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封婷婷張著嘴，嘴裡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封夫人情況比她好一些，但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震驚，母女倆同時看向薑曦，薑曦羞愧難當，“阿姨，婷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就是太愛司夜，太想跟他在一起瞭……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
封夫人和封婷婷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見兩人都呆在那裡沒替自己說話，薑曦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這四年來。
她把封夫人當祖宗一樣供著，她一句話她跑斷腿，封婷婷也是，為瞭瞭解她的喜好，她做瞭大量的工作，想盡辦法跟她成瞭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結果呢。
關鍵時刻沒一個頂用的。
薑曦通紅著眼眶，“阿姨，婷婷，我……先走瞭。”
“……”
沒人挽留。
薑曦再不甘心，也隻能拎著箱子離開。
客廳外暴雨滂沱。
封婷婷回過神來，趕緊抓瞭把傘送過去，她小聲跟薑曦說，“嫂子，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欺騙，我哥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先避一避也好。”
“……”薑曦僵硬地把雨傘接過來，“謝謝婷婷。”
“雨太大，你慢點開車。”
“嗯。”
封婷婷目送薑曦消失在雨幕中，折返回客廳，她本來想跟替薑曦求求情，但發現她大哥渾身的低氣壓之後，封婷婷非常識時務地閉上瞭嘴巴。
“哥，那個薑糖糖，真是你女兒？”
“是！”
“……”
封婷婷默默吸口氣。
或許是先入為主，她一直覺得薑黎是個心機女，所以對於這件事她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
封司夜還要去醫院。
隻留下一句“以後少跟她來往”就離開瞭老宅。
客廳裡。
封夫人和封婷婷面面相覷，兩人聽著外面的雨聲，半天才回過神來，封夫人吐出口濁氣，緩緩坐在沙發上，“小曦這事兒做得太不地道瞭，她這次算碰到你哥的逆鱗瞭。”
“媽！”封婷婷也坐下來，抱住封夫人的胳膊替薑曦說話，“嫂子也是太愛我哥瞭……她騙我哥是不對，但這些年她對我們娘倆怎麼樣您是看在眼裡的。您可不能因為這事兒對她生分瞭。”
“……”
封夫人皺眉，“婷婷，以後不許喊嫂子瞭。”
“媽……”
“這些年媽沒少撮合她和你哥，但你也看到瞭，你哥對她過敏，根本就沒碰過她，本來還想著她是小寒的媽媽，就算你哥不喜歡，好歹給她個名分，也能讓小寒的出身變得光明正大一些，誰知道她還不是小寒的親媽。”
封婷婷大驚，“您不會真相信小寒是薑黎和我哥的孩子吧的？說不定我哥就是為瞭跟薑黎在一起，故意騙我們的。”
“……”
封夫人點點她的額頭，“你啊你，你哥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就算小寒不是薑黎的，也不可能是薑曦的瞭。”
“那我嫂子怎麼辦？”
“還叫嫂子！”封夫人瞪她一眼，“小寒是薑曦生的，你哥都瞧不上她，現在她連小寒這個籌碼都沒瞭，更不可能進我們傢門瞭。”
“啊？”
封夫人知道她和薑曦感情好，她揉揉封婷婷的頭發，“以後改口喊薑曦姐，否則你哥聽到又要訓斥你。”
也就是說。
媽媽不反對她以後繼續跟薑曦接觸。
封婷婷松瞭口氣，她靠在封夫人肩膀上，撇著小嘴。
“媽！我有時候都懷疑我是不是我哥的親妹妹，人傢哥哥都是妹控，疼妹妹像疼自己閨女一樣，你再瞧我哥，看到我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都是一個爸一個媽生的，他對二哥就很好，怎麼就偏偏看我不順眼啊。”
“你哥天生性子冷，他討厭和異性接觸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我是他妹妹啊，又不是外面那些女人。”說著，封婷婷又不滿起來，“他要對所有的女人一視同仁我也不計較瞭，偏偏他對那個薑黎那麼好，對她也不過敏。敢情我這個親妹妹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想起上次在遊泳池被罰的慘狀，封婷婷坐直瞭身體，鄭重其事地說，“媽，就算小寒真的是我哥和薑黎生的，你也不能讓那個女人進我們傢門，反正我跟她勢不兩立，咱們這個傢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放心，她那種身份，進不瞭咱們傢。”
封婷婷眼睛一亮，“媽，你有辦法？”
“你哥是因為對異性過敏，所以再美的女人在他看來都沒什麼區別，他之所以對薑黎另眼相看，也是因為他對薑黎不過敏。薑黎長得確實漂亮，但也算不上絕世美人，如果你哥對異性不過敏瞭，他還能看上她？”
封婷婷撓頭，“可我哥的異性過敏癥都得瞭快二十年瞭，一時半會能治好嗎？”
封夫人瞇起眼，“以前不行，現在……說不定。”
“呃？”
封夫人沒有多解釋，她笑著拍拍封婷婷的肩膀，“這些事你別管，等著看就好瞭。”
“好！”
……
被封司夜趕出封傢，薑曦沒敢回薑傢。
她太瞭解她爸瞭，她爸爸這個人做瞭一輩子生意，早就鉆錢眼裡去瞭，尤其是這幾年。她住在封傢不是秘密，跟封傢親近的人都知道她給封司夜生瞭個兒子，在很多人眼裡，她爸爸已經是封司夜的準嶽父瞭。
有些人巴結不上封司夜，就來找她跟她爸媽，這幾年她爸已經被那些巴結討好的人吹捧得不知道自己是誰瞭。
要知道她被封司夜趕出來，她不但得不到任何安慰，還會被訓斥一番。
她也沒敢去住酒店。
她這個狼狽樣子被人拍到，全世界都知道她和封司夜決裂瞭。
想瞭想。
薑曦去瞭前兩年她在市中心購置的一套公寓裡。
風大雨大。
盡管有傘，薑曦身上還是濕瞭大半，她踩著高跟鞋，狼狽地提著箱子打開公寓的門，看到常年無人居住的公寓裡一層厚厚的灰，薑曦差點哭出來。
但很快她就知道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接到公司法務部的電話。
“薑小姐，來公司一趟，我們談談解約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