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喬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
膚白如雪,臉蛋上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長睫毛卷而翹,鼻梁高挺,唇不染而紅。
剛剛才洗過的臉帶著如清水芙蕖花般的嬌嫩。
“你很漂亮。”
黎喬瞧瞭她半天,突然說瞭這麼幾個字,顧清意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她這是在真心實意的誇自己。
顧清意不知道黎喬沒頭沒腦這麼說是要做什麼,所以,她等著黎喬繼續。
“你不好奇為什麼時晏會這麼喜歡你嗎?”
顧清意當然好奇,她也曾經問過自己無數次,還親口問過他。
不等顧清意說話,黎喬又自顧自的說瞭起來:
“我在國外陪瞭他好幾年,那個時候,我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所以我的喜歡隻能保持朋友同學的關系。”
顧清意又聽到瞭黎喬提起這個青梅竹馬,難道黎喬要說的是宮以眠?
她不發一言,黎喬也沒打算她會回應自己什麼:
“三年前,我無意之中知道瞭他跟他的青梅竹馬鬧翻瞭,他黯然來到韓城,沉浸在失去初戀的情緒中,我也跟著他回瞭韓城,我以為我機會來瞭,顧清意,如果把你換成我,應該也會理解那種感覺對吧。
沒瞭阻礙,沒瞭他的初戀,隻要我悉心陪伴,他會發現我的好。”
黎喬說著說著,有些傷感起來,沉浸在回憶裡的悵惘讓顧清意說不出話來。
黎喬說的沒錯,按照正常發展,黎喬非常有可能走到戰時晏身邊。
小姑娘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瞭蜷:
“你到底想說什麼?”
黎喬聽到她終於忍不住問的問題,輕輕笑瞭一聲,黎喬挑著眉,眸光在顧清意的臉上輕輕掃著: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你。
空有一副皮囊的你。
我之前一直針對你,是因為我實在想不通,我會在哪裡差過你,我可是堂堂黎氏千金,身份地位,又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顧清意紅唇抿瞭抿,她想說自己並不差,但是她沒說。
顧傢雖然實力不差,但是跟韓城的四大豪門的黎傢比起來,就算自己說瞭,估計在黎喬眼裡也會被看不起。
黎喬朝她走近瞭一步,心中的驕傲讓顧清意沒有半步退讓。
兩人站的很近,近的黎喬能看清顧清意臉上細膩的肌膚。
黎喬傾身湊近瞭她的耳朵,一字一句說道: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時晏會放著我不要,而選瞭你。
不過今天,我知道原因瞭。”
顧清意手指攥的很緊,她知道黎喬接下來說的話一定很不好,可是她想聽下去,她也想知道一個答案。
黎喬在她耳邊輕笑瞭下,語調玩味,緩緩的說道:
“你沒發現,你跟宮小姐,眼睛很像嗎?”
顧清意臉上瞬間變的有些慘白,唇色也因為緊抿著的力度,而變成瞭淺白。
她不信。
黎喬繼續冷笑著:
“其實,不止是眼睛,還有你們的臉型,你們的鼻子,這一米六八的身高,這平平無奇的身材……
顧清意,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幾年都沒有走進時晏的心,你又何德何能,呵……”
黎喬說完,朝顧清意耳邊吹瞭口涼氣,吹的顧清意遍體生寒……
黎喬走瞭,留下顧清意一個人站在瞭原地。
她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不是的,不會是這樣。
他說過,是對自己一見鐘情,自己是他的劫……”
怎麼可能?
太可笑瞭。
可是身體卻不聽自己的使喚,僵硬機械的朝洗手間裡掛著的大鏡子轉去。
鏡子裡,女孩的雙眸翦水盈盈,鼻梁小巧精致,精致的小臉任誰看到都會多看兩眼……
她僵硬的抬手,將頭頂束著的花苞拆瞭,一頭如鴉羽般的黑發瞬間傾灑下來……
她看著鏡子裡氣質因為披肩的長發而瞬間溫婉瞭不少的自己,眸子裡露出來瞭陌生的難以置信……
黎喬說的,是真的,她跟宮以眠,有六分相似。
手機在此刻突兀的響瞭起來,打斷瞭小姑娘的思緒,她有些呆呆的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老公兩個字,眸中一痛,手指下意識的捏緊瞭。
鈴聲一直在響,顧清意等瞭好一會兒,才清瞭清嗓子按瞭接聽,一開口,是她自己都難以想象的乖巧:
“喂,親愛的。”
“你去哪兒瞭?”
“我在洗手間啊,我馬上就出來瞭。”
“嗯,我在走廊等你。”
她心跳的很快,嗯瞭一聲按掉瞭手機。
再度看向鏡子,顧清意看著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眸光滯瞭滯,又愣瞭一會兒後才抬手理瞭理。
出瞭洗手間,走廊上圍瞭一圈人,宮以眠被眾星拱月的站在中間,站在戰時晏身旁,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小姑娘甜甜一笑:
“老公,以眠的傷處理好瞭嗎?”
戰時晏看到她,撇下宮以眠和眾人,朝她走瞭過來,眸光在看到她一頭披散的頭發時,有些錯愕:
“弄好瞭,隻是以眠說現在要是回去會被母親問詢,打算再去逛逛。”
顧清意掃瞭一眼宮以眠,宮以眠受傷瞭,跟踏風道歉的賭註也被大傢自然而然的忘瞭,現在宮以眠又這麼一副為大傢考慮的善解人意的樣子,顧清意隻能面上不動聲色的挽住瞭戰時晏的臂彎道:
“以眠想去哪兒呢?去購物嗎?”
黎喬站在一旁,看到顧清意依舊若無其事的依偎在戰時晏身邊,不著痕跡的冷笑一聲,這種拜金女,就算知道時晏不是真心愛她,她也不會識相離開吧。
宮以眠左手捧著右手,並無異議:
“表嫂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林繁煜他們可沒這個美國時間陪宮以眠去逛街,所以一同去的就隻剩下瞭黎喬。
黎喬說的好聽,跟宮以眠投緣,兩人不過才第一天認識,就已經好的跟閨蜜差不多瞭。
宮以眠上瞭黎喬的車,卡宴上,顧清意像往常一樣靠著身旁的男人,往常她都會說個不停,今天的她,有些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戰時晏捻瞭一縷她柔軟的發,開口問道:
“怎麼瞭?是不是我母親和以眠來瞭,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顧清意微微搖頭,她並不是在想這個,她微微坐直瞭身子,小臉上滿是認真:
“老公,你是喜歡我把頭發紮起來,還是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