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溪這才回過神來,耳邊充斥著各種對她的贊美之聲。
“皇後娘娘好厲害啊,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是啊,皇上與皇後娘娘可真是恩愛。”
未出閣的姑娘眼冒星光,她們將來要是也能找到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那該有多好啊。
甚至有婦人,剜瞭一眼身邊三妻四妾的男人。
說什麼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那都是沒本事,養不起女人的,才隻守著一個。
看看,看看這世上最有本事的男人,是如何對待結發之妻的?
男人們有的想著,將來也要以皇上為榜樣,找個恩愛的妻子,相守一生。
有的雖然自己做不到,可也為皇上與皇後娘娘之間的深情所感動。
古往今來,能有幾個皇帝,有他們皇上這般專情的?
一個有感情的帝王,也定能體諒百姓疾苦。不會苛捐雜稅,奴役百姓。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興奮地喊起皇後千歲,楚傢父子感動得幾欲落淚。
他們寵在心頭的人,得到瞭最好的歸宿!
其他朝臣雖也是跪著,臉上的表情,卻似是凝固住瞭一般。
皇上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是,不納妃瞭?
那他們的女兒,豈不是都白等瞭?
可現在百姓們如此熱烈,他們哪裡能言語。隻得壓下心思,等皇上回宮再說。
又發愁皇上的誓言那樣狠毒,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發的誓,他們該怎麼開口勸阻啊?
“都平身吧。”
君凌雲一聲平身,眾人紛紛起身,讓開路來,崇拜地看著帝後同騎而行。
君凌雲帶著楚雲溪,慢行於百姓們的敬仰之中。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楚雲溪忽聽得兩道熟悉的聲音。一轉頭,便看到瞭人群中,朝她使勁揮手的聖雅郡主和周若萱。
楚雲溪不由好笑,她們想看她,進宮去就是瞭,何須在外面擁擠,還規規矩矩喊她皇後娘娘。
楚雲溪也笑著朝她們揮瞭揮手。
她這一顰一笑,自己不覺什麼,卻讓看到的百姓們如沐春風。
他們皇後娘娘,真是天女下凡啊。
如此高貴美麗,不容褻瀆,卻文能創辦學院,武能隨皇上征戰。
如此女子,人間哪裡去尋啊。
跟在聖雅郡主身邊的青鵑,不由往君凌雲與楚雲溪身後看去。
高頭大馬,青年俊朗,帶著大戰勝利的驕傲神情。眼神,卻不是看著前方,而是在看著,看著她?
青鵑沒想到,她會與青楓的視線相碰,一時間有些尷尬地撇開眼去。
青楓卻以手掩唇,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低聲喊她的名字。
“青鵑姑娘,青鵑姑娘。”
見眾人都順著青楓的視線朝她看來,青鵑隻好沖青楓微微點頭,示意自己也看到他瞭。
青楓咧嘴一笑,重又意氣風發地跟在兩位主子身後。
青鵑身邊的紫鵑,不由看瞭看自己的孿生姐姐,難得開口問道:“喜歡?”
隻是紫鵑這話也太過直白,驚得青鵑結結巴巴。
“什,什麼喜歡?誰喜歡瞭?”
紫鵑沒再說話,隻是又打量瞭青楓好幾眼。青鵑眼眸亂眨,不知該往何處看的好。
“兄長,你快看,君哥哥和楚姐姐他們就要過來瞭。”
西陵羽和西陵蝶的個子還未長開,墊著腳尖,時不時蹦一下,從人縫裡看進去。
“小羽,小蝶,要不要師兄們馱著你們?”
他們身後,溫陽幾人正低頭詢問他們兄弟,眼中都是師兄對師弟的寵溺。
“溫陽大哥,我也要馱著。”
三虎蹦瞭幾下兒也沒看到多少,急得不行。
“我來馱你。”
二虎抓住三虎的腰,一把將他提到自己肩膀上,自從練瞭武,他的力氣可是越來越大瞭。
溫陽看得有些羨慕,不知道他那強身健體的功夫,能不能也練出這樣一身力氣,不由看向小羽,躍躍欲試。
小羽忙擺擺手。
“不用瞭,不用瞭,我們看得到。”
這份矜持與生俱來,他實在是做不到像三虎那般隨性。
在他們身前的百姓,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一看。
“你們是,天下學院的學子?”
幾人都是點點頭。
“來來,上前來。我傢三郎,能活著從安民坊裡出來,可少不瞭你們的功勞。”
“對對,你們做的那些捕鼠器,真是太好用瞭,現在我傢裡,連個老鼠影兒都見不著瞭,哈哈哈。”
西陵羽兄弟和溫陽幾人,被百姓們熱情地拉到瞭前面,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們既不是學醫的,也不是學工匠的,算是跟著天下學院的名聲沾光瞭。
隻能頻頻道謝:
“多謝瞭,多謝瞭。”
他們終於看到瞭君凌雲和楚雲溪,正從他們面前經過,還朝他們這邊看瞭看,都是心中興奮。
皇上和皇後娘娘,不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收服西昭,滅北蠻,不過朝夕之間,簡直有如神助!
隻是溫陽興奮過後,又有些失落,終是沒有見到他最想見的人。
她會不會,已經把他給忘瞭?
萬靈山上,司空玉看著都城一派熱鬧,欣慰一笑。他的學生,比他自己更值得他驕傲。
司空玉正賞著那片熱鬧,耳邊傳來叮咚琴音,悅耳,也悅心。
輕快,明媚,卻又如涓涓流水,恰似他此刻的心情。於寂靜之中看繁華,亂可入仕,安可退隱。
司空玉不由轉回頭,看向半山處,他與宋子衿的小院兒。
那裡裊裊炊煙,是他向往的人間,也是他如今心頭的羈絆。
院中,宋子衿手指輕撫,寧靜又滿足。
少頃,院門咯吱一聲被推瞭開來。
宋子衿循聲抬眸,便看到瞭那一襲青衣,於青山綠水之前,映入她的眼簾。
如仙人翩至,想尋一口清泉解渴,卻被這琴音,迷瞭心,醉瞭情。
“夫君,你可看到瞭皇上和皇後娘娘?”
司空玉淺笑。
“隔得遠,看不真切,我知他們安好,便足以。你方才彈的,是什麼曲子?”
宋子衿摸瞭摸手中的琴,這是司空玉親手做的。
“不過有感而發,隨心而奏,夫君可喜歡?”
司空玉點頭。
“不如譜寫下來,將來讓我們的孩子,也聽聽他們母親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