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中,暗衛們慢慢逼近一間漆黑的屋子。
屋裡同樣悄無聲息,甚至連喘氣聲,在此刻都會成為突兀的存在。
暗三以眼神示意同伴準備好,便用力一腳踢開瞭屋門。
屋門大開的瞬間,一隻袖箭,幾乎同時從屋內直射出來。暗三眼疾手快,側身躲到墻邊。
隨著幾隻利箭射出,兩道人影,從屋內急速沖出,想要拼死一搏,趁機逃脫。
暗三等人閃身追上,瞬時便與那二人纏鬥到一起,招招凌厲。一時間隻有刀劍碰撞之聲。
那兩人的功夫雖好,可暗衛人多,又做足瞭準備,他們二人很快便被壓制得死死的,身上已經掛瞭彩。
“留活口!”
隨著暗三一聲吩咐,那二人來不及自盡,便已經被點瞭穴道!眼中卻都是兇狠之色。
“帶走,嚴加看管!”
暗三話音剛落,便轉頭看向另一處墻角。已經有暗衛出手,劍尖直指暗三的視線所到之處。
那躲藏之人,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發現瞭,看著劍尖逼近,猝不及防,急速後退,出瞭陰影。
月光之下,現出一張利落的女子面龐。
“住手!”
暗三一驚,飛身追上二人,一劍挑開那暗衛的劍尖。拉住快要退倒的女子,將她扯瞭回來。
心急之下,用力過猛,那女子便就這樣撞入瞭他的懷中。
看得一眾暗衛目瞪口呆。
“青鵑姑娘?你怎麼在這兒?方才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怎能躲在暗處,差點兒就被誤傷瞭!”
青鵑?聽聞聖雅郡主身邊,有一對雙胞胎侍女,名為青鵑、紫鵑。原來是自己人。
青鵑被暗三緊緊攬著,她的臉已經紅瞭個透,好在晚上,雖有月光,卻也不甚明朗。
“放,放開我!”
暗三這才發現,他還與人傢姑娘,胸膛緊貼,動作曖昧。
胸,胸膛?暗三反應過來,低頭一看,一瞬間氣血上湧,瞬間便松開瞭手。
“你,你別誤會,我這是為瞭救你,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流氓!”
青鵑羞惱不已,占瞭她的便宜也就罷瞭,偏生還要當著這麼多男人的面兒,說出口來。
她捂緊自己的胸口,轉身便翻墻而去。動作幹凈利落,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唉,我真的不是……”
暗三的話還沒說完,已經看不到青鵑的人影瞭。
他回頭看瞭看自傢兄弟們,各個都是別過頭去忍笑。
隻有那兩個俘虜,目眥欲裂地瞪著他。暗三便找到瞭發泄口,朝那兩個俘虜怒聲:
“看什麼看?沒見過英雄救美?”
同來的暗衛,忍笑忍得辛苦。
“走走走,收工瞭,收工瞭。”
“唉,這夜黑風高的,一個姑娘傢自己走夜路,也不知道安全不啊?”
“你們說,這倆北蠻賊人,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啊?”
“唰!”暗衛們再回頭看,已經看不到暗三的身影瞭。
“哈哈哈,你們看他急的。”
“還能不能追上啊?”
“若是連個女人也追不上,幹脆回傢養孩子!”
“哈哈哈……”
本來緊張無比的圍剿,最後竟變成瞭看暗三的笑話,暗衛們輕松無比地回去復命瞭。
暗三全速追瞭幾條街,才堪堪追上青鵑。
“青鵑姑娘。”
青鵑又捂住胸口,羞惱道:
“你來做什麼?”
暗三見她這動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隻是,想送你回楚將軍府,夜黑風高,你一個女子,不安全。”
青鵑這才繼續走自己的路。
“沒有你,我安全得很!”
心道君凌雲培養的人,怎麼個個功夫都在她之上?
從前跟吳憂交過手,她和紫鵑兩個都沒打過,現在這個暗三,她也打不過!真是氣人。
似乎從前被別人誇贊功夫好,都是幻覺。
暗三見她雖口上不饒人,卻沒有真的趕他走。便不遠不近地跟著。
走瞭幾步,又聽青鵑道:
“過來!你在我身後,我沒有安全感。”
暗三心裡一樂,忙跟瞭上去,與青鵑並排而行。
“其實,青鵑姑娘已經很厲害瞭。你看,你與我們隻是前後腳,便找到瞭北蠻殺手的藏身之處。”
青鵑雖然覺得,暗三這誇贊,有些過於刻意瞭,不過輸人不輸陣。
“那是自然,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你若再敢占我便宜,小心我的拳頭。”
她比瞭比繡拳,暗三忙道:
“不敢,不敢。純屬意外。”
青鵑順瞭氣兒,也就不與暗三計較瞭,兩人談論著北蠻殺手的事兒,倒也相處融洽。
次日,
得瞭君凌雲的允許,牧其兒得以見一見她的影衛蘇合,以及昨夜抓到的兩個北蠻殺手。
牧其兒想瞭想,決定還是先去見見那兩個殺手。知道更多真相,再去勸說蘇合。
地牢外,白梟有些擔憂地看瞭看牧其兒,畢竟,那些人曾經都是她的自己人。
牧其兒也隻是停頓瞭一瞬,便邁步進入地牢。
地牢中光線昏暗,陰冷潮濕,隨處可聽到囚犯痛苦的呻吟之聲。
這裡,是關押審問兇惡重犯的地方。
牧其兒目不斜視,直走到那兩個北蠻殺手的牢房。
兩人被鐵鏈鎖住手腳,動彈不得,見到牧其兒,都有些激動。
不知道牧其兒現在,與他們一樣是階下囚,還是,已經叛變?
“是你們?”
牧其兒顯然知道這二人的身份。
他們看瞭看牧其兒身邊的白梟,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沒有輕易開口,回應牧其兒。
“派你們前來的,是皇帝,還是太子?”
白梟瞭然,原來這二人,是北蠻太子的人。
而牧其兒問出這樣的問題,分明就是與這二人,站到瞭相反的立場上。
其中一個北蠻殺手,語氣不善地開口反問。
“那你現在,是北蠻人,還是雲霄國人?”
牧其兒答道:
“是我自己的人。”
那北蠻殺手冷笑。
“呵,自己的人?你從進入北蠻皇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人瞭。你隻能選擇效忠,或是死!”
白梟冷眸一掃,這說話的殺手,便被帶去用刑瞭。
剩下一個,聽著同伴的慘叫,心裡發顫,卻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
“太子殿下讓我給你傳句話。”
“什麼話?”
牧其兒面容冷清,不復從前那般靈動可人,更像個經驗豐富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