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希垂著臉,沒說話。
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傅錦年猜到真相,氣的眉頭越發皺緊幾分。
“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我……”傅錦希吸吸鼻子,“我隻是想要讓江律哥和寧惜離婚,沒想到……寧忱會放棄上訴。”
傅錦希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哥,真的對不起。”
”你!”
傅錦年想要發作,目光落在傅錦希滿是淚痕的臉,又心軟下來。
嘆瞭口氣,他抬起手臂輕輕擁住她。
“這一次,我原諒你,但是……沒有下次。”
“那……”傅錦希抬起臉,“你怎麼向江律哥交代?”
“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這個案子重審。”傅錦年拍拍她的背,“走吧,咱們先回傢。”
兄妹兩人一起走出樂團,坐上傅錦年的車子離開。
二人剛剛走遠,江律的車就駛過來停在路邊。
向司機擺擺手,示意對方先走,他捧著花束,將手中捏著電影票塞進口袋,快步邁上臺階。
來到寧惜的辦公室,江律輕輕扣扣門。
門內,沒人回應。
江律疑惑地將門推開,隻看到一間空蕩蕩的辦公室。
他轉身退出門外,大步走到排練室。
輕輕推開門,看到正在練習的陳晨,江律笑著走進來。
“陳小姐,請問……我們傢惜惜呢?”
“江總?”陳晨轉過臉,疑惑皺眉,“惜姐今晚的飛機,已經提前走瞭,您沒去機場送她?”
今晚的飛機?
江律一怔。
寧惜竟然都沒告訴他,她提前訂好瞭機票。
“惜惜她什麼走的?”
“應該有一會兒瞭吧。”陳晨不好意思地笑瞭笑,“我光顧著練琴,沒有註意時間。”
轉身,江律抓著花束,大步沖出排練廳。
他想不通。
寧惜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路沖出樂團,攔住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進後座,他取出手機撥通寧惜的電話。
電話那頭。
寧惜聽到手機的聲音,看一眼屏幕上的“A老公”幾個字。
耳邊,再次響起傅錦希的聲音。
……
“那你有沒想過,江律哥為什麼出軌,如果他真的愛你,他會和我在一起嗎?”
……
傅錦希的話,或者刺耳。
但是,她說的並沒有錯。
如果江律真的在乎她,又怎麼會和傅錦希在一起。
想到這裡,寧惜的胸口裡,頓時升起一團怒意。
將電話掛斷,她抬手將手機丟到副駕駛座上。
嗡——
手機再次震動,寧惜看也沒看手機,一腳油門腳下去。
庫裡南立刻加速,轟鳴著拐下三環線,沖進禦府別墅區。
將車停在門口,她快步上樓,拖出行李箱,胡亂收拾幾件衣服塞進去。
動作太過匆忙,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她的膝蓋重重地撞在衣帽間的門框上。
膝蓋鉆心地疼,寧惜彎下身,揉揉膝蓋。
註意到腳腂上,露出來的腳鏈流蘇。
那天晚上,江律把腳鏈戴到她腳上的時候,她還以為這隻是男人的占有欲。
現在想來,江律讓她把鏈子系在腳上,一定是不想傅錦希看到。
送兩個人同樣的東西,江律啊江律,你挑一個禮物都這麼敷衍嗎?
就算你不喜歡我,隻是喜歡我的身體,我也會盡夫妻意義。
你這樣,何必呢?
寧惜越想越生氣。
拉起褲腿,她翻出腳鏈,想要將搭扣打開。
心情慌亂,小小的搭扣根本捏不住。
寧惜失去耐性,猛地用力將腳鏈扯開,隨手丟在床頭櫃上。
拉過行李箱,提上自己的小提琴,她大步沖出房門。
車道上,一輛出租車剛好送完人準備離開,寧惜伸手攔住它,將行李箱塞進後備箱,坐進後座。
“師傅,麻煩你,送我去機場。”
出租車司機啟動車子,寧惜靠在後座上。
胃裡,一陣翻騰,她慌亂地扯出紙巾,捂住唇。
“您沒事吧?”聽到她幹嘔的聲音,出租車司機轉過臉,“要不要,靠邊停下車?”
寧惜向他擺擺手,抬起右手撐住頭。
出租車駛出別墅小區的時候,江律乘坐的車子剛好拐進來。
他再一次按下重拔鍵,電話卻依舊沒人接聽。
出租車開到寧傢別墅附近,看到停在路邊的香檳色庫裡南,江律忙著付出車費跳下車,大步沖進別墅。
“希希……老婆?!”
一路奔到樓上,寧惜的臥室。
江律左右看瞭看,註意到床頭櫃上,閃光的腳鏈。
他邁步走過來,捏起桌子上的腳鏈看瞭看。
腳鏈不是打開,而是直接被扣斷的。
江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將腳鏈塞進口袋,他重新撥通寧惜的電話。
手機鈴聲,隱約響起來。
江律一路循著聲音找出來,這才發現寧惜的手機就放在庫裡南的副駕駛座上。
剛剛走得匆忙,寧惜根本沒有帶手機。
抓過門廳裡的車鑰匙,江律拉開車門,開上庫裡南沖出小區,直奔燕京機場。
江律想不明白,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讓寧惜突然這樣不告而別。
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
否則,寧惜絕不可能會連他的電話都不接。
他必須在她離開之間,找到她,問清楚。
金色庫裡南一路風馳電掣地駛過公路,沖進機場。
顧不得什麼違章不違章,江律將車停在路上,立刻就跳下車沖進候機大廳國際航班區域。
“惜惜……寧惜……惜惜……”
一路大聲喚著寧惜的名字,他一個登機口,一個登機口地找過去。
註意到前面一個眼熟的身影,他大步沖過去,抓住對方的胳膊。
“惜惜!”
女生轉過臉,疑惑地上下看他一眼。
“不好意思,認錯人瞭。”
向對方道一聲歉,江律大步向前。
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前面的安檢通道,註意到正準備走進去的寧惜,江律放開速度,大步追過來。
“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