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晉楓兩手落在褲袋裡,姿態悠閑的站在顧清意對面,保持著半臂的距離。
顧清意發現,雖然這傢夥嘴裡不著調,但是肢體上絕對不會讓她不適。
霍晉楓聽到她的問題,懶洋洋的舉起瞭右手,徐徐說道:
“我發誓,我跟你或者跟別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霍晉楓這輩子,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小清清的事。”
顧清意自己重生一次,開始相信報應一說,所以她對於發誓這種事慎之又慎。
現在霍晉楓一臉認真的舉手發誓,讓她的神色鄭重起來。
她有些信他說的瞭。
回想一下他做的那些事好像的確不存在傷害她的意圖。
可是,會傷害她們的夫妻感情啊。
就比如今天被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出現,黎喬就認為自己包養瞭他這個小白臉。
人言可畏,空穴來風。
顧清意想瞭想,因為有些發愁,所以她的細眉微微蹙瞭一點:
“就算你沒打算傷害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跟我能夠保持距離。
有些曖昧不清的話,希望你能適可而止。
這個要求你能答應並做到,我們以後就做普通朋友,這個要求你不能答應,我們以後就是陌生人。”
霍晉楓看著她,明明知道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瞭,但是霍晉楓還是希望她能記起一些來,可惜,他旁敲側擊的許多,她依舊沒有一點印象,現在還說要跟他做普通朋友:
“有點難。”
他是不可能將她當成普通朋友的,但是比起陌生人,他覺得普通朋友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不過我試試。”
試試就試試吧,顧清意已經沒辦法強求瞭:
“希望你說到做到。”
新豐商場,會議室
今天的商場發生這麼嚴重的安全事故,找出這個蛀蟲是必然的,還要商討今天這件事情發生後的惡劣影響該怎麼補救。
黎喬坐在首位上,成熟美麗的臉上含著隱隱的怒色:
“總部剛剛通知我,有人拍瞭今天有關的短視頻發到瞭網上……”
黎喬的話還沒有說完,商場的總經理秘書急忙推門進來瞭:
“大小姐,不好瞭,HX集團來人瞭。”
HX集團的人?黎喬下意識反問道:
“是戰總嗎?”
秘書緊張的微微搖瞭搖頭,湊過來小聲的說道:
“不是戰總,是HX集團法務部的人。”
法務部?
秘書另外又加瞭一句: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上面的人,現在已經在檢查下面的商戶櫥窗,有些商戶已經被貼封條瞭。”
黎喬的瞳孔驟緊,臉上的怒意變成瞭震驚。
她騰的站瞭起來,座椅因為她突然的動作而被推到瞭後面撞到瞭墻上。
秘書的話讓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明明她已經立刻著手安排總部的公關部立刻補救,卻沒想到有人動作比她還快:
“他們人在哪兒?”
秘書低著腦袋:“HX法務部的人就在會議室外面。”
黎喬想也不想的抬腳往外走:
“其他人去下面,我去應付HX集團法務。”
她有種直覺,上面這麼快就得到消息過來檢查貼封條,跟HX集團有關。
是戰時晏的意思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黎喬已經推門而出。
會議室外面,有兩個身穿灰色西裝手提公文包看上去一絲不茍的男人。
“你們是來找我的?”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話不多說,從公文包裡取出瞭一份律師函遞到瞭黎喬面前。
黎喬抽過來掃瞭一眼。
眸子便睜大瞭很多。
律師函上,說的就是今天那個拜金女在新豐商場遭到的不愉快購物體驗,要求新豐集團公開發表道歉信。
這……
黎喬捏著這份律師函的手指漸漸發白發緊,她掀瞭長眉,冷冷的質問男人:
“這是顧清意讓你們發的律師函?”
為首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搖頭:
“這份律師函是戰總的意思。”
“我不信。”
黎喬言辭厲色的表示質疑。
對方依舊不疾不徐的不驕不躁,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解釋:
“黎大小姐信與不信,律師函就在這裡,上面有HX集團法務部的公章。
如果新豐集團不在規定時間公開發表道歉信,我方會走法律程序維護顧小姐的合法消費權益。”
黎喬嘴角顫瞭顫,最後難以抑制的滿眼怒火的瞪著他:
“下面貼封條的人也是你們的傑作?”
為首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平靜的就像一湖湖水一般,波瀾不驚:
“這兩者並不沖突。”
聽到這麼一句話,黎喬怒極反笑:
“好,好一個並不沖突。”
她直接將那份律師函揉成瞭一團扔進瞭垃圾桶裡,然後直接朝電梯走去。
十五分鐘後,黎喬出現在瞭HX集團總裁辦。
高森見她一臉怒容,跟上次他去送‘禮物’的時候的怒氣值別無二致。
高森盡職的抬手攔住瞭朝總裁辦公室沖的黎喬:
“黎小姐,您有預約嗎?總裁現在不方便……”
黎喬這次完全失瞭往日的涵養,直接推開瞭高森攔住的手:
“你別攔我,我要見戰時晏,現在就要。”
黎喬不但是總裁以前的校友,還是黎氏的大小姐,總裁沒有明確的命令來,高森也不敢真的起沖突。
黎喬猛的推開瞭總裁辦公室的門,高森有些心虛的跟瞭進去:
“總裁,黎小姐來瞭。”
辦公室裡並非隻有戰時晏一人,還有兩位高管也在。
黎喬既然進來瞭,自然不會因為他在談事而離開,她抱著手直接走瞭過去:
“我有話要問你,讓他們都出去。”
兩位高管交互瞭一眼,有些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男人眼皮掀瞭掀,矜薄的唇瓣帶著淡涼的聲調:
“如果沒有預約,請黎小姐先預約再來。”
一句話,涇渭分明。
預約來談的,隻有公事。
黎喬滿腔的怒氣,一路憋著火,憋著不甘,她的驕傲被這個優雅的男人隨手摧毀,現在,他的意思是她連朋友都算不上瞭,就算見面,也隻能公事公辦瞭是嗎。
因為生氣,她的嘴唇有些顫抖,她很想發火,可是,這是她喜歡瞭好幾年的男人啊,她知道他的脾性,如果她不放軟姿態,隻會得到他更加強硬的態度。
她深呼吸瞭好久,才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點:
“時晏,你確定要因為那樣一個女人跟我翻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