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起?”房時直接失瞭語,“我……”
這算拒絕吧?
舒心閉瞭閉眼,為房時默哀一秒。
她看看江然,眼中想要撤退的意思明顯,感情這種事最忌外人摻和,即便隻是在場不說話也尷尬得很。
舒心摳瞭摳手指,忍不住瞭,很小聲地站起身說:“那個,我吃飽瞭,先走瞭啊。”
沒想到,陸語薇也直接跟著她站瞭起來,還一把拉住瞭她的手,“等一下,我也吃飽瞭,我也走瞭。”
舒心趕緊給她使眼色,雖然她剛才已經明確拒絕瞭房時,可她畢竟還是這場戲裡的女主角,她這個時候離開恐怕不合適吧?
而陸語薇也反給她一個眼神,拜托她帶她走。
那張明艷動人的臉上擺上楚楚可憐的眼神,殺傷力極強,舒心暗嘆一口氣,主動握住瞭她的手。
緊接著,江然也有要起身的趨勢,舒心連忙一個眼神掃過去將他按瞭回去。
她眼睛示意性地瞥瞭瞥房時,表示讓江然暫且先在這裡留一會兒,好歹安慰一下。
等她和陸語薇從屋子裡出來,兩人訕笑著松開手。
舒心把圍巾往上提瞭提,隻露瞭一雙眼睛在外面,“那個……”
“那個……”正好陸語薇也同時出瞭聲。
兩人面對面笑笑,舒心說:“你真的對房時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陸語薇問:“我們明天還能一起出去玩嗎?”
又是異口同聲,卻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
不過,在舒心聽到陸語薇的問題後,那她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很明瞭瞭。
畢竟,一個人在拒絕別人的表白後,心裡惦記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還能不能出去玩,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說明那個表白者還不如玩重要唄。
舒心扯瞭下嘴角,尷尬地微笑,“當然。”
“那太好瞭。”陸語薇笑著合掌,回身指瞭一下旁邊那棟別墅說:“那我就先回房間瞭。”
舒心點頭,“好的,我也回去瞭。”
她留在原地微笑地目送陸語薇進瞭房門,然後才轉身往對面的別墅走。
回去的路上她百無聊賴地踩瞭好一會兒雪,等走到門前,身後伸出一隻手先一步替她開瞭房門,順便把她也一起帶瞭進去。
冷冽的松木香席卷而來,舒心回身跌進江然懷裡,她扒著他的大衣,憂心問:“房時怎麼樣瞭?”
江然反手關上門,替她解下圍巾,又摸瞭摸她泛涼的小臉,嗤聲道:“死不瞭,剛才還問我明天去哪裡玩呢。”
舒心愣瞭一下,“呵呵”一笑,倒是她白白擔心瞭,誰說這兩個人不合適的,她看她們倆還挺般配的嘛。
心都很大。
她脫下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架上,從鞋櫃裡取出兩雙拖鞋放擺在地上,脫著鞋問。
“房時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又喜歡上人傢瞭?那他之前還那樣,不是作死嗎?”
江然扶著她換下雪地靴,和她一邊往裡走,一邊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講瞭一遍。
舒心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熱水,聽他說完後表情莫名。
她靜默須臾,端起杯子小小地嘬瞭一口熱水,然後動作自然地把杯子遞給瞭江然。
“你是說,房時和他父親提出解除婚約不久,就發現自己喜歡上瞭陸語薇?”
江然就著她喝過的杯子喝瞭一口水,隨後放下。
點頭道:“嗯,那段時間他在工作上挺認真的,房叔看他是誠心改過瞭,又知道他們倆之間確實沒什麼感情,就同意瞭他的要求。”
舒心把臉埋進抱枕裡,半晌無言,最後爆笑出聲:“哈哈哈哈……這也太慘瞭吧?”
江然看看她,沒感覺到她覺得房時慘,這幸災樂禍的模樣還能再明顯點嗎?
舒心停下笑聲,清瞭清嗓子,順手把抱枕丟到一邊,起身說:“雖然他很慘,但並不值得同情,你看看他之前對語薇的那個態度,我要是陸語薇,我才不會喜歡上他呢。”
江然跟著她起身,摟著她的腰進瞭浴室洗漱。
他也不會同情房時的。
要知道,高三那年,房時發現他暗戀舒心時,當時可是好生嘲諷瞭他好久。
說他隻會在背後偷偷單戀別人,是個連表白都不敢的慫包,活該他愛而不得。
雖然知道這些話是房時得意忘形時候說的玩笑話,但他記仇,記瞭好些年。
剛剛他留在那裡,可不是在安慰房時,而是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他瞭,順帶還附贈一句——
你看,報應來瞭吧。
這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真正的朋友就是要敢於相愛相殺。
舒心不知道他今晚的所作所為,還心想他安慰個人怎麼安慰得這麼快,才幾分鐘時間就出來瞭。
躺到床上她還很天真地跟他說:“既然他們兩人都這麼關心明天去哪裡玩,那我們就好好規劃一下吧,也好讓他們轉換轉換心情。”
江然斂下眸,神情晦暗。
這趟出來明明是帶她來玩的,現在卻凈要為兩個拖油瓶考慮,真是出行不利,他從喉嚨底部發出一聲:“嗯。”
舒心扭頭看他,笑著拿肩膀擠瞭一下他,“不開心啊?”
“沒有,我都聽寶寶的。”江然把她的腦袋壓到自己肩膀上,說話時鼻音淺淺。
舒心笑瞭聲,隱約明白他不開心的點。
她說:“那我們明天去看天池吧,聽說現在的天池必須要坐雪地摩托車才能上去,好像還挺刺激的。”
江然應聲:“好。”
“下午呢我們就去漂流,我還沒有嘗試過在冰天雪地裡漂流呢。”
“好。”
“晚上我們再去小鎮上吃美食,聽說那個小鎮上有特別多好吃的,等會兒我得看看具體吃哪傢,嗯,就這麼安排,完美。”
“好。”
江然摟著她,不論她說什麼,他都回答說好,在她面前,他儼然就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
舒心看著他好脾氣的模樣,眼珠子提溜轉瞭一圈,調皮地說:“那我現在吻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