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我們一傢子。
這是遷怒他，也不把他當一傢人瞭啊。
明明鄭丹陽來之前，他們一傢子還有說有笑的。
都怪鄭丹陽！
封昊扭頭，見糖糖從房間裡伸出脖子，怯生生地看著外面，怕留下來再嚇到孩子，一把抓住鄭丹陽的手腕。
“走，有話我們出去說。”
“現在知道丟人瞭是吧，我就要當著你兒子孫子的面，把你幹的那些惡心事兒一件一件地說出來。”
封昊怒瞭。
他猛地甩開封夫人的手，“行，互揭老底是吧，那就一起揭。剛好今天兒子都在這兒，讓他們也瞭解瞭解他們的媽媽是什麼人。”
“……”
封夫人不知道想到什麼，面色微微變化。
封昊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他冷冷看著封夫人，“走不走？”
“……”
知道她臉上掛不住，封昊哼瞭一聲，解開圍裙放在餐椅上，率先離開，封夫人見狀，忙快步追上他。
兩人離開後。
封司夜冷著臉關上瞭入戶門。
他擁著薑黎，有些內疚地看著她，“對不起。”
薑黎笑著安慰他，“又不是你的錯。”
封司夜沒有被安慰到。
他去清泉鎮兩次，薑黎的父母對他都很熱情，在她傢，老兩口從來不讓他做事，知道他對異性過敏，薑母還特意跟老傢的街坊鄰居說他怕生，避免老傢的那些阿姨們過於熱情，會不小心讓他過敏。
知道他有輕微的厭食癥。
薑母每天變著花樣地做好吃的，每次他多夾瞭哪個菜兩下，下一頓薑母就會做一份新的。
相比之下。
他父母太拉跨瞭。
他覺得對不住薑黎，讓她受委屈瞭。
“唉！”
老太太嘆口氣拉住薑黎的手，“孩子啊，委屈你瞭。”
薑黎笑笑沒說話。
老太太拉著薑黎坐下，苦笑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年還是我做主，鄭丹陽才嫁到我們傢裡來的。他們兩口子吵吵鬧鬧瞭大半年輩子瞭，我想著孩子都大瞭，就不管他們瞭，沒想到鄭丹陽越來越不像話瞭……”
編排自己老公和未來兒媳婦，這不是有神經病嗎。
老太太都不好意思說這話。
“也怪我……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逼著阿昊結婚。現在年紀大瞭，反而看開瞭，兒孫自有兒孫福，強扭的瓜不甜。所以司夜也好，九辭也好，隻要是他們喜歡的，我跟老頭子都沒意見。”
一旁。
封九辭眼睛微微一亮，他趁機插話，“奶奶，你說真的？”
“當然，奶奶說話算話。”
“如果對方傢庭情況比較復雜……”
“別說傢庭復雜，就算對方人品有問題，我跟你爺爺都不反對。”老太太說，“人是你們自己選的，隻要你們自己考慮清楚，確定自己能承擔後果就行。”
老太太又說，“感情這種事，隻有當事人有資格發表意見，你和你哥都不是小孩子瞭，爺爺奶奶相信你們的判斷。”
封九辭因為封夫人產生的壞情緒瞬間一掃而空。
他雙眼放光，坐在那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薑黎看得暗暗發笑。
她敢打包票。
封九辭剛才肯定在想安琪。
想到征求老爺子老太太的意見，說明他在心裡已經規劃瞭和安琪的未來……薑黎還是很欣慰的。
……
被封夫人鬧瞭一通，傢裡的和諧氛圍全沒瞭。
老爺子和老太太又坐瞭半個多小時，就找理由回去瞭。
他們帶瞭司機，倒不用人送。
薑黎帶著三個孩子把老兩口送到門口。
“外頭冷，別讓孩子出來瞭。”老爺子拄著拐杖說，“到療養院瞭，我們發消息過來。”
封司夜點頭，“好。”
臨走前，老太太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四個大紅包，給三小隻一人塞瞭一個，然後把最大最厚的那個塞給瞭薑黎。
小丫頭興奮地嗷嗷叫，“太奶奶，這個大紅包真的是給糖糖的嗎？”
“對啊。”老太太摸摸小丫頭的腦袋，“給糖糖買糖吃。”
“哇！那這些錢夠買好多好多好多糖呢。”
“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哦，會蛀牙。”
小丫頭寶貝得把紅包抱進懷裡，不停的點頭，“嗯嗯嗯，糖糖不要買糖吃，糖糖要把錢存著，以後給爹地媽咪買禮物。”
老太太心都要融化瞭，“我們糖糖真乖真孝順。”
陽陽是個小人精。
知道這紅包是太爺爺太奶奶一起給的，嘴甜地說，“我的也攢著，以後給太爺爺買雞腿。”
吃飯的時候。
他看到太爺爺光顧著吃那些雞腿瞭。
“哎呦喂！”
老爺子沒想到小傢夥能想到他，高興得合不攏嘴，“陽陽真乖。”
心裡對薑黎別提多滿意瞭。
是薑黎把兩個孩子教育得這麼好的。
老爺子對老太太使個眼色，“你不是還有禮物要送給孫媳婦嗎？”
“……”
老太太白瞭老爺子一眼，又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翡翠佛像，佛像通體碧綠，種老水長，幹凈得沒有一絲雜質，一看就價值不菲。
老太太把佛像塞到薑黎手心。
“奶奶，我……”
“你都叫我奶奶瞭，就千萬別拒絕。”
老太太按住她的手，“你這些年經歷的事兒，奶奶都知道。這佛像是奶奶特意買來，找大師開過光的，你就當個平安符。奶奶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不喜歡翡翠這些……寓意挺好，你喜歡就戴著玩兒，不喜歡就收起來。奶奶希望你以後能平安順遂。”
這番心意比翡翠本身更珍貴。
薑黎看向封司夜，封司夜對她點點頭，薑黎當即就把吊墜掛在瞭脖子上，“謝謝奶奶，我很喜歡。”
老太太更高興瞭。
對於送禮物的人來說，對方能這麼喜歡自己送的東西，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兒。
老爺子和老太太乘電梯下瞭樓。
司機已經把車子停到樓下。
見老兩口下來，司機下車替兩人打開車門，老兩口坐穩之後，司機就啟動瞭車輛。
車子剛拐瞭個彎，司機的速度就慢瞭下來。
“老爺子，前面好像是先生和夫人。”
“……”
老爺子一抬頭。
果然看到道路拐角處，吵得面紅耳赤的封昊和鄭丹陽。
老爺子眉心緊擰。
就在司機想問老爺子要不要停車的時候，老爺子開瞭口。
“加速，開過去！”
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