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意下意識想跟過去,但是卻忘瞭自己在高臺上,霍晉楓攔住瞭她:
“怎麼瞭?突然魂不守舍的?”
顧清意這才回神,站穩後再朝宴會廳入口看的時候,那兒已經沒瞭戰時晏和宮以眠的身影。
她抱著獎杯的手手指緊瞭緊,力道大的有些發白,心裡安慰著自己,應該是有事所以他才會離開。
一定是這樣,她要相信他。
“我沒事,我想去吃點東西,這個獎杯你先幫我保管吧。”
獎杯很大還很沉,霍晉楓聽她這麼說,這才吩咐人將獎杯送去天璽:
“走,食品區在那邊,我帶你去。”
“龍賢他們過來瞭,你陪他們喝酒吧,我先過去吃點東西墊肚子。”
顧清意指指朝這邊走來的龍賢他們,顯然還有一些他一起玩遊戲的男生,都穿著FY戰隊的衣服,不過顧清意不認識。
“那好,待會兒去找你,別亂跑,我還要把你好好還給戰時晏呢。”
顧清意嗯瞭一聲,朝食品區走去。
像這種宴會,真正會來吃東西的人很少,所以這邊倒是不擁擠。
食品區大多是一些甜點,準備的蛋糕糕點都很精美,顧清意並不是真的餓,隻是看到戰時晏和宮以眠在一起,想找個地方靜靜心。
從腕上的手包裡拿出瞭手機,顧清意看瞭一眼屏幕。
有一條信息,是戰時晏發來的。
“意寶兒,有點急事我要離開一會兒,薑恒在你身旁保護,別亂跑知道嗎?我很快回來。”
急事?什麼急事?
宮以眠帶來的急事?
她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摩挲著,手機裡有定位系統,她隻要打開,就能看到他去哪兒瞭。
她真的要看嗎?
內心在糾結著。
“顧小姐,想吃什麼?我幫你拿。”一道聲音從她耳邊突兀響起,嚇瞭顧清意一跳。
她倏地轉身,動作太急導致背靠到瞭食品區的桌角上,一塊蛋糕從架子上被她撞的掉瞭下來,滾在瞭她的禮服上。
黑色的裙子被白的粉的奶油一蹭,格外惹眼。
顧清意沒時間去處理裙子,她錯愕的是戰時封怎麼也來瞭,還靠她這麼近她都沒察覺,一定是她心裡太雜亂瞭,想事情太過入神才沒發覺戰時封的靠近。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吃人。”
戰時封抬手從口袋裡取出一條灰色的真絲手帕,朝她腰臀部那處被奶油蹭到的一片污漬伸去,準備幫她擦拭。
顧清意本能的拒絕,後退瞭一步避開瞭戰時封伸過來的手,逃避的姿態宛如那隻手是恐怖的惡魔之手一般:
“不用瞭,戰總,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可以瞭。”
她抬眸望著戰時封,這個男人,讓她下意識想離他遠遠的。
她確定自己並不是害怕他,而是,心底裡的討厭,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去親近美好的事物,而對負面殘忍的事物敬而遠之。
論外表,戰時封的樣貌絕對不差,那麼,讓她討厭的就隻能是這個人的內裡。
戰時封抬手攔住她要離開的方向,絲毫不在意他這樣攔一個女人的舉動在別人看來有多驚世駭俗:
“就算要去洗手間處理,你也總要先擦一下,沒這麼顯眼再去不是嗎?”
道理的確是這樣,如果換做是霍晉楓的手帕,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但是現在是戰時封,他的人和東西她都隻想敬而遠之。
顧清意指瞭指食品臺上的紙巾:
“不用浪費戰總的手帕瞭,我用紙巾就可以瞭。”
戰時封有些悻悻的聳瞭下肩,無奈道:
“我難得憐香惜玉一回,顧小姐一定要這麼拒人於千裡之外嗎?”
顧清意一邊扯瞭紙巾擦拭著奶油漬,一邊拉開與戰時封的距離:
“戰總難道沒發現,附近有蠻多想讓你憐香惜玉的女孩。”
就他們簡單的一個照面,她就已經收到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瞭。
“她是誰啊,一個韓城來的鄉巴佬,竟然還拒絕戰總。”
“好像她身邊的男人都不錯呃,跟她一起來的男人,霍四少,現在又是戰總,這個女人是狐貍精轉世嗎?”
“聽我哥說昨天戰總因為一個女人把霍綺文扔在停車場不理,就是因為她吧。”
“裝的一副清純的樣子,說不定就是在欲擒故縱。”
顧清意已經聽到她們在指指點點瞭,可是戰時封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像是盯住瞭獵物一般,隻在顧清意身上糾纏:
“旁人怎能與顧小姐相比……”
戰時封還想靠近,被一隻大手按住瞭肩,霍晉楓懶懶的靠瞭過來:
“沒想到戰總也這麼有眼光,也知道我表妹是獨一無二的瞭?”
顧清意感激的看瞭霍晉楓一眼,沒有霍晉楓插一腳,這個戰時封還不知道要怎麼糾纏:
“我衣服臟瞭,去下洗手間。”
“去吧。”
顧清意撥開那些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女孩或女人,也懶得理那些別有深意的目光,去瞭洗手間。
蛋糕上的奶油沾到衣服上不洗是擦不掉的,顧清意隻好捏瞭紙巾沾瞭水試著看能不能蘸幹凈。
洗手間又進來瞭人,顧清意讓瞭讓位置不想妨礙到別人。
“擦什麼,直接讓戰總給你換一件新的啊。”
冷冷的不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顧清意這才抬眼看到鏡子裡,霍綺文正恨恨的盯著自己。
顧清意重新低瞭頭,處理自己身上的奶油漬,邊說道:
“霍二小姐跟戰總的愛好還真是一模一樣,都喜歡站在人背後嚇人。”
顧清意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霍綺文眸中的嫉妒之火就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先前戰時封跟顧清意咬耳朵的畫面她正好就看在眼裡。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男人對誰這麼親密過。
她今天來,本來是想警告顧清意,卻沒想到卻讓自己看到瞭那樣一慕。
她還聽到瞭什麼?
戰時封說,顧清意是他唯一想要憐香惜玉的人。
戰時封說,別人都無法跟這個賤人相提並論。
她聽到瞭那些以往嫉妒自己如火的女人們的冷嘲熱諷:
“男追女隔層紗,女追男,隔著千山萬水哩。”
“她還有臉來這種公眾場合啊,要是我,早就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起來沒臉見人瞭。”
“倒貼都沒人要,隻怕也隻有霍二小姐瞭。”
一把鋒利的小刀從霍綺文的指縫中露瞭出來。