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沒再管葉槿歆,徑直走出洗手間,挽上耐心等候在外面的江然的手臂,笑著問他:“晚上我們是回傢吃還是在外面吃?”
對她主動地親近江然表示很受用,他手在她手背上輕拍瞭一下,“心心覺得呢?”
舒心忖度幾秒,挽著的手手指捏在他衣袖上,嬌聲說:“都可以,反正你做的也不比外面餐廳的差。”
江然抿著嘴笑,“你的意思是,還是想吃我做的菜咯。”
“嗯——你答對瞭。”舒心的手緊緊地挽住他的手臂,空出的那隻手食指朝前點瞭下,開始點菜:“我想吃牛排瞭,我們先去超市再回傢吧。”
江然寵溺地望著她,“好,都由心心。”
葉槿歆走出洗手間,望著逐漸走遠的兩人,表情變得扭曲。
她剛剛就在他們兩人身後不遠,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人後的江然?
極盡寵愛和柔情。
和在面對她時冷冰冰的態度全然不同。
憑什麼?
得到這些的憑什麼不能是她!
“歆歆?”韓素晚遲遲不見她出來,著急地找瞭過來,看她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在看什麼,就喊瞭她一聲。
葉槿歆聽到韓素晚喊她,眉心一跳,歆歆?倒是和心心同音呢。
她掩唇一笑,驀然計上心頭,回身時又恢復成瞭眾人面前的溫柔女神,她笑著走到韓素晚面前,“嫂嫂,我們再接著看吧。”
韓素晚雖然覺得今天的葉槿歆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又投入到畫展中去瞭。
周一早晨,舒心是自己開車去工作室的。
這段時間被江然強制換車換習慣瞭,她現在開車就拿車庫裡的車子來回換著開,不再執著於開自己的小迷你瞭。
有時候走得急,拿到玄關櫃面上哪把鑰匙就開哪輛車,隨性得很。
倒是江然,很樂意她的隨性,好像她能開這些車,是對車的恩賜似的。
車子反正一樣的開,就是有一點令舒心挺煩惱的。
自從開起跑車以後,尾隨的豪車忽然變得多瞭起來,等個紅綠燈的功夫都能遇見隔壁車主降下車窗很沒有邊界感地向她打招呼。
改天得和江然說說這個問題。
舒心熟練地倒車入庫,走進工作室。
正好在前臺碰到幾個員工在打卡,看到她,大傢齊齊轉身和她打過招呼,打完卡後,幾人匆匆往工作室內部走,一越過她就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舒心飛快地攏瞭下眉,面上保持平靜,抬步往樓梯口走去,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瞭,總覺得這畫面有點不太尋常。
她帶著疑惑推開辦公室的門,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暫且將這些瑣事拋諸腦後。
等到林嶼白來送待審定的紙質稿,欲言又止地站在她辦公桌前,她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瞭口:“工作室裡是發生什麼事瞭嗎?”
梁書不在,她不知該找誰詢問。
正好她和他一起出過差,平時又經常傳遞紙質稿,工作上接觸的比較多,比起其他員工,舒心對他還算熟悉,所以決定問他。
林嶼白倒沒猶豫,直接把情況告知瞭她:“心姐……他們都在傳你的事,我早上剛來就聽他們在說瞭,我也不知道是誰傳的。”
不過他不擅長說這些閑話,說出口的話顛三倒四的,舒心壓根沒聽懂。
緊接著又聽他補瞭一句:“但真的不是我。”
舒心兩肘壓在桌面上,身體向前傾,“我的事?我的什麼事啊?”
顯然是接下來的話令人難以啟齒,林嶼白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在她的逼視下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半句話:“他們都在傳你傍瞭個有錢人,還有……”
舒心緊繃的肩膀緩緩松懈下來,身子也隨之往後靠瞭靠,她眼睫往上一挑,微微一笑,“還有什麼?”
林嶼白閉瞭下眼睛,嘆瞭口氣,很無語地說:“還傍瞭不止一個。”
“哈?”舒心怔住,這是什麼離譜的傳言?
怎麼就突然把話題討論到她身上瞭?
梁書剛走,工作室裡就有人開始敢傳她的閑話,這個人是料定她不管事,把她當軟柿子捏瞭?
結婚一事,她隻是沒有特意告知底下員工,卻也沒有有意隱瞞,像林嶼白就知道她已經結婚瞭,但用‘傍’這個字眼,就多少帶著惡意瞭。
她收起心神,向林嶼白表示感謝:“我知道瞭,謝謝你告訴我。”
林嶼白見她對這件事不太在意的樣子,擔心她是在逞強,“我是不相信的,我知道你已經結婚瞭,肯定是他們誤會瞭。”
即便是工作室的老板,但到底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他替她急道:“要不要我幫忙解釋一下?”
看他真心為她著想,舒心淺淺一笑,不想他為這事分心,淡然說:“不用,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先去忙吧。”
林嶼白頓瞭下,暗嘆自己也是關心則亂,她這麼淡定,肯定是有其他舉措應對,便道:“好的,心姐。”
舒心沒有其他的應對舉措,也沒有被這件事幹擾到,她還是照常審定稿件,做課件整理,為明天的首次內部開課做最後梳理。
午餐時間,梁書不在,她也沒瞭外出用餐的心思,用手機點瞭個外賣對付。
從二樓下來,中庭辦公區裡投來各式各樣的眼光,舒心心懷坦蕩,全無所謂,走到前臺取瞭屬於自己的外賣,坦然地回瞭自己辦公室。
白夢工作室屬於敞開式辦公模式,即便坐在一樓中庭,也能看清二樓走廊的動靜。
舒心的辦公室門剛一關上,沈歡就迫不及待地和旁邊工位的人小聲議論起來:“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那人尷尬地笑瞭笑,埋頭扒拉起自己的外賣,沒有接沈歡的話。
她當然也是好奇的,但舒心給她的感觀一直都挺不錯的,她不太相信舒心會是這樣的人,再說,她自己也是女孩子,更不想當眾對一個女孩子的私事加以議論。
更何況,舒心還是她的老板,她私底下議論老板的事,對她有什麼好處,她對白夢工作室的待遇挺滿意的,她還需要這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