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執著。
果翠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輕嘆瞭口氣，默默將手中的披風給雲傾煙披在肩上，也不再勸她離開。
因為她知道，再勸都沒有用。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下就變成瞭這樣？
這麼多年，皇上不是一直都很寵皇後娘娘的嗎，難道那麼多年的恩寵都是假的？
從雲傢倒瞭以後，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態度就開始變瞭。
但那時候，皇上還是會時常關心皇後娘娘，雖然關瞭娘娘禁閉，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可卻從未攔過宮醫，而且也從未短過娘娘宮裡的吃穿用度。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的態度漸漸就變得淡瞭，可她記得，娘娘剛被解瞭禁閉時都還沒這樣。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態度一下就變得如此冷漠？
是皇後娘娘做錯瞭什麼嗎？
果翠想不明白。
可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連太子和太子妃的態度也都變瞭？
太子便不說瞭，不是親生的，靠不住也正常。
但太子妃，她可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況且雲傢現在樹倒猢猻散，在這個深宮之中，便隻有她們姑侄倆相依為命，按理說，太子妃這個時候更應該多多倚重娘娘，親近娘娘才對啊！
都是些白眼狼。
果翠憤憤不平，心中替自己的主子很是委屈，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去問問太子妃，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皇後娘娘。”
雲傾煙站著雙腿發軟，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之時，忽然，身後的黑暗裡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
“這麼晚瞭，嘖，真是可憐。”
“什麼人？”
雲傾煙回過頭看向黑暗，果翠立馬警惕的將她護在身後，然後冷聲說道：“胡說八道什麼，有本事就站出來！”
“別那麼大火氣，皇後娘娘連兒臣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是你！”
“娘娘，還請借一步說話。”
“……”
……
三天後。
湛王府熱鬧瞭，又一個為瞭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女人住瞭進來。
隻不過這次，為的不是桑湛，而是白羽。
敖蕁為瞭白羽的事，後來又跟敖弘大吵瞭一架，這次吵完架，她就帶著行李與兩個丫鬟婆子跑到瞭湛王府。
因為在這裡，至少每天都能見到白羽一次，還不用再聽到敖弘時時刻刻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各種大道理。
她隻是個小女子，那些大道理都應該讓他們男人去承擔，憑什麼要犧牲她？
所以，敖蕁便幹脆帶著人和行李直接來投奔瞭雲嬋。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從敖蕁搬進湛王府開始，就變成瞭四個女人。
雲嬋，李清雅，白飛凌，再加上敖蕁。
正好湊一桌麻將。
雲嬋看著桌上其他方位的三個女人，不禁有些惆悵。
不知道這座湛王府，怎麼就那麼吸引女人，還好都跟桑湛無關，不然雲嬋非拆瞭它不可。
“雲嬋，今天下雨，好涼快，要不晚上我們吃火鍋吧？”
自從上次，雲嬋在李清雅的院中弄瞭一次火鍋，自此之後就被她給惦記上瞭，三天兩頭纏著她一起吃火鍋。
其他兩個女人還沒吃過，紛紛露出期待的表情。
“好。”
雲嬋點點頭，目光看向李清雅：“那今晚就都留在這裡吃。”
啟軒閣曾經禁止任何女人入內，現在倒好，成瞭她們四個女人的聚集地。
李清雅知道，幽蘭苑是整座王府的秘密，所以從來沒有提出想要進去看看的想法，白飛凌以前是很想，但是從被救回來後也就沒瞭那心思。
如今，敖蕁搬進來，就直接跟白飛凌做瞭鄰居，也住在瞭啟軒閣，因為啟軒閣裡也有白羽的房間，他每次回王府，都是直奔啟軒閣而來。
所以，一門心思都放在白羽身上的敖蕁，壓根沒註意到幽蘭苑的“神秘”之處。
晚上。
啟軒閣裡熱鬧非凡。
晚棠從幽蘭院裡拿出瞭火鍋的食材，做瞭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火鍋的味道飄香四溢，引的啟軒閣院內外的人直咽口水。
剛到飯點。
桑湛和白羽一起趕瞭回來。
然後在門口，還碰到瞭被香味吸引過來的公孫白。
他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看見桑湛和白羽二人迎面走來。
“姐……夫。”
他試探著開口叫瞭一聲，見桑湛似乎沒有不高興，就又叫瞭一聲：“姐夫。”
隨即往自己身後的啟軒閣院內指瞭指：“我能進去嗎？”
白羽老神在在的看瞭他一眼，本以為桑湛會說：“不能”，結果卻聽見他冷冷淡淡地聲音響起：“隨你。”
嗯？
白羽偏過頭，看瞭桑湛一眼。
爺今兒怎麼瞭，對公孫白這麼大度？
居然肯讓他進啟軒閣？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啟軒閣早已不是當初的啟軒閣，同意讓他進去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要是他想進幽蘭苑，試試？
於是，四個女人的晚膳，又多瞭三個男人。
這兩天經常一起吃飯，白羽也不像之前那般拘束緊張，面對敖蕁的目光也能稍微挺起背脊，大方的任由她看。
現在，兩人的關系變得很微妙，說是在談戀愛吧，沒有，說是沒談吧，又很……曖昧。
“快嘗嘗，這個火鍋真的太好吃瞭，兩個湯底，能吃辣的吃這邊，不能吃辣的吃那邊。”
飯桌上，李清雅一邊往鍋裡下食材，一邊笑著給那幾位還沒吃過火鍋的人介紹著。
公孫白老老實實的坐在桑湛旁邊，另外一邊坐的是白羽，他沒得選，而雲嬋則是坐在桑湛的另一邊，他目光想看一眼雲嬋，還得微伸出脖子轉頭才能看得見。
“姐姐。”
忍瞭又忍，公孫白最後還是沒忍住，但他沒有往前伸脖子，而是身子往後，從桑湛的背後看過去。
“姐姐。”
光喊瞭兩聲，又什麼都沒說。
雲嬋回過頭看瞭他一眼，有些無語。
公孫白住在王府這麼久，除瞭上次他跑到地牢去差點殺瞭玥影之外，便沒再發現他有任何異常舉動，老實的有些過瞭頭。
可每日都有人盯著他，他確實什麼都沒做。
公孫白見雲嬋回過頭，立馬露出一抹笑來，然後視線又看一眼她的肚子，有一瞬間，雲嬋在他的眼神裡看到瞭一抹柔和。
“你吃不吃？”
倏地，頭頂傳來一道冷地要掉出冰渣子的聲音：“不吃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