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意聽著裡面的歡聲笑語的聲音,覺著今天來的人應該不少。
戰時晏來到她身邊,也聽到瞭裡面的熱鬧,俊臉上微微閃過一抹濃濃的不悅。
他不喜吵鬧,更不喜歡自己的私人領地被隨意侵犯。
兩人剛要上臺階,大門口出來瞭很多婦人,衣香鬢影,香水味兒撲鼻,被眾星拱月穩站C位的就是慕容離。
慕容離一身黑白格子裙,站在中間,慕容離身旁,顧清意遇到瞭一個熟悉的人,是黎喬的母親。
此刻,黎太太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陰惻惻的瞧著自己。
戰時晏喚瞭一聲:“母親。”
慕容離淡淡應瞭一聲,眸光一直停留在顧清意身上。
顧清意跟著叫瞭一聲:“婆婆。”
這次,慕容離沒有應她的,而是冷冷的開口道:
“你們今天出去,不是說陪以眠出去騎馬嗎?
為什麼以眠早早就回來瞭,身上還帶著傷,而你們卻現在才回來?”
慕容離說話的時候,身後的一眾貴婦們沒有一個敢插話的。
首城戰氏財團的戰夫人,她們巴結示好都來不及,生怕惹她不快。
顧清意早就知道婆婆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所以此時此刻被婆婆質問,她面上並沒有多少慌亂,開口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以眠應該有將具體情況跟婆婆您說明吧,受傷之事是我們沒照顧周到,隻是馬場畢竟是戶外活動,還是高危險活動,以眠的傷我們帶她第一時間去醫院檢查過,很輕微,並沒有大礙,連疤都不會留。
至於以眠提前回來,以眠離開商場的時候也沒通知我們啊。”
反而還先回來告狀,裝可憐。
不,或許宮以眠根本不用裝,在自己這個婆婆心裡,怎麼都是自己這個做兒媳婦的錯的。
慕容離聽著她的解釋,臉色冷冷的,繼而開口道:
“那黎傢大小姐黎喬呢?你將她撞成腦震蕩,現在還在留院觀察,這個你怎麼解釋?”
顧清意看著臺階上站著的一票貴婦人,旁人都道傢醜不可外揚,自己這個婆婆倒好,當眾指責自己,就因為無人敢背後嚼她的舌根嗎?
身份地位果然是個好東西。
小姑娘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雖然不達眼底,但是也讓人挑不出錯來,她語帶好奇,問向婆婆身旁站著的黎太太:
“腦震蕩?留院觀察這麼嚴重?
如果真的那麼嚴重,黎太太作為黎大小姐的母親難道不應該在醫院照顧黎大小姐嗎?
為什麼黎太太還有心情打扮的這麼富態在戰園歡聲笑語跟婆婆您聊天啊?”
黎太太沒想到顧清意根本沒打算狡辯,直接就朝自己鉆空子。
“我是剛剛才從醫院過來的,喬喬照瞭CT,醫生懷疑是腦震蕩,我在這裡一是因為我跟阿離感情好,原本就約好今天見面的,自然不能隨意失約。
第二個原因自然是要來找你,你把喬喬傷成那樣,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女人之間的爭執,戰時晏作為男性是不好開口的,顧清意也不需要他來幫自己解釋什麼:
“要說法可以啊,我可以跟法官說,黎太太要是想聽,可以走正常程序。”
顧清意一點也不客氣,不給一點面子的態度讓在場的許多貴婦都有些目瞪口呆。
當著婆婆的質問,態度這麼強硬的兒媳婦她們可是第一次見。
黎太太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求救似的向慕容離看去,慕容離按住瞭黎太太激動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清瞭清嗓子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瞭,不打算跟黎太說對不起是不是?”
顧清意面對婆婆的是非不分,有些無奈:
“婆婆,您也沒親眼看見事情的經過,為什麼就聽信黎太太一面之詞認定是我的錯要讓我道歉呢?”
“喬喬都腦震蕩瞭,你站在這兒好好的,誰是誰非還要分辨嗎?況且黎太太是你的長輩,她難道還要攀污你一個小輩不成?”
這是什麼道理?意思是人年紀大瞭就不會是壞人瞭嗎?
顧清意心知,婆婆昨日的下馬威沒下好,今天這是逮著機會瞭,在借題發揮。
顧清意臉上依舊掛著淺笑,態度也依舊是不軟不硬的回絕:
“我不打算道歉,因為是黎小姐有錯在先,她的腦震蕩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關我何事。”
慕容離一雙美眸牢牢的盯著她,似乎能從她臉上盯出花來,見她絲毫沒有認錯的跡象,慕容離冷聲吩咐道:
“不道歉你今晚就站在這兒,面壁思過吧。”
說完,轉身進瞭別墅。
一眾貴婦這才輕松瞭些,紛紛交頭接耳道:
“這樣的兒媳婦怕不是個祖宗吧,在長輩面前也一點不服軟。”
“看來是個硬刺頭,難怪戰夫人要給她點顏色瞧瞧,這不好好治治成嗎?”
“戰總怎麼挑瞭個這麼個女人做妻子?一點沒有豪門大族的氣質和風范。”
這些話,或多或少都飄進瞭顧清意的耳朵裡,那些貴婦也沒打算壓著聲音,好像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一般。
這樣的效果才是她那位強勢的婆婆希望看到的吧。
黎太太富態的臉上得意的瞪瞭顧清意一眼,然後才轉身進去。
臺階處,剩下謹小慎微的福伯,還有並肩而立的二人。
夜風在門口輕輕刮過,戰時晏握住瞭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涼,便握的更緊些瞭:
“進屋瞭,外面涼。”
小姑娘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提議哪裡不對,乖乖的嗯瞭一聲,然後順從的被他牽著走上瞭臺階。
屋裡熱鬧光線的氛圍隨著進來的一男一女為之一僵。
貴婦們都奇怪看著顧清意:
“戰夫人不是叫她在外面面壁思過嗎?她怎麼進來瞭?”
“長輩的話都不尊崇,這等以後婆婆老瞭,還不得把婆婆趕出去啊。”
“戰夫人來瞭,別說話瞭。”
兩人正換瞭鞋準備去樓上,慕容離一臉慍怒的走瞭過來,她手裡還端著一杯茶,黎太太緊隨其後,鋼琴曲倏然停止,整個大廳靜悄悄的隻能聽見慕容離怒火中燒的聲音:
“顧清意,我讓你面壁思過你沒聽見?誰叫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