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被放到瞭石桌上。小廝利落地將西瓜分割開來。卻沒有一個孩子敢動,都轉回頭,巴巴地看著楚雲溪。
楚雲溪果真像個姐姐一般囑咐道:
“今日允你們盡情地吃喝玩樂,明日開始,可要跟著先生們好好學習。去吃吧。”
“謝謝楚姐姐。”
“謝謝楚姐姐。”……
孩子們見楚雲溪完全沒有架子,也放開瞭些,道謝聲此起彼伏。去石桌上取瞭西瓜,便坐到樹下座椅上,享受美味兒去瞭。
楚雲溪這才走到看熱鬧的聖雅郡主身邊。
“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聖雅郡主臉上微紅,睡到日上三竿,實在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
“姐姐合該叫我一道起床才是。”
楚雲溪湊到她耳邊。
“我怕我叫不起來。反被你留下瞭。”
聖雅郡主想起自己睡到楚雲溪腿上的那一次,瞬間紅瞭臉。
“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揭人不揭短。”
楚雲溪伸手輕輕拍瞭拍聖雅郡主的後背,給她順毛兒。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走,你還想看看哪裡,我帶你去。”
“我想去那半山腰上的庭院裡看看,遠遠的看著,亭臺樓閣,很是雅致。”
聖雅郡主伸手一指,楚雲溪卻突然有些失落。
“那裡,我們去不瞭。”
“為何去不瞭?”
聖雅郡主以為,所有這山上房舍,都是楚雲溪建造的學院所屬。
“那裡,是查封之地,已經荒廢多年,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重見天日。”
見楚雲溪情緒低落,聖雅郡主似乎明白瞭什麼,也許,那裡原本的主人,也是楚雲溪在意之人。
她攬住楚雲溪的胳膊,湊近她道:
“以後雲霄國的天下,都是你夫君的,你想要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何必急於一時?”
楚雲溪一驚,看看四周。
“這種話也是能在外面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還不是看你情緒低落,那裡原本是做什麼的?”
聖雅郡主好奇發問。
楚雲溪看向曾經司空書院的方向。
“原本也是書院,能廣招天下學子的書院。”
“那真是可惜瞭。”
聖雅郡主惋惜完,突然就想到父王跟她講過,雲霄國,曾經有個司空書院盛極一時,各國都有學子前去求學,隻可惜,再也看不到那盛況瞭。
難不成,那就是父王口中的司空書院?那司空書院,又與楚雲溪有什麼關系?
聖雅郡主還在暗自思考,楚雲溪已經轉瞭話題。
“明日便是婉陶公主的生辰宴瞭,不如,我們去街上逛逛,給她挑選生辰禮物如何?”
聖雅郡主眼睛一亮,來瞭精神。
“好啊,我還沒有好好逛過你們雲霄國的京城呢。”
楚雲溪就知道聖雅郡主會喜歡的,拍拍胸脯。
“今日剛好有集市,姐姐我就帶你逛遍京城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她總不能讓聖雅郡主白白叫她一聲姐姐,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動身。
先去瞭衣品緣,換瞭一身素色裝扮,便順著道路兩旁的小商小販看去。
楚雲溪手一指,兩人便一起來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跟前,她伸出一隻手。
“買五隻。”
那商販馬上殷勤招待。
“謝謝小姐惠顧,小姐拿好,小人這糖葫蘆,可是滿京城找不出第二傢兒。小姐吃好再來。”
聖雅郡主滿眼放光,接過糖葫蘆咬瞭一口。
“酸酸甜甜,真好吃。”
同樣也接到瞭糖葫蘆的小蓮,習以為常。
“謝謝小姐。”
道謝後便開吃瞭,青鵑和紫鵑,卻看著楚雲溪送到自己手中的糖葫蘆發呆。
主子逛街,還會想著她們這些奴婢,實在是,破天荒頭一回。
小蓮以為她們是第一次見糖葫蘆,才遲遲不下嘴。
“你們快嘗嘗,很好吃的,保準吃瞭一次,還想下次。”
兩人這才以手掩嘴,矜持地嘗瞭嘗,果然是酸酸甜甜,很是開胃。
走瞭幾步,聖雅郡主突然掩住口鼻,嫌棄地問道:
“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
一個小販笑道:
“小姐外地來的吧?這是青方,聞著臭,入口香,第一次見,便如小姐這般嫌棄,待吃過一次,便欲罷不能。”
楚雲溪歪頭看看聖雅郡主。
“可要嘗嘗?”
聖雅郡主使勁兒搖頭,生怕楚雲溪一個想不開,真要去吃那臭烘烘,黑乎乎的東西。趕緊拉著她走人。
“吃完那東西,我豈不是要泡上幾日,才能去瞭味道,不吃不吃。”
楚雲溪和小蓮同時憋笑。
“姐姐,那裡有賣面具的,我們去那兒看看。”
聖雅郡主拿起一個京腔臉譜,往自己臉上比瞭比。給楚雲溪看。
楚雲溪搖搖頭,拿起一個可愛的老虎面具。
“小蓮,付錢。”
“謝謝小姐。”商販高興地接過。
楚雲溪將那老虎面具,戴到聖雅郡主的頭上。聖雅郡主看著楚雲溪不懷好意的笑,瞬間反應過來。
“好啊,你竟然暗指我是母老虎。”
幾個丫鬟全都捂嘴偷笑。聖雅郡主看瞭看那攤位上的面具,拿起一個狐貍的,得意一笑,往楚雲溪頭上一戴。
“青鵑,給銀子。”
“不用找瞭。”青鵑大氣地扔瞭一塊兒碎銀給商販。
商販直呼多瞭,多瞭。又隨手拿瞭三個,遞給青鵑。
“這也給你們。”
青鵑一愣,看瞭看紫鵑和小蓮,將兩個面具遞瞭過去。
小蓮來者不拒,高興地戴到頭上,紫鵑原地不動,青鵑知道她這雙胞胎姐姐是個悶葫蘆,直接上前,將面具帶到瞭她頭上,又給自己帶上。
往一旁賣銅鏡的攤位看瞭看,頗為滑稽,心道要是以後郡主逛街,都能跟楚小姐一起就好瞭。
“小姐,你看那邊圍著好多人,會不會是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小蓮喜歡湊熱鬧,一眼便看到聚集的人群。
聖雅郡主聽到新鮮玩意兒,拉著楚雲溪便朝人群裡去。
待擠進去,看到眼前的場景,便愣住瞭。
一個女子,正跪在地上,披著麻衣,半臉紅斑,頗有些駭人,身前還掛一牌子,上書:賣身葬父!
雖然圍觀之人眾多,卻沒有人打算掏銀子買下這女子。反而議論紛紛。
“嘖嘖,可憐是可憐,但長這麼醜,誰要啊?”
“就是說啊,這買回去使喚,也怕嚇到人呀。”
“我看她都在這裡跪瞭兩日瞭,這大熱天的,屍體都該臭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