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顧小姐想試穿哪一套?”
顧清意彎瞭彎唇:“我不喜歡做選擇,當然是全都要,這些我都買瞭,福伯,你付款我去試衣服瞭。”
這麼漂亮的衣服,還有那些漂亮的發飾珠釵,不全買回傢實在是暴殄天物。
戰傢的傭人們將衣服全部取下來送去瞭試衣間,顧清意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換瞭起來。
從書房出來的男人看到福伯在給陌生人錢,掀瞭唇瓣:“他們是什麼人?”
福伯解釋道:“少奶奶定瞭他們傢的衣服,正在試衣間試穿。”
男人聞言,抬腳便朝瞭試衣間走去。
“周姨,這個帶子要怎麼系啊?為什麼看著那麼漂亮,穿起來這麼復雜?”
遠遠的,戰時晏就聽到瞭試衣間裡傳來小姑娘不滿的聲音:
“周姨,你去看看雅裳的人都走瞭沒,要是沒走,叫一個過來教教我該怎麼穿。”
周姨應瞭一聲:“好的,少奶奶。”
戰時晏看到周姨走瞭出來,周姨看到他在,正要叫先生,被男人噤聲的動作制止瞭。
“去吧。”
男人壓低瞭嗓音的動作讓周姨心領神會的點瞭點頭,悄然離開瞭。
戰時晏抬腳進瞭試衣間,長腿勾瞭一下,將試衣間的門帶上瞭。
因為小姑娘還沒穿好衣服,所以並沒有打開遮住鏡子的簾子,也就無從發現進來的人不是雅裳的人。
顧清意沒有回頭,小手在衣架上扒拉著:
“我不會穿這種漢服,麻煩你教教我先穿哪件?”
戰時晏走進來之後,才發現小姑娘今天選的衣服跟他預想的有差距。
不是流行的品牌禮服,而是漢服。
男人想起剛剛小姑娘要周姨去找幫手被自己阻止,看來,隻有自己幫她瞭。
眸光落在瞭一塊紅色的佈料上,抬手捏瞭一根紅色的系帶。
佈料不大,被他隨手一捻就展現在瞭眼前。
柔軟的佈料上面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隨著佈料展開輪廓,男人深邃的眸子裡驀地燃起瞭兩團火。
小姑娘還渾然未覺的念叨著:
“這些衣服太漂亮瞭,穿上之後感覺自己就是禍國妖姬瞭。”
聞言,戰時晏的眼前就浮現出瞭一個南國佳人在舞臺上傾國傾城的畫面。
敢穿這種東西跳舞給別的男人看?
還想當禍國妖姬?
他的小東西還真是膽子越來越肥瞭。
一股冷意悄悄在整個試衣間蔓延。
“美女,你還沒告訴我這個該怎麼穿呢。”
顧清意拿瞭一件白色襦裙轉過瞭身,入眼的卻是男人的黑色西裝,嚇瞭一跳,抬頭,就看到瞭自傢老公一張帥的人神共憤卻冷著的臉。
小姑娘心裡暗叫糟糕,剛剛她說瞭什麼來著?
天……禍國妖姬。
她不會還沒禍國就要被禍禍瞭吧。
小心臟惴惴著,眨著一雙熟透瞭的葡萄一樣晶瑩的眼睛不知情的問:
“老公?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
顧清意還以為是雅裳的小姐姐呢。
戰時晏捏著手中那塊紅色佈料往小姑娘臉上一扔,柔軟的佈料遮的小姑娘瞇瞭眼睛,男人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帶著一股清雋疏狂的意味:
“有一會兒瞭。”這五個字之後,戰時晏眸光靜靜的鎖著小姑娘的小臉:
“打算穿這個去跳舞?”
顧清意心裡暗暗叫苦啊,將蓋在臉上的佈料扯瞭下來,揪成瞭一團攥在瞭掌心裡,恨不得自己能化身太白金星,能在手心裡燒出三味真火將手心裡的東西燒成灰燼,毀屍滅跡。
為什麼會被老公看到肚兜這種東西?
她不知道啊,為什麼雅裳賣個漢服會連這種貼身小衣也配上。
服務至於做這麼全套嗎?
顧清意沒有其他辦法瞭,自己隨口說的什麼禍國妖姬的話一定讓戰時晏聽見瞭,他要是一個不高興,肯定會要禁止自己跳舞的,小姑娘決定討好他,讓他高興起來。
小姑娘攥著手裡的小衣走瞭過去,圈住瞭男人勁瘦的腰身撒嬌道:
“我沒有呀,我怎麼可能穿這個去給別人看,要穿也隻穿給老公看啊。”
戰時晏看著懷中嬌嫩可人的小妻子,瞅到瞭她眼中的那抹狡黠就明白瞭,小妻子在用美人計對付自己呢。
顧清意想著到瞭晚上始終是要被這頭大餓狼套路的,索性今天自己主動送上門。
就不信他不開心。
可是,圈著他腰的小手被男人掰開瞭手指,小肩膀也被男人撐開瞭,抱著的熱源退後瞭一步,讓她懷裡空空的。
顧清意錯愕望著將自己推開的老公,戰時晏隨手從衣架上撩瞭一套紅色的漢服裙子扔到瞭小姑娘身上:
“去換,讓為夫看看,你有沒有當禍國妖姬的潛力。”
說完,戰時晏冷著眉峰岔開長腿坐在瞭試衣間唯一一條單人沙發上,極具侵略感的坐姿囂張的宛若握人生死高高在上的帝王。
而她,真的成瞭要來魅惑君王的舞女瞭。
顧清意知道他生氣瞭,自己就是開開玩笑的呀。
好吧,她去換,她就不信,今晚自己還色誘不瞭一隻大餓狼瞭。
扯瞭換衣的簾子,顧清意先前還在掙紮的應該要怎麼穿這些復雜的衣服時,奇跡的發現自己竟然被戰時晏一逼,胡亂的套上瞭。
這算上激發瞭潛能嗎?
顧清意垂眸看瞭看自己上上下下的裝扮,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美到瞭。
她回眸望瞭一眼簾子後稀疏端坐著的男人的身影。
老公,穩不住你就輸瞭哦。
簾子還未掀開,人聲先至。
“北國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清澈的嗓音,再加上絕美的詞,伴隨著緩緩拉開的簾子,一位身材纖瘦嬌小的紅衣美人落在瞭帝王眼中。
皎潔的燈光印著女孩紅衣似火,輕紗質地的面料,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出女孩皙白的肌膚,纖細的柔夷。
一抬手,紅色的紗便在清冷的光線下漾出瞭悲傷的弧度,宛如失去傢國的孤女。
女孩臉上冷漠的仿如北國風雪,被冰凍過後,連火山都無法融化,她赤著雙足,盈潔如玉的腳尖如同踩在萬丈冰刃上翩翩起舞。
“疏不知,傾城與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