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蹈室門口的那些學員們紛紛出聲：
“這不是《涅槃》嗎？我記得這是涅槃裡的動作。”
“我的天，真的是《涅槃》，她竟然跳的像模像樣，《涅槃》我學瞭一個月瞭，到現在也沒她這麼連貫啊。”
“你得瞭，我都學瞭五個月瞭，也才能堪堪跳成她這樣而已。”
舞蹈室中央，沉浸在舞蹈中的女孩對她們都聲音根本聽不見。
顧清意對這個舞蹈的感受，就像鳳凰浴火重生，她按照自己對這個舞蹈的感覺在舞動，旋轉，飛舞，踢腿……
最後的華麗謝幕宛如鳳棲梧桐，引來百鳥朝拜。
這些動作的弧度都很大，也需要充分的力度才能展現，所以，一段舞蹈下來，小姑娘氣喘籲籲著，先前擦完的汗又滴瞭下來：
“老師，我……我跳完瞭。”
蘇麗蓮站在原位，沒有比她更瞭解剛剛那套舞蹈動作。
那是她事業巔峰期編排的現代舞，在國際舞臺第一次亮相的時候就驚艷瞭整個舞蹈界，在國際舞蹈比賽上拿瞭三座金獎獎杯。
“你說你以前沒練過舞蹈，沒有基本功？”
蘇麗蓮發問瞭。
顧清意點點頭：“我……我記得的是我沒練過，這段舞蹈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師，雖然我跳的馬馬虎虎，但是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有老師教我，我的動作應該可以完成的更好。”
顧清意的話引來學員們的吐槽：
“你看她剛剛的踢腿，多有力，這還叫沒有基本功嗎？”
“她肯定不會是第一次跳《涅槃》，我才不相信她是第一次跳舞，她一定在說謊。”
“蘇老師明明要她跳《夜鶯》，為什麼她跳出來的是《涅槃》，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因為先就有計劃的練過，好讓蘇老師對她刮目相看。”
“對對對，沒錯，沒有人能在一個小時將《涅槃》跳的這麼棒，她還說自己什麼基本功都沒有，真是撒謊不打草稿，蘇老師肯定能看出來，蘇老師雖然喜歡有實力的學生，但是她也最挑剔，愛撒謊的偷奸耍滑的學生她一個都不要。”
“那就等著看她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顧清意這下聽到瞭她們說的話，非常奇怪：
“我跳的不是《夜鶯》？”
蘇麗蓮沉默瞭一下，眸中滑過一抹深思：
“你連你跳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按照前臺給我的錄像帶跳的啊。”
顧清意也有點奇怪：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跟我去那個舞蹈室看，那個錄像帶還留在那兒。”
顧清意說完，蘇麗蓮深深看瞭她一眼，然後抬腳朝門口走去。
這意思很明顯，蘇老師要看看顧清意是不是在說謊。
顧清意急忙跟上，後面，顧清雅捏瞭捏擦汗的毛巾，也跟瞭上去。
一幫學員也跟著一起來到瞭顧清意之前的那個練舞的空舞蹈室。
顧清意將那個錄像帶的光碟和黑色殼子一起拿給瞭蘇老師：
“我剛剛在前臺，她給我的就是這個。”
顧清意說完這句話後就想到瞭一件事，這個錄像帶好像不是前臺給她的，而是顧清雅給她的。
她想到這點，留意瞭一下殼子上的標簽，果然有點皺皺的，像是撕下來重新貼上去的。
難道是顧清雅在箱子裡找的時候將標簽給換瞭？
按照這些學員的說法，《涅槃》屬於專業舞者級別，就好像玩遊戲，有入門級難度，有大神級難度，還有骨灰級的難度，而《涅槃》無疑就是骨灰級難度。
顧清雅將骨灰級難度的舞蹈給自己，欺負自己什麼基礎都沒有會跳的出洋相，就算舞蹈動作不一致，隻要她一點也跳不出來，到後面估計蘇老師也會對自己很失望。
而就算查出自己學的舞蹈不是《夜鶯》，顧清雅也可以說是前臺收拾的時候將光碟放錯瞭盒子，跟她無關。
顧清意原本以為顧清雅隻是對顧傢的傢產有覬覦之心，還真是沒想到顧清雅處處都想壓自己一頭。
等等，既然是骨灰級難度為什麼自己跳出來瞭？
小姑娘有些不明白瞭。
蘇麗蓮接過光碟，外殼的包裝盒的確貼著有《夜鶯》的標簽，她抬手將光碟放進機器裡，很快，舞蹈室的大液晶電視上就出現瞭舞蹈的分佈教學，卻不是《夜鶯》，而是《涅槃》。
學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的：
“還真的是《涅槃》的光碟？”
“這有什麼，就算真的是前臺將光碟弄錯瞭，她也是真真實實跳出來瞭，她要裝萌新就應該裝的像一點，那些高難度動作她的完成度雖然不完美，但是也完成瞭百分之九十。”
“她不可能是第一次跳舞，要是她說的是真的，我把這張光碟吃瞭。”
蘇老師看著屏幕上的教學，眸中帶瞭一抹深思，雖然這足以證明顧清意說的是真話，但是這也說明不瞭什麼。
《涅槃》在國際上獲獎之後，舞蹈視頻就被很多舞者放到瞭網上，還出現過很多不同舞者的模仿視頻，所以單憑這個光碟不能證明顧清意就是第一次看到《涅槃》。
蘇麗蓮看瞭看面前這個小姑娘，她先前喜歡她的聰明機靈，現在在看過她跳《涅槃》後，反而對這個小姑娘沒先前那麼喜歡瞭。
藝術需要的是天分和刻苦，並不需要狡詐，蘇麗蓮將電視上的教學畫面暫停瞭，然後將光碟取瞭出來，交給瞭旁邊的學員，才對顧清意冷冷的說道：
“既然你已經會跳舞瞭，就不必裝成什麼都不會的萌新，你走吧，我不會教你，我不喜歡耍小聰明的學員。”
“老老實實說自己會跳舞不好嗎？耍這些手段，這是跳舞，又不是選秀，玩這些心機。”
“是啊，還不知道她來之前到底學過多久的《涅槃》才跳成今天這樣呢，隻怕要好幾個月吧。”
“真是浪費蘇老師的時間。”
顧清雅原本對顧清意能跳出《涅槃》非常意外，但是沒想到蘇老師是這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卻間接讓自己得到瞭自己想要的結果，真是意外的很，她收斂起心底的情緒，上前安慰道：
“清意，你別難過，好老師很多，你現在去找其他的老師教你也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