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等不瞭瞭,也跪到皇帝面前:
“陛下,都是臣教女無方,還請陛下責罰!”
“你起來!”
皇帝礙於太子,不想把整個楚傢都扯進來。
“同是楚傢的小姐,一個秀外慧中,一個心思惡毒,也不能怪你教女無方。”
誰也不是個傻的,自然聽得明白,秀外慧中說的是楚雲溪,心思惡毒,自然說的是楚雪兒瞭。
皇上這是要把楚雪兒所為,和楚傢摘開來瞭。
楚雪兒心中恨急,此時卻什麼話也不能多說,唯恐再惹怒皇上。
楚雲溪心中卻安定瞭不少,她還一直擔心此事會牽連楚傢。
她又抬頭看看君凌雲,若不是太子殿下維護她,恐怕皇上也不會如此維護楚傢。
楚雲溪心中暖意流過,對君凌雲很是感激,自己又欠瞭他一次。
眾人也都重新掂量瞭下楚雲溪的分量,以後還是少惹她為妙。
畢竟,這是皇帝今日第二次誇贊楚雲溪瞭。她的太子妃之位,看來是不能輕易動搖瞭。
楚將軍看瞭楚雪兒一眼,到底是沒忍心扔下她不管。
“皇上,話雖如此,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女無狀,理應重罰。隻是,還求陛下看在她是女子,換個懲罰。”
皇帝看著幾度為他征戰的將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也是嘆瞭口氣。
“楚雪兒,目無尊長,藐視皇傢,罰抄《女德》一百遍,每日十戒尺,直至抄完。”
皇帝說完,便要離開,眾臣起身恭送。
“謝陛下隆恩!”
楚將軍磕頭謝恩。楚雪兒癱坐在地。她輸瞭,輸得徹底!
一場宮宴,看瞭一場大戲,各傢陸陸續續出瞭大殿,時不時議論紛紛。
楚雪兒驚嚇過度,試著起身瞭幾次,還是腿軟沒能起來。
她本以為今日鬧到這般,君宏炎會稟明皇上,娶她為妻。沒想到君宏炎支吾半晌,竟一個字也沒說!
楚將軍從楚雪兒面前甩袖而過,楚夫人也失望地搖搖頭,跟上楚將軍。
她雖然也擔心溪兒,可後面還有她三個兒子照看。
倒是楚將軍氣得不輕,她得去安撫一番,免得回傢再給溪兒臉色看。
楚傢三兄弟圍著楚雲溪,反將太子君凌雲擠到瞭外圍。
楚文忠朝太子抱拳:
“今日多謝太子殿下維護舍妹,我們就先告辭瞭。”
君凌雲冷著臉,他的溪兒,哥哥著實太多瞭點兒,礙事兒,得想法子支遠些才好。
楚雲溪朝他抱歉地笑笑:
“殿下,臣女今日就先回府瞭,多謝殿下這幾日的照顧,臣女定會謹守本分,還請殿下安心。”
“嗯。”
君凌雲不自在地嗯瞭聲,她還好意思說讓他安心?不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自己如何能安心?
可君凌雲終還是忍下瞭心中沖動,沒有再將楚雲溪帶回東宮,她看重名聲,自己給她便是。
幾人走出大殿,竟沒有施舍給楚雪兒一個眼神兒。
“大哥!”
楚雪兒柔柔弱弱地喊瞭一聲,楚文忠是個武夫,直腸子,一直對她很好。她隻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把這個大哥給繞進去。
卻沒想到,楚文忠隻是頓瞭頓,並沒有回頭:
“你好自為之吧!”
扔下一句話,就帶著楚雲溪離開瞭。楚雪兒恨得咬牙,卻也無計可施。
君宏炎正要離開,有小太監上前:
“安王爺留步,聖上有旨,安王行為不檢,著,閉門思過,未經允許,不得外出。”
君宏炎黑著一張臉,走到楚雪兒面前停下。
楚雪兒以為他是要拉自己起來,剛要伸手,就聽君宏炎冷冷地說瞭一句:
“本王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
楚雪兒愣在當場,為何?為何隻要她跟楚雲溪對上,就會輸得體無完膚?
所有人都會向著楚雲溪,太子向著她,皇帝向著她,傢人向著她,如今連君宏炎也向著她!楚雲溪到底有什麼好?
自己不顧名聲,給君宏炎懷瞭孩子,君宏炎就這樣丟下她走瞭?那她的孩子怎麼辦?
呵!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東西。
楚雲溪!如果無法給她當踏腳石,那就別怪她不顧姐妹之情瞭!她無論付出多少,一定會登上那個至尊的位置。
楚雪兒咬緊牙關,自己爬瞭起來,跌跌撞撞出瞭皇宮。好在,楚傢還給她留瞭馬車。
君凌雲招招手,白梟上前聽令。
“派人看好太子妃!”
“主子,要看到何種地步?是不準太子妃出府嗎?”
君凌雲斜眼上下打量瞭下白梟,深覺自己是不是該換個隨身侍衛瞭。
白梟無辜地眨眨眼,他怎麼感覺今日,自己一直在被主子嫌棄呢?
“別讓不長眼的擾瞭她。她要去哪兒,都隨她。”
君凌雲耐住性子解釋。
“是,那若是安王去找太子妃?”
白梟問完,把頭埋得低低的,一陣涼風刮過,不由摸瞭摸脖子,生怕腦袋分傢。
“她若有什麼事,提頭來見。”
“是!”白梟大聲應瞭,一溜煙兒沒影瞭,腦袋要緊啊。
護國大將軍府,柳姨娘早就在府門口等著瞭。她知道安王和雪兒今日的計劃,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
以楚雲溪對安王的深情,理應不會出什麼岔子才是。也許從今日之後,她的大計,就成功一半瞭!
見楚傢馬車回來瞭,柳姨娘忙迎上前:“老爺回來瞭?宮宴可還順利?”
楚將軍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大步進瞭門。楚夫人隨後下車,也沒個好臉色給她。
楚雲溪倒是意味深長地看瞭她一眼。
柳姨娘心中暗喜,都拉長著一張臉,這是,成瞭?隻是,怎麼沒看到她的雪兒?
又等瞭一盞茶的功夫,她才看到自己女兒的馬車回來。卻見楚雪兒虛弱地從馬車上下來。
“雪兒,你這是怎麼瞭?”
柳姨娘期待地看著她,壓低聲音問道:“可是成瞭?”
楚雪兒疲憊地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你說話呀。”
柳姨娘急得皺眉。多年謀劃,眼見就要成功瞭,斷不能出什麼亂子。楚雪兒隻道:
“姨娘,我的事兒,他們都知道瞭。”
“你說什麼?”
知道什麼瞭?柳姨娘有些不能接受,她謀劃瞭半生的大事,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楚雪兒也無法在府門口與她多說什麼,人多眼雜。
她還得到父親面前演一場戲,徑直去瞭前廳,柳姨娘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後面。
前廳裡,楚雲溪和三個哥哥正整整齊齊地跪著。
“砰!”
楚將軍的怒火已經壓抑到極點,見楚雪兒終於回來瞭。好好一張黃花梨桌子,硬是被拍裂瞭一角!
楚雪兒低眉順眼地上前,也跪瞭下去。
外面兩個暗衛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
暗衛一挑眉,“這,算不算太子妃有事?””
暗衛二搖搖頭,“應該不算吧,老子教訓孩子,那不是天經地義。”
暗衛一點點頭,“說得有理。”
屋裡,楚將軍看著整整齊齊跪著的兩排子女,氣得瞪眼:
“你們三個,給我滾回去睡覺。”他指著三個兒子,他要教訓女兒,他們在這兒添什麼亂!
楚文忠:“父親,妹妹若有錯,做哥哥的也責無旁貸。”
楚文鴻:“父親,溪兒已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楚文錦:“父親,今日溪兒連奪三項魁首,多給我們楚傢爭光啊,要說丟臉,那都是雪兒搞出來的。”
“好好好,真是兒大不由爹啊,你們願意陪著跪,就跪著吧。”
楚將軍又指向兩個女兒:
“你們兩個!可真是本事瞭,都敢鬧到皇宮大殿裡去瞭!我這張老臉,都被你們給丟光瞭!我問你們,可知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