是死是活。
旁邊,沈知意正跪在衣衫不整的徐燦旁邊,輕輕拍打她的臉頰。
聽到聲音,沈知意循聲回頭。
見來人是晏沉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沉風……”
晏沉風心如刀絞,連忙上前扶起沈知意。
他見女人的手上,身上都是血,長發散亂,臉色蒼白如紙。
“快,快叫救護車。”沈知意聲音虛弱,“我手機摔壞瞭,打不瞭電話。”
晏沉風果斷照做。
很快,救護車便停在樓下。
客人們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進來,飯也顧不上吃瞭,全都跑過來看熱鬧。
“出什麼事瞭?”
“不知道啊。”
“讓一讓,都讓一讓!”
值班經理將客人強行疏散,硬著頭皮帶醫護人員來到三樓。
沈知意看著醫護人員將徐燦抬上擔架,懸著的心倏然落地。
而她也終於堅持不住,暈瞭過去。
“知意!”
記憶的最後,她感覺自己跌入瞭一個溫暖的懷抱。
……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晏沉風趴在病床邊,枕著胳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瞭。
“老公。”沈知意試探地叫瞭一聲。
晏沉風似乎夢到瞭什麼,睫毛抖瞭抖,眉頭倏然皺緊。
沈知意連忙握住他的手。
“知意……”男人輕聲呢喃,呼吸愈發急促。
“老公,我在呢。”沈知意捏瞭捏晏沉風的手,希望男人能快點從噩夢中醒來。
感受到女人柔軟的掌心,晏沉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反手握住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持續發力,捏得沈知意隱隱作痛。
“知意……知意!”
晏沉風從噩夢中驚醒,猛然起身,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將墨發打濕,看上去有些狼狽。
待他的視線重新聚焦,看到沈知意還在身邊,並且已經醒瞭,長長地松瞭口氣。
“做噩夢瞭嗎?”沈知意撥開晏沉風額前的碎發,指尖劃過他輪廓精致的臉頰。
晏沉風沉默片刻,旋即起身,將她用力抱在懷裡。
沈知意環住晏沉風的腰,能聽見男人胸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夢到什麼瞭?”
“我夢到你死瞭。”晏沉風聲音隱忍,呼吸微微顫抖。
就在沈知意準備安慰他的時候,男人又道:“我夢到你被抓到一個廢棄工廠裡,對方拿槍指著你……”
沈知意聞言,心臟驀地漏跳一拍。
廢棄工廠……
難道晏沉風夢到瞭他們上輩子經歷過的事?
可是,晏沉風又沒有重生,怎麼會知道上輩子發生瞭什麼?
“然後呢?”沈知意追問,“我是怎麼死的?”
晏沉風皺瞭皺眉,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記不清瞭。”
沈知意有些失落。
如果晏沉風夢到瞭上輩子發生的事,就說明他們之間產生瞭感應。
換句話說,她的重生不是偶然。
“記不清就算瞭。”沈知意笑瞭笑,不舍得男人繼續沉溺在恐懼之中。
晏沉風抱瞭她好一會兒,直到呼吸平復下來,才松開她。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沈知意道,“徐燦呢?”
“她也在這傢醫院,沒什麼大礙,就是情緒不太穩定。”
沈知意心下瞭然。
事發時徐燦沒怎麼還手,被男人一通折磨,應該是受到瞭不小的驚嚇。
“那秦墨澤呢?”沈知意又問,“徐燦出事瞭,他有沒有來看她?”
“秦墨澤在國外,聽說這事就回國瞭,現在飛機還沒落地。”
“算他有點良心……”
“徐燦是得罪什麼人瞭?”晏沉風問,“我聽酒樓的人說,今天有人來找她討債。”
“那個人是陳棠派過來陷害她的。”沈知意道,“事發時工作人員都袖手旁觀,一定是有人指使,而望鄉樓的老板又在秦氏旗下,能讓他們言聽計從的除瞭陳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晏沉風沉默片刻,道:“我知道瞭。”
今天他本來是在公司處理工作,忽然接到秦墨澤的電話,說是徐燦出事瞭,讓他去望鄉樓救人。
想到沈知意今天約瞭徐燦見面,晏沉風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前往望鄉樓。
然後,就看到瞭房間裡那個慘不忍睹的場景……
他不知道沈知意是怎麼解決掉那兩個男人的。
他隻知道,當他看到沈知意渾身是血的樣子時,紮根在心底的恐懼種子瞬間便生根發芽。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陽陽。
不能再失去沈知意。
“以後不許再一個人出門瞭。”男人沉聲,“你不舍得用安娜,我就再給你找一個保鏢。”
聞言,沈知意無奈地笑瞭笑。
“笑什麼?”晏沉風問。
“我是在想,人的命運可能早就被寫好瞭,有些人身陷囹圄卻能三番兩次起死回生,有些人連說句話都能被唾沫嗆死……也許我們應該活得自在一點,不是嗎?”
晏沉風盯著沈知意看瞭幾秒,目光幽深似海。
“人可以信命,但不能認命。你想自在沒問題,我讓保鏢離你遠點,在暗中保護你。”
見男人態度堅決,沈知意沒再多言。
……
此時,另一邊。
從機場趕來的秦墨澤來到徐燦的病房。
看到秦墨澤,徐燦的第一反應是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徐燦。”秦墨澤走過去,手放到徐燦的肩膀上。
“別碰我!”徐燦條件反射地將秦墨澤推開,整個人蜷縮成一隻蝦米。
秦墨澤愣瞭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徐燦發火的樣子。
平時女人都是對他言聽計從。
就算心裡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
但現在……
“秦墨澤,我們離婚吧。”
思忖間,病床上的女人驀地開口。
秦墨澤蹙眉,“你說什麼?”
聽說徐燦出事,他不遠萬裡飛回來。
本以為女人會感激。
沒想到上來就要跟他離婚?
“我說,我們離婚吧。”徐燦背對秦墨澤,身體微微發抖,“我把秦太太的位置讓給她,讓她放過我,好不好……”
反應過來徐燦說的是誰,秦墨澤的臉當即就垮下來。
“徐燦,你發什麼瘋?我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有嗎?”徐燦倏然起身,紅腫的雙眼直勾勾盯著他,“既然沒關系,望鄉樓的工作人員為什麼會聽從她的安排,為什麼在我遇到那種事的時候,連一個站出來的人都沒有?”
面對徐燦的質問,讓秦墨澤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件事,確實是他的疏忽。
雖然他讓陳棠離開瞭秦氏,但並沒有發佈公文,導致下面的人還被蒙在鼓裡。
“秦墨澤,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為瞭給秦書一個完整的傢,我也願意委曲求全,可你真的欺人太甚瞭……”
徐燦的手緊緊抓著被單,眼淚像斷瞭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你明知道陳棠看我不順眼,還給她那麼大的權限,是想逼死我才罷休嗎?”
“徐燦,你有完沒完?”秦墨澤的耐心消失殆盡,“我大老遠跑回來看你,你就這種態度?”
徐燦看著秦墨澤,驀地笑瞭出來。
“秦墨澤,我們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看見你瞭。”
秦墨澤也是個硬脾氣,從來都隻有女人哄他的份兒,聽到徐燦這麼說,果斷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
病房外,秦墨澤和沈知意打瞭個照面。
見男人表情陰鬱,沈知意沒說什麼,兀自走瞭進去。
“知意……”徐燦看到沈知意,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刻,沈知意還在跟那個男人纏鬥。
眼下看到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也就放心瞭。
“我還好,都是皮外傷。”沈知意坐到病床邊,“你和秦總吵架瞭?”
提到秦墨澤,徐燦抿瞭抿唇,“我打算跟他離婚瞭……”
“離婚?”沈知意一愣,“是因為陳棠?”
徐燦點點頭,“今天的事讓我明白,我在秦墨澤眼裡一文不值,如果不是有你在,那兩個人已經得手瞭,我不想再做陳棠掌心裡的玩物,這個秦太太的位置我讓給她瞭,就是苦瞭小書……”
聽到徐燦這麼說,沈知意的心裡五味雜陳。
常言道勸和不勸分。
但作為旁觀者,她看到瞭徐燦在這段婚禮裡的卑微,因此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麼。
“知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徐燦看向沈知意,“小書從小在單親傢庭長大,最渴望父愛,我和秦墨澤結婚之後,他的性格都變開朗瞭,可是現在……”
“不會的。”沈知意拍瞭拍徐燦的手,“你有你的人生,你的選擇,你先是徐燦,再是秦書的母親,人隻有過好自己的生活,才能救贖別人,所以我支持你的選擇。”
徐燦聞言,眼睛微微發亮,“真的嗎?”
“嗯。”沈知意點點頭,“秦書現在還小,可能會對你有怨,但等他長大一點就會明白瞭。”
……
沈知意在病房裡陪瞭徐燦一會兒。
等她走出病房,見秦墨澤還在外面站著。
“晏太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男人看著他,表情有些疲憊。
沈知意沒有拒絕。
兩人來到沒人的地方,秦墨澤開門見三道:“今天的事謝謝你。”
“如果秦總隻是為瞭向我道謝的話,就不用浪費時間瞭。你的太太被人傷害,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我想你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沈知意態度客氣,語氣卻冷淡疏離。
今天在望鄉樓發生這種事,不僅是徐燦,連她都覺得荒唐至極。
酒樓隸屬於秦氏旗下。
而秦氏的女主人卻在那裡被人折辱……
未免太過諷刺。
“她向我提離婚瞭。”秦墨澤沒有隱瞞,“我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她也不是全然無辜,我告訴過她,陳棠是七星幫幫主的義女……”
“所以呢?”沈知意被秦墨澤的說辭惡心到瞭,“因為她是戚長祖的義女,你的太太就必須夾著尾巴做人?因為她是戚長祖的義女,你的太太就必須為你的懦弱買單?”
“……”
“秦總,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沈知意深呼吸,“既然你無法給徐燦一個足以安身的避風港,就放她自由吧,畢竟她在沒有嫁給你之前也活得好好的。”
沈知意說完,擦著秦墨澤的肩膀揚長而去。
……
在晏沉風的強烈要求下,沈知意當晚在醫院留宿。
她傷的不重,但男人心重,生怕她有什麼三長兩短,要求她必須在醫院觀察一天。
當晚,沈知意看到男人偷偷穿上外套離開病房。
待腳步聲遠去,她一個翻身從病床上下來,跑到窗邊。
夜幕中,男人走出醫院大樓,上瞭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直到車子開遠,沈知意才收回目光。
這傢夥,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要去哪……
要是她的手機還在,就可以偷偷定位他的位置瞭。
……
晏沉風驅車來到市郊的一棟建築物。
開門的是金南。
“兩人都已經交代瞭,是一個叫譚老四的人指使他們這麼做的,但他們的目標是徐燦,太太可能隻是意外受到牽連。”
“都一樣。”晏沉風神色冰冷,言語間盡是寒涼。
他才懶得管那兩個人的目標是誰。
他們碰瞭沈知意,就要付出代價。
片刻,兩人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晏沉風推開門,見兩個男人躺在地上,手腳均被捆住,看上去半死不活。
“都醒醒。”金南上前踹瞭他們一腳。
兩人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看到晏沉風,臉上相繼露出驚恐的表情,被膠帶纏住的嘴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晏總,接下來怎麼辦?”
晏沉風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冷冷道:“把他們吊起來。”
金南也算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此刻淡定的一批,三兩下便將人吊在鐵架上。
“膠佈撕下來。”
“唰——”
有瞭說話的機會,兩人立馬開始哀求。
“晏總,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生路?”晏沉風微微挑眉,“讓你們活著,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我們可以為您做牛做馬!”
“對,做牛做馬……”
兩人一唱一和,生怕惹怒瞭面前這位修羅。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男人心裡早已有瞭打算。
沈知意是他的底線。
觸碰道到他底線的人,都將受到嚴峻的懲罰。
“把東西拿過來。”
“是。”
兩個男人一頭霧水。
須臾,見金南把兩樣東西放到他們面前。
一邊是秤砣,一邊是鞭子。
“自己選吧。”金南退後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選……
選什麼?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做瞭個吞咽的動作,直覺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