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不想看這個瘋子,每次被她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看著,他回去都要做好幾天的噩夢。
“到裡面玩一會兒,我和姑婆聊一會天就走。”薑冰秋聲音威嚴地說。
平平雖然心裡有萬般不喜歡,但他害怕薑冰秋這個媽媽,她罰起人來,仿佛她不是他兒子一樣,把他打到十天半月下不瞭床。
還有爺爺和太爺爺,他們都非常的威嚴,用各種嚴厲的手段鍛煉他,說要讓他當一個無比強悍的男子漢,他太害怕瞭。
三人走到密室,薑冰秋坐在書桌前,看到畫瞭一半的畫,眉頭不悅地蹙起:“距離上次畫這幅畫,隻多出一座房子,你在幹什麼?糊弄我嗎?距離趙老爺子金婚還有一個星期,你要是畫不出畫來,下個月就別想見樂樂瞭。”
“我見不到他們,思緒煩亂,實在畫不出來,現在見到平平,我的靈感一下就來瞭,我現在就可以畫!”薑永竹說著看向小男孩:“平平,你可以幫我研磨嗎?”
平平很想拒絕,但看到薑冰秋的目光,脆聲聲地回答:“可以。”
雖然平平隻有七歲,但已經寫得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筆畫瞭,研磨的姿勢非常熟練專業。
薑永竹目光寵溺地看著研磨的平平,待墨汁被磨出時,拿起毛筆畫瞭起來。
薑永竹畫畫的時候,像變瞭一個似的,非常的認真,身上像發著光,讓人不由自主想多看兩眼。
平平從小喜歡畫畫,雖然很喜歡看薑永竹畫畫的樣子,但也很懼怕薑永竹這個怪人。
隻是有時候愛好戰勝恐懼,隨著一草一木在薑永竹面前順溜絲滑的出現在宣紙上時,平平心裡的恐懼消失,會問薑永竹為什麼她的畫那麼好看?
半小時後,一幅畫完工,薑永竹在將毛筆放進筆盞中時,‘不小心’碰掉瞭用瓷器做的毛筆盞。
“平平可以幫姑婆一起撿碎片嗎?”薑永竹溫柔地問。
“可以啊。”平平想也沒想的回答。
薑冰秋看著兩人彎身撿地上的瓷片,並沒有多想,而是欣賞桌子上墨跡還未幹的畫。
雖然她要叫薑永竹一聲姑姑,但在薑冰秋眼裡,薑永竹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廢人。
要不是她畫畫的功力出神入化,一張畫被外界炒到上億,是一個搖錢樹,用她的畫可以招攬那些清高權貴的心。
她早就讓薑永竹真的消失瞭。
“啊……”正在撿碎片的平平,被鋒利的瓷器割破瞭手,疼得他大聲起來。
“對不起,都是姑婆的錯,姑婆不該讓你幫我撿碎片的。”薑永竹拿著平平的手,握住她的傷口,用自己的衣服擦上面的血,想要給她止血。
本來不怕薑永竹的平平,因為手割破瞭,又對薑永竹充滿瞭恨意,一下用力推開薑永竹。
薑永竹一下推倒在碎瓷片上,疼得一張臉皺瞭起來。
見薑永竹像樹葉一樣,一推就倒的摔在碎瓷片堆中,薑冰秋眼中浮起一抹嫌棄的冷笑。
都瘋癲成這樣瞭,還不忘惦念著孩子,隻要拿孩子作威脅,讓她做什麼,她都不敢反抗,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是她,她才不會這麼傻傻的因為一個孩子受人擺佈這麼多年。
親人,孩子都是浮雲,隻有手握權力,才能帶來絕對的安全感。
“都怪你,是你害我受傷的,你就是一個不人不鬼的克星,媽媽,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
看到平平對薑永竹的厭惡,薑冰秋很是滿意:“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見平平一面,還把平平的手弄傷瞭,為免你下次再不小心弄傷平平,這兩個月,你都不要見平平瞭。”
薑永竹連忙用滿是鮮血的手抱住薑冰秋的腿,聲音乞求地道:“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你答應過我,每個月讓我見他們一次的,下個月我要見的人是樂樂,你一定要帶樂樂來見我,不然我就不給你畫畫。”
樂樂是她的小女兒,平平和樂樂每個月輪流著讓她看一次。
這次是平平,下個月則是樂樂。
比起兒子,她更想要看女兒。
因為女兒雖然害怕她,但還是會對她笑。
女兒的笑顏,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動力。
見薑永竹白色的衣服上沾滿瞭鮮血,還用滿是鮮血的手抱她的腿,薑冰秋心裡泛起一陣惡心,她非常討厭鮮血的顏色。
薑冰秋抬腳,用尖細的高跟鞋一腳用力踹到薑永竹肩膀上。
薑永竹被她一腳踹倒在地上起不來,疼得身體直哆嗦。
看著薑永竹像垃圾一樣躺在碎瓷片上,薑冰秋眼中浮現嗜血的快感,摘掉手腕上的鐲子,按瞭一下鐲子上一個珠子,鐲子一下變成一個細長的鏈子。
那是用特別材質打造的,鏈子頂端的珠球看似很小,打在人身上卻無比的痛。
“讓不讓你看,看我心情,你若是威脅我,吃苦的是誰,你心裡很清楚,你要是想讓他們吃苦,就大可不畫。”薑冰秋聲音駭人地說著,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薑永竹身上。
“啊……啊……”
安靜的密室裡響起薑永竹慘烈的叫聲。
“小秋,我錯瞭,我再也不敢瞭,別打我,求求你別打我瞭!”
“小秋,我畫,你讓我畫多少,我都畫,求你別打我瞭!”
然而,薑冰秋並沒有因為薑永竹的乞求而停手,臉上的嗜血笑容反而更濃。
躺在暗格裡的喬燃,通過一個小縫隙看到薑冰秋瘋顛嗔血的笑臉,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救薑永竹。
可是她不能,這肯定不是薑永竹第一次被欺負。
為瞭將薑傢一網打盡,讓他們絕無反撲之力,她隻能強忍著,用微型錄像機錄下薑冰秋瘋狂恐怖的一面。
一旁的平平看到這一幕,小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恐懼。
打瞭十幾下後,薑冰秋收起,那個一米多長的細鏈子又迅速收回變成瞭一個精致的手鐲。
薑冰秋將手鐲戴在手上,看著薑永竹像爛泥一樣的躺在地上,嘴角勾起嗜血的滿意冷笑。
這個手鐲變成武器最大的好處就是明明讓對方身上沒有一點傷,卻能把對方打到活活疼死。
半小時後,被打者身上的痕跡會全部消失,即便法醫解剖,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
“姑姑,我說瞭你隻要乖乖聽話,就可以少受皮肉,可是你每次都不聽,就是要和我頂嘴,最後你苦也吃瞭,畫也畫瞭,你說你何必呢?在老實待著,別再半夜鬼哭狼嚎,否則,我就賞你一包藥,讓你永遠也哭不出聲!”
薑冰秋說完拿著畫離開,跟在薑永竹身後的平平,在轉彎的時候,目光復雜地看瞭躺在地上的薑永竹一眼離開。
過瞭一會兒,喬燃從桌子下面的暗格裡出來,看到地上滿身是血的薑永竹,雙眸溢滿心疼。
“她每次來,都這樣欺負你嗎?”喬燃彎身,將薑永竹從碎瓷片中扶起來,心疼又小心的給她處理胳膊上刺進皮膚裡的瓷片。
“還好,這次我假裝觸動機關,刺傷自己,又故意摔倒在瓷片上,所以她沒有打多久,那東西細細小小的一根,打在身上卻是生不如死的疼。”薑永竹聲音平靜,習以為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