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雅郡主揮瞭揮手,“別吵,好困啊。”
她身子軟軟,一點兒勁兒也不用,青鵑和紫鵑互相看看,郡主怎麼又睡瞭?叫郡主起床,可是件困難事兒。
這,皇宮重地,總不能將人背進去吧?
楚雲溪有些好笑,她還以為這郡主隨時隨刻戰力十足,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太子殿下!”
在丫鬟們驚訝的眼神兒下,楚雲溪湊到聖雅郡主耳邊,喊瞭這四個字。
就見聖雅郡主噌地坐起。
“哪兒?哪兒?太子在哪兒?”
楚雲溪主仆掩嘴偷笑,青鵑和紫鵑則是尷尬地給聖雅郡主整理整理衣裝。
“小姐,我們到皇宮瞭。”
楚雲溪錘瞭錘酸麻的腿,起身下瞭馬車。
聖雅郡主看著楚雲溪的背影呆愣瞭一下兒,突然意識到她這一路舒服地睡在瞭哪裡,俏臉一紅,懊惱地揪成一團。這讓她怎麼有臉再找楚雲溪的麻煩?
“跟緊,不然被侍衛攔下瞭,我可不出來接你。”
楚雲溪走瞭兩步,又回頭微微一笑。
聖雅郡主被她這一笑晃瞭眼,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她要是個男子,恐怕也會愛上她這張臉吧。
楚雲溪收回視線,慢行等著聖雅郡主,聖雅郡主回神,又羞又氣,怎麼偏生是這女人,長得這樣勾人。
“你,你無禮。”
可是楚雲溪已經邁步走瞭,她也隻好快步跟上。
隻是心裡又將楚雲溪編排瞭一頓,真是尊卑不分,沒有眼色,不知變通的女人!
聖雅郡主氣呼呼的,隨著楚雲溪進瞭宮。這雲霄國皇宮,倒是比他們南焰國的要大上一些。
東宮中,沿路都有和尚在念經,聖雅郡主不明所以,直到,看到瞭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君凌雲,心裡一驚。
“他怎麼瞭?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楚雲溪沒有理會聖雅郡主,隻對著侍衛下令。
“太子殿下生命垂危,高僧做法,需有福之人齊心祈福,才能喚回太子的生機,去傳重臣傢眷進宮,為太子殿下盡一份心。”
她不必以權壓人,隻要不想與東宮為敵的,今日這種理由,就定會前來,而那些不願前來的,他們也就沒必要接受東宮的保護瞭。
“是,太子妃!”
侍衛們領命去瞭,聖雅郡主不可置信地走近君凌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生命垂危?昨日到底發生瞭何事?”
她轉頭質問楚雲溪。
“郡主,稍安勿躁,想必郡主來京的路上,應該看明白瞭,雲霄國有人,企圖撼動太子的儲君之位,郡主才會為瞭保護太子,屈尊降貴,不以真實身份接受國禮。”
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些腦子的,聖雅郡主被順瞭毛兒,這才收起凌厲,聽楚雲溪把話說完。
“今日,郡主隻要安靜待在東宮,就是幫瞭太子殿下。”
楚雲溪微微低頭,行地主之誼。
“那他?”
聖雅郡主指瞭指躺在床上的君凌雲,本想問個明白,可看到楚雲溪那雙通透又堅定的眸子,似乎明白瞭些什麼。
“好,我可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
她找瞭個椅子坐下,表示她不會搗亂。楚雲溪笑笑,這南焰國郡主,雖刁蠻任性,卻也知道分寸。
各傢傢眷陸陸續續到瞭。小到襁褓裡的嬰兒,大到拄著拐杖的誥命,隻要能動的,都來瞭,除瞭,不看好東宮的。
一進東宮,都會迎面看到一張桌子,上面供奉著佛像。楚雲溪正跪在佛前,雙手合十,閉目祈福。她身後,是誦經的高僧。
而沿著佛桌兩側,也擺放著兩排桌椅。
每到一傢,都會被宮人指引著,先去給佛像磕頭,為太子殿下祈福一番,再被引導入座。
到最後,竟連後宮娘娘公主們,和滯留京城的皇子們,也都來瞭。一方面是皇上授意,一方面,她們也不想落人口實。
楚雲溪一一見禮。
“有諸位娘娘和皇子在,雲溪本不該托大,可雲溪早已在皇上面前立過誓,要與太子殿下共生死,就鬥膽,邀請瞭諸位前來。若是太子殿下此次能度過劫難,平安無事,定會銘記大傢今日前來的恩情。”
珍妃走上前,一臉理所當然。
“太子妃,你這說的哪裡話,你是東宮的女主人,為太子殿下祈福的事兒,自然是該你主持的。”
她既選定瞭跟隨東宮,就要抓住一切機會,讓東宮看到她的忠心。她和她的六皇子,才能在宮中安然生存下去。
“多謝珍妃娘娘體恤。”
楚雲溪心裡明鏡兒一般,有所圖不可怕,可怕的是為瞭心中所圖,不擇手段的人,就如,榮妃。
她將視線轉到榮妃身上,榮妃心虛地又去佛前拜瞭拜,她最近可沒招惹這對兒殺神夫婦。
柔妃則是更實在一些。
“太子妃,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我和婉陶,定不會推辭的。”
“是啊雲溪姐姐,有事兒切莫自己撐著。”
婉陶公主尚不知內情,滿臉憂色。
之前是為瞭君凌雲的安危,如今,到瞭關鍵時刻,她更不能將實情告知婉陶公主,隻能心裡對她說聲抱歉,以後再補償她瞭。
“我都記住瞭。”
四皇子的母妃,慧妃,一如既往地置身事外,隻與楚雲溪點頭回禮,楚雲溪至今不太明瞭她對東宮是何態度。
楚雲溪看瞭看已經入座的楚夫人和果郡主,還有寧遠侯府的親人,以及浩王妃,為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他們都是與其他官員傢眷一樣,單獨進宮的。果郡主懷裡,還抱著小歡兒。
“勞動大傢一早前來,東宮的情況大傢都知道瞭,雲溪為大傢準備瞭素膳,還望大傢不要嫌棄,墊墊肚子。”
“太子妃客氣瞭。”夫人們齊聲客套。
就在東宮已經開宴之際,蕭國公府,蕭國公冷笑。
終於,生命垂危瞭嗎?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君宏炎馬上就要到京城瞭,東宮病危瞭,那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楚雲溪,還將親近太子的大臣傢眷,都招進瞭皇宮,方便他一網打盡。
天時地利人和,他多年的籌謀,終於到要收獲的時候瞭。
“父親,父親,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蕭國公方才還笑得陰險的臉,聽到這吵嚷的聲音,立馬冷沉下來。
“你老實待著,你該慶幸,你是蕭傢的女兒。”
不然,就會像宮中那些人一樣,成為亡魂。蕭國公看向皇宮的方向,心中陰毒地想著。
蕭菲菲又砰砰敲瞭幾下兒門,可是,已經無人應聲瞭。
她扶著門跌坐在地上,父親為何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