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楚將軍的兒子,太子妃的哥哥,難怪敢捐四萬零一兩啊。”有人感嘆一聲。
看來這楚大將軍府,是要與蕭國公府開戰啊。眾人心裡盤算著。
楚將軍府上,白梟來傳話:“楚將軍,那些賀禮,請以楚將軍的名義如數捐出,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以我的名義?難道不該以太子殿下的名義?”
楚將軍不解,送禮的人,大都是沖著太子殿下來的,而且,太子殿下是儲君,為賑災出力越多,百姓們就會越愛戴。
“殿下說,楚將軍好,就是楚大小姐好,楚大小姐好,就是他好。”
楚將軍差點兒老淚縱橫,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如此護著他的女兒,還愛屋及烏。那他就卻之不恭瞭。
一個個箱子從將軍府抬瞭出來,一路浩浩蕩蕩,看熱鬧的人群,一波震驚還未完,又來一波。
那些箱子,都被送到瞭籌款地點,圍觀的圈子擴瞭又擴,才將將放得下。
“這是?”那負責記錄款項的人也是開瞭眼,站起來瞧,這是把傢底都搬空瞭來捐款賑災不成?
“老奴奉楚將軍之命,特來捐款。”曹管傢上前抱拳。
立時就有聰明人,想到瞭那日將軍府收賀禮的情景,這是將賀禮如數捐出瞭啊。
百姓們心中除瞭震驚,還有敬佩,楚傢真是為國為民,毫不藏私。楚三公子剛捐瞭四萬零一兩,楚大將軍又搬來這麼多財寶。
楚傢今日一舉,必將譽滿京城。不愧是太子妃的娘傢。
可那記錄之人卻犯瞭愁,這該如何清算呀?
“大人莫愁,我將清單一並帶瞭來,大人隻管先清點記錄下來,再找人估算價值即可。”
那人大大松瞭口氣:
“多謝楚將軍大義。災區百姓,必將銘記將軍恩德。”
即便隻是清點名錄,也足足用瞭半個時辰。奇珍異寶無數,讓圍觀之人嘆為觀止。
那些前幾日去將軍府送禮的官員,也陸續得瞭消息,心中多少有些懊悔,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捐瞭出去,還能賺個美名。
經過七日折騰,似是經歷瞭一場聲勢浩大的傢底比試,終於在第八日完成瞭統計。
百姓們早早擠在告示處等著看結果,尤其是那些捐瞭款的,竟比科舉放榜也不差多少。
“來瞭來瞭,貼告示瞭。”
果然,官差們動作利索地貼瞭告示,就有識字的人開始念:
“護國大將軍楚正南,捐款十五萬兩白銀,禦賜丹書鐵券!”
“天啊,十五萬兩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有人驚呼。
“有這樣的護國大將軍,是我們百姓之福啊。”也有人感嘆。
“一品商行楚文錦,捐款四萬零一兩,禦賜皇上親筆牌匾一塊。”
“兩個第一都讓楚將軍傢占瞭去啊,真是虎父無犬子。”一時間,對楚傢的贊揚之聲不斷。
“啊啊,我,我的名字,一百名,第一百名是我,哈哈哈,祖先保佑,我的名字要上功德碑瞭。”
眾人看著這個卡在末名的幸運兒,有的羨慕,有的還在找自己的名字。
朝堂上,皇帝爽朗的笑聲也傳遍瞭大殿:“哈哈哈,眾愛卿,此次籌款,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太子的法子好,當居頭功。楚將軍也居功甚偉,教子有方,太子能娶你的女兒做太子妃,是雲霄國之幸啊。”
“皇上英明!”這聲英明中,有人歡喜有人憂。
君凌雲勾唇一笑,丹書鐵券,禦賜牌匾,都讓楚將軍傢得瞭去,很好。
溪兒的後盾就更強瞭,以後有人想動她,也得掂量掂量楚傢的實力。
君宏炎掛著胳膊上朝,本是以為那丹書鐵券,板上釘釘是他的,不成想,他花瞭十萬兩白銀,竟然還被楚將軍比瞭下去。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楚將軍一日收的禮,就能有這麼多?這些個蛀蟲,看來平時是他壓榨得太少瞭,讓他們還有閑錢去巴結太子。
還有那君凌雲,一毛不拔,反倒居瞭頭功,合著他出瞭十萬兩,連個響兒都聽不到。那群愚民,竟還說他是破財消災。
楚將軍也覺得似飄在雲端,不太真實。
他借著太子的勢,拿瞭個頭名也就罷瞭,楚文錦,他兒子,竟然不聲不響,就成立瞭個商行,還賺瞭這麼多銀子?以前還真是小看瞭這小子。
本來這幾天,還有人彈劾楚將軍大開奢靡之風,借太子之名斂財,如今也都閉瞭嘴,成瞭啞巴。
蕭國公也牙關緊咬,看來,老虎不發威,都當他是病貓瞭。
皇上剛才宣佈功德碑上的名字,要以捐款金額排名。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在功德碑上壓他一頭。
賑災款解決瞭,皇帝心情大好,安排銀兩下放之事,就早早退朝。
“劉大人!”戶部尚書聽到楚將軍喊他,勉強擠出個笑來,“楚將軍有何事?”
楚將軍捧著丹書鐵券,來到戶部尚書跟前:
“也沒什麼大事兒,隻是看劉大人在功德碑上的排名,有些低,來安慰一番罷瞭。”
楚將軍空出一隻手,拍拍戶部尚書的肩膀,而後揚長而去,留戶部尚書在原地,想罵人又罵不出。
楚將軍回府的路上,發現百姓們都對他更加恭敬友好瞭。
回府換上便服,他就去一品商行溜達瞭一圈,頗具規模,井然有序,尤其是看到那皇上親筆牌匾,心裡直呼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
如今太子的聘禮都已歸整入庫瞭,賀禮也都捐瞭出去,楚將軍終於有空處理楚文忠的事兒瞭。
命人去將楚文忠喊回,一起去瞭永康伯爵府。
“原來是親傢公來瞭,有失遠迎,快裡面請。”
永康伯親自迎瞭出來。比起以往還要客氣有禮。
自他夫人從將軍府回來,他們先是忐忑不安,後來幾天沒動靜,他們還以為楚傢要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婚約呢。豈料時隔幾日,竟找上門來。
“永康伯可不要亂喊,今日之後,我們就不是親傢瞭。”楚將軍板著臉,他可沒忘記溪兒受到的辱罵。
“楚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上次的事兒,都是內人自作主張,我已經罰她禁足。楚將軍大人有大量,不要耽誤瞭孩子們的婚事才好。”
“永康伯,所謂一傢人,就是一人做事,全傢擔當,我不會讓我兒子有這樣的嶽母。”
“楚將軍息怒,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楚將軍就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忘瞭不愉快吧,楚將軍要是還生氣,那我替內人,給你賠個不是。”
永康伯說著就要作揖,楚將軍立馬側身避讓,永康伯再怎麼說也是皇親,他還真能受他的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