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川當然高興,他要高興瘋瞭,以至於喜極而泣,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一輩子,因為這幅水墨畫而濕瞭眼眶。
身後的眾人都紛紛咂舌,顧海川的妻子,是國內水墨畫大師,兩人當初從高中認識到大學確認戀情,畢業結婚,顧海川經商,妻子便專心畫畫,兩人是商界裡眾人艷羨的眷侶,卻沒想到最後會因為一場車禍而天人永隔。
顧清意看到爸爸濕瞭眼眶,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掉瞭下來。
這幅畫,是媽媽生前最後的一副作品,之前賣給瞭一個收藏傢,誰也沒想到會發生意外,因為媽媽的死亡,媽媽的畫作也成瞭絕筆,收藏價值一下提升瞭許多倍,那位收藏傢便將畫作放到瞭拍賣行拍賣,爸爸因為一直在找回媽咪的作品,導致拍賣這幅《高山流水》時錢不夠而沒有將媽媽的畫作帶回傢,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顧清意握住瞭爸爸顫抖的大掌,哽咽著:
“爸爸,我把媽咪的畫買回來瞭,這是意寶兒給您的生日禮物,您喜歡嗎?”
“喜歡,喜歡,爸爸都快喜歡的要瘋掉瞭,意寶兒,我的乖女兒,不哭,你媽咪最不喜歡的就是你哭鼻子瞭。”
顧海川這麼說著,一邊幫女兒擦眼淚,可是自己的眼睛卻紅的嚇人。
在場的一幕,讓大傢都很感動,不止是因為這份禮物貴重,而是因為這份禮物背後的愛情讓人動容。
但是隻有兩個人依舊保持著冷靜,那就是顧清雅和成詩琴。
顧清雅暗暗咬牙,一雙眸子盯著那副畫作的眼神都可以噴出火來瞭。
明明這兩年的相處顧海川都快要忘掉當初的發妻瞭,今天被顧清意這麼一弄,顧海川一定會好長時間都沉浸在往日跟發妻的恩愛回憶裡,那她們母女兩想正式成為顧傢的女主人這個目標又要耽擱好久瞭。
都是顧清意這個蠢貨。
顧海川感動之後想起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來:“清意,你買這幅畫,花瞭不少錢吧。”
顧清意自然是要將數字保密的:“爸,你放心,時晏的錢足夠我禍禍啦。”
花老公的錢,天經地義。
一般的父親聽到女兒這麼大手大腳隻怕還要訓斥兩句,但是對於自己女兒願意花女婿的錢瞭,那是打心眼裡高興。
點瞭點女兒的鼻子,顧海川笑的嘴角都合不攏瞭:“就你淘氣。”
“好瞭,爸爸,趕緊將媽咪的畫掛到傢裡去吧,掛到哪裡好呢,要不,掛書房吧。”
“好,就掛書房。”
HX集團,身長如玉的男人正在對鏡整理袖扣,腕上精鋼的表盤在鏡中折射著他深邃的暗眸。
手機在手邊的桌上震動瞭下。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取過來看瞭一眼。
剛剛的震動,是進瞭一條短信:
“戰先生,您的XXXX黑卡於20XX年7月3日……消費一百億整。”
男人深冷的眸中在看到卡號時劃過瞭一道厲色的薄光,特助許城莫名覺得一股寒意從四面八方朝他侵襲過來,冷的滲人。
周身卷湧起暴戾冷酷風暴的男人墨眸緊緊的盯著信息上的那一串卡號,這是他給清意的副卡。
她準備套現跟容哲私奔瞭嗎?
一百億,他不在乎她花掉,但是養男人,她是打算找死嗎。
手機又震動瞭起來,是管傢福伯發來的信息。
呵,這麼快就行動瞭嗎。
戰時晏懶得去看福伯說瞭什麼,扣袖扣的動作精準而優雅,入電梯前,衿墨的男人涼薄的吩咐瞭句:“讓容傢好好長長記性。”
許城恭謹的點點頭:“是,總裁。”
顧傢,等四個黑衣人將畫作掛進書房,夜幕也降臨瞭,用完晚餐,大傢都在花園裡歇涼聊天,都是自傢親戚,話題聊的也多。
顧清意想著這個時候戰時晏要是跟客戶吃完飯瞭過來一趟應該還能來得及,就算再忙,在手機裡跟爸爸說一聲生日快樂的時間總有吧。
她便走到瞭安靜一點的地方準備給他打個電話,才拿出手機,眼角的餘光便看到一個白色人影朝自己走瞭過來。
是容哲。
上輩子,容哲是韓大的校草,長相不錯,是最流行的陽光美少年形象,會打籃球,會玩遊戲,學習也是頂呱呱,傢裡條件非常棒,再加上營造出來的一見鐘情人設,讓上輩子的她無視人間絕色戰時晏,卻對這個渣男一往情深,死性不改。
想到就是這個男人辜負自己一片癡心還串通顧清雅謀奪瞭自己的一切,最後將自己扔到公海裡喂魚,顧清意心裡就升起一股滔天的怒意,想暴揍他一頓。
這裡是後花園,爸爸嚴令禁止過不許放容哲進來,容哲一定是顧清雅帶進來的。
顧清意心中有瞭計較,加快瞭腳步,腰間突然一緊,被一隻手臂帶著拉到瞭花叢的陰影處。
“啊……”
顧清意刻意大聲的尖叫引起瞭花園裡的人的註意,很快便有人朝這邊走瞭過來。
“意寶兒,是你嗎?”
“誰在那裡?”
聽到有人過來瞭,容澈急瞭:“你喊什麼?是我。”
顧清意大聲叫道:“流氓,非禮啊,爸爸,救命。”
容哲以為她沒認出自己的聲音,去捂她的嘴,隻覺得手掌一疼,自己的手被人狠狠的咬住瞭,疼痛入骨。
他慘叫出聲,松開瞭捂住顧清意的手:“嘶……。”
顧清意跳瞭出來,還沖著陰影裡重重的踹著。
上輩子為瞭跟戰時晏離婚,她還特意去學瞭跆拳道,不過跟戰時晏比起來,她那點皮毛就跟撓癢癢似的,但是現在揍起蘇哲來,別提多帶勁瞭:
“臭流氓,非禮啊,爸爸,有人非禮我。”
幾腳踢的容哲在花叢裡哎呀亂叫,顧清意等爸爸他們到瞭才停瞭動作,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似乎才看清瞭對方是容哲:
“容少?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流氓呢?嚇死我瞭,沒踢壞你吧。
你來找姐姐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啊,搞得我還以為傢裡進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